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好像很現在這個份。
林瑯男朋友的份。
甚至連微信頭像和背景都換了。
林瑯笑他,怎麼像高中生早一樣稚。
他倒也不否認:「沒有早的機會,現在補回來也一樣。」
最近氣溫怪異,下午四點,外面的天就沉下來。
時而狂風大作,時而大雨瓢潑。
林瑯窩在裴清的懷裡,將手裡的橘子剝皮,然後掰下一瓣喂到他裡。
好奇問他:「你高中的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裴清搖頭:「沒有。」
「那初中呢?」
仍舊搖頭:「也沒有。」
林瑯似乎不信,剛要從他懷裡起,又被他重新撈回去。
他不滿的皺了皺眉,下擱在肩上:「覺得我在騙你?」
「那你的學生時期也太枯燥無味了。」
裴清不太懂口中的枯燥無味指的是什麼。
他初中只在學校待了一年半,剩下的時間都是由專門的老師一對一教學。
至於高中,他也只讀了一年。
所以他在學校的時間加起來連三年都沒超過。
更別說是去喜歡誰了。
「那你呢,你的高中時期有喜歡過誰嗎?」他反問。
林瑯搖頭,說沒有。然後又去問他信不信。
他笑了笑:「信,你說的我都信。」
林瑯很喜歡被他從後抱著,這種覺很奇妙,哪怕世界末日來了,你也能夠到安心。
他的肩很寬,手臂有力,單手就能圈住的腰。
林瑯在他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
懶得:「毯,下去了。」
裴清將毯重新蓋好,甚至連每一個邊角都掖好了。
林瑯開著玩笑,說:「我今天就不下地了。」
難得嗔,說話的語氣像打盹兒的貓,慵懶又帶了點氣。
裴清把托在自己懷裡:「好,那就不下。」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最後反而被他當了真。
林瑯淺眠了一會,中途被醒,想去廚房喝杯水。
才剛從裴清上起來,又被一雙手掐著腰重新按回來。
驚呼一聲,到什麼,子發。
裴清輕笑,了的臉:「不是說了嗎,不下地的。」
林瑯臉有點紅,下靠在他肩上。
心裡覺得他是故意的,可又沒法開口。
畢竟話的確是自己說的。
最後還是裴清抱著的廚房。
水到底沒喝。
背對著裴清,上趴在鋪了一層絨布的流離檯面上。
裴清單手摟著的腰,另一隻手放在的後背。
也真的沒下地,白的小腳在空中晃啊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俯下來,咬含住的耳垂:「小瑯,我帶你去見我爺爺吧。」
-
裴藺出院那天,還專門搞了個慶祝派對。
他這種好熱鬧的格,恐怕死了也得變鬼魂來參加自己的葬禮,吃自己的席。
想來是提前經過裴清的點頭,所以才敢直接把慶祝的地點定在自己家。
不過能夠換來裴清的點頭同意,十有**是捨棄了點什麼。
譬如十一點之前結束,只能喝低度數的啤酒,不能弄出太大的噪音擾鄰。
江栩看著桌上那一排排的果味啤酒,嗤笑道:「我還以為我參加的是兒園的畢業典禮。」
他這人,最善於用調笑的語氣說出嘲諷的話來。
聽著好像沒什麼殺傷力,但又每一個字都落到實去。
裴藺上還打著石膏,站穩都得靠拄拐:「知足吧,好歹我哥還點頭了。」
江栩走到他旁,微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祝你好運。」
這人最會人傷,裴藺苦著一張臉說他哪來的好運。
自從上次摔了,他爹媽管他管的比從前還要嚴了。
雖然他哥忙著,顧不到他,但也時不時會接到裴藺父母的電話。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他哥和他大伯。
他大伯那樣的人,眼裡也沒他這號人。
就只剩下裴清了。
還會空管管。
裴藺扔了拐杖,拿出打火機點了煙,讓人去外面看看,怎麼還沒到。
這邊剛得了指使準備出去,那邊人就姍姍來遲。
林瑯中途被急去開了個會,所以就晚了半個小時
還是裴清特地開車送過來的。
裴藺正要興師問罪,怎麼比太後娘娘排場還要大,非得來一次大軸出場。
半個子還弔兒郎當的靠著牆,打火機在他手中不斷被拋擲。
裴清一出現,人立馬就老實了。
背直了,煙也不了,打火機也乖乖藏好。
「哥。」
只不過說話的時候裡還往外飄白煙。
裴清無聲看了他一眼。
裴藺瞬間被嚇到心涼了半截。
好在裴清沒有追究下去,而是和林瑯說:「我待會過來接你。」
林瑯點頭,叮囑他路上開車小心點。
他這邊溫回應完,又淡著語氣提醒裴藺:「老實點。」
裴藺立馬乖乖認慫:「我一定老實。」
待人走後,他才鬆了口氣,拍著口怪林瑯:「我哥過來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太不厚道了。」
林瑯說:「我以為你知道。」
江栩搭著他的肩,笑著問他:「你還打算被你哥管多久啊,永遠長不大的小朋友?」
裴藺不爽地拍開他的手:「你以為我願意啊。」
江栩聳肩,又過去和林瑯打招呼:「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聽姐姐說,你工作很忙。」
林瑯對他沒有好,他的問題也不想回答,連敷衍都省略了,直接裝沒聽見。
江栩也不介意,仍舊揚著一張笑臉。
那天的派對險些只持續到十點半,因為裴清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接林瑯回家。
裴藺為了在他哥面前圖表現,提前結束。
裴清看了眼他腳上的石膏,到底是沒能忍心:「躺了這麼多天,是該放鬆一下。別太晚。」
裴藺瞬間就來了神:「謝謝哥!」
林瑯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裴藺直接嗨到了凌晨四點。
突然理解裴清平時為什麼管他管的那麼嚴了。
也有工作,最近正好是最忙的時候,加班也了家常便飯。
於是裴清每天下班后,都會直接把車開到公司樓下。
之前他還會上樓去陪,經歷了幾次領導端茶送水的殷勤之後,他就省略了這一步。
為了不讓他等太久,林瑯只能加快進度。
天黑的時候,打著哈欠從電梯里出來。
裴清手上拿著一杯茶,正低頭看錶。
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他看向前方。
林瑯低著頭,走路慢悠悠的,困到一雙眼睛都睜不開了。
下一秒,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頭都快埋到地上了。」男人說話的聲音,混雜輕笑。
林瑯閉著眼睛抱他:「太困。」
「直接回家?」
搖頭:「那怎麼行,說好了今天要請你吃飯的。」
今天是領薪水的日子,林瑯從一周前就開始念叨了,等領到薪水了,就請裴清吃頓好的。
可這幾天的工作量實在太大,項目到了收尾階段,雖然負責的不是最重要的一環,但也沒辦法懈怠。
裴清心疼的了眼底的黑眼圈,以前沒有。
最近看著長出來的。
「回去吃也一樣。實在不行留著下次。」
聽到他這麼說,林瑯連反駁或者同意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車之後,頭靠著椅背就睡著了。
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系。
-
那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十點。
等突然驚醒,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時。
裴清已經在廚房為準備早午餐了。
穿上拖鞋從房間出去的時候,裴清正一邊接電話一邊單手顛鍋。
有種很怪異的化學反應。
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是在彙報工作,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聽著,只是偶爾才會示意對方繼續,或是指出明顯的弊端。
語氣也是林瑯很瞧見的嚴厲。
他關了火,又去櫥櫃里拿盤子,林瑯主過去幫忙。
裴清看見了,作稍微停頓。
林瑯怕打擾到他,用型無聲說了句:「你出去接電話,我來盛。」
他笑了笑,倒也應下了。
洗凈了手又乾,然後摘掉圍出了廚房。
那通電話持續了十來分鐘。
他進來的時候,東西已經被全部端上桌。
林瑯也洗漱完畢,坐在椅子上等他進來吃飯。
裴清將手機隨手放在一旁,作自然的在旁坐下:「怎麼不先吃。」
林瑯這才去握筷子:「等你啊。」
想起下午的機票,是個悉的城市。
裴清說想讓他爺爺見見。
林瑯好奇,問他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很難形容,你見了就知道了。」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林瑯居然有點張。
「那你爺爺也會反對我們嗎?」
在意的點,讓裴清有種異樣的覺。之前的事,好像確實給帶來不小的影。
他放下筷子過去抱:「放心好了,我爺爺一定會喜歡你的。」
飛機降落在那個悉的城市,又另外乘車去了小鎮。
林瑯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
看著路邊倒退的景中,低矮寨子幾乎佔了半數。
那種陳年記憶依次湧上來。
田埂清河,高山流水。
還有古舊佛寺。
林瑯站在暗青木門前,抬頭去看牌匾上的字。
——清佛寺。
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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