里長只怕這小姑娘年紀輕輕,貿然自立門戶,親娘得了消息之后過來鬧事。
然而夙心卻很執著。
“我娘改嫁本無資格繼承我爹產,但如今我爹的銀錢都被和后爹花了,若我追究起來,喬家也要賠償我的損失,所以我娘絕不會阻止我自立門戶的,為兒,要看著我爹無后人祭拜,心中難安,里長全。”夙心認真說道。
里長好歹也是背了律法的人,聽到夙心這話,便知道喬家是踩了這姑娘底線了。
仔細想想,喬家也的確不是人,占了死人的好不說,還待人家姑娘,聽說喬氏在家時日子過得可不太好,甚至還是被半嫁半賣到顧家來的,也是命苦。
“好,既然如此,我替你去辦。”里長也沒客氣,將銀子收了。
辦戶籍這種事兒,也不是張張皮子就行的,要去衙門,難免就得打點一下。
夙心將親爹的名字告知。
那親爹是個外鄉人,應當是姓冷,冷道知,如今承襲父姓的話,戶籍上便可更名為冷夙心了,姓氏對來說并不要,左右這名字變不了。
按理說,就算更改戶籍,也該去娘家那邊的村子,但考慮到原主從前的經歷,夙心覺得還是上潭村更好些一些。
這里風水不錯,臨山近水,有益心。
而且本也只是一時落腳之地,既然和離了,往后還要多攢些家業,將這上的封印解了。
里長和村老們很快就散了。
夙心也不在顧家多留,去屋子里將自己為數不多的件拿了,也痛快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都沒多看顧晉庭一眼。
顧晉庭覺得自尊都沒了。
娶了個媳婦兒,到現在有四個多月了,沒過,如今和離了,對方就像是離苦海一樣,毫無半點留就走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但現在,這想法也只能持續一瞬,因為家周邊,還有許多鄉親在那里指指點點。
吳氏拽著夙心往宋家去:“你莫不是傻?好好的銀子給里長做什麼啊?你之前賣野豬的銀子也不剩了吧?往后怎麼養活自己?!”
不是要自立門戶嗎?總得花錢起個屋子吧?還得買田買才對!
都給里長了,這也太大方了。
“天大地大,哪里不能住,改日再賺些銀子不就行了。”夙心一臉大氣。
吳氏一聽,氣得直跺腳:“你這話也太天真了,銀子可是那麼好賺的?!你是天上的散財啊?口氣這麼大!算了,看你和我家栓子談得來的份上,你先住我們家,只是不能長久,怕別人說三道四。”
吳氏如今是真喜歡夙心,這人爽利聰明,與說話,一點都不累。
而且,夙心經常來宋家,但也不是回回都空著手的,看到在干活會幫把手,偶爾兒子迷糊的時候,還會指點一下,自打常來之后,那傻兒子就像是開竅了一樣,越來越聰明了,從前膽小怕事,如今膽子也變大了許多。
所以對來說,夙心簡直就像是個福娃娃一樣,能帶來好運。
可惜啊,這福娃娃都已經十七了,宋家里頭也有男丁,不能日日都呆在一起。
不過村中人人都知道們關系好,夙心剛和離沒住,先住幾天,肯定是沒關系的。
“那就先多謝嫂子了!”夙心答應的也痛快。
其實自己在山腳下找個樹杈呆兩晚上也沒問題,不過吳氏愿意幫忙也好。
“你我嫂子,栓子你姐姐,這什麼了……”吳氏都有些無奈,但也沒有掰正這稱呼。
夙心去了宋家,宋家人還熱的。
宋家兩個老人家都很通達理,也顧念著夙心之前幫著宋栓子的人,收拾出一間屋子來,甚至還準備了盛的飯菜招待,十分客氣。
再加上,今兒宋雪貞的狀態和從前不同,也讓兩個老人家很是欣喜,權當是慶祝了。
只是宋雪貞這糊涂病有些年頭了,想要好全乎,還是比較難的,還要帶著定魂符一段時間才。
而此時,家那邊,簡直是天都塌了。
被破了窗戶紙,輕輕也不裝了,干脆不回家,直接賴在顧家不走了!
也怕回去之后再被關起來,所以狠心裝作不知道家的況。
家老爺子知道實之后,當場氣暈。
天才黑的時候,父便急匆匆的出去找大夫了,自家的護心藥甚至都吃了一顆,生怕老爺子直接被氣死。
母就更不用說了,一邊照顧著老爺子,一邊以淚洗面。
母的哭聲那是忍都忍不住,一墻之隔,輕輕愣是裝作沒聽見。
時間越來越晚,顧家七個娃還沒回來。
顧晉庭擔心是夙心將孩子害了,所以很是擔心,便又讓輕輕出去找孩子,輕輕答應的也痛快,立馬就去大家伙常去的砍柴的地方尋人,果真瞧見幾個孩子窩在一棵大樹下。
“你們怎麼不回家?”輕輕覺得很奇怪。
七個孩子看來了,也同樣震驚,顧明依立即說道:“后娘不知道哪里去了,沒來,咱們不敢回。”
一看到孩子們這麼乖,輕輕心都了:“你們不用怕了,你們爹今天已經和喬氏和離了!”
七個娃一聽,震驚之余又無比欣喜,顧明依更是直接蹦了起來:“真的!?爹真的不要了?那我們以后是不是不用出來砍柴了?輕輕姐,你看我這手,最近都被磨出好多水泡來,長繭子了!”
何止是手啊,肩膀上也磨出一層,太慘了!
顧明舞和顧明路、顧明棋也一樣高興,圍著輕輕嘰嘰喳喳的確定著這件事。
而三胞胎則聰明很多,立即覺到事不太尋常。
爹說過,再過段日子再解決掉喬氏的。
他們人雖小,但也約覺得,爹說的解決,并不是和離的意思,只是他們不敢確認而已。
但現在為什麼他們突然就分開了?
“輕輕姐,今天我們家里發生了什麼事?爹怎麼會和和離呢?”顧明邇認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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