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伯努力給嫡長子請封世子的消息,滿京城幾乎都傳遍了。
就連姚沅都有所耳聞。
更不用說只要見孟欣月就被對方炫耀一番的姜令窈,對此事更是知之甚詳。
據孟欣月說,正伯府中,正伯一心朝堂,家中皆有正伯夫人打理,伯爺夫婦對長子皆很喜,待得長子這一婚,立即便上表請封世子。
即便會降等,也好過正伯百年之後爵位被朝廷收回,一無所有得好。
京中的勛貴大多如此,因此正伯府此舉才是符合常理。
但現在,王管事卻說正伯並未給薛耀祖請封,這便有些奇怪了。
姜令窈問:「王管事,你可知為何?」
王管事苦了臉,嘆了口氣道:「草民一個下人,哪裡知道這些,只知道老爺並不很想給大爺請封世子,但大爺已經親,且夫人整日里都要念叨,伯爺就誆騙夫人已經請封,只是朝廷並未下旨。」
王管事道:「只是沒想到夫人到說,鬧得京城都知道,這下一來老爺頗為頭疼,如果一直拖著不請封,鬧大了真不好看。」
回頭朝廷直接一封詔書,那正伯府能鬧翻天,因此這事還真不好辦。
姜令窈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管事左思右想,實在不覺有何好說,這才道:「草民已經知無不言,沒什麼好說的了。」
姜令窈同段南軻對視一眼,吩咐道:「你下去吧,聞管家前來。」
這般勛貴世家,多是藏污納垢,外面看來鮮亮麗,金玉滿堂,實際污穢不堪。
像段家和姜家這般家風清正,是因從長輩到晚輩皆是修養,不會為蠅頭小利相互廝殺,這才保住了一家平和。
像正伯這般突然紅火起來的後起之秀,家中可想而知。
富貴迷人眼。
「若正伯當真沒有請封世子,那麼薛耀祖也有殺父之嫌,畢竟若是正伯壯年猝死,朝廷必不會直接褫奪封號,只要他不被發現是殺父真兇,大概能得封個正四品上騎都尉。」
段南軻道:「否則以正伯這個流爵,能不能延續下一代都未可知,畢竟他寸功未建……」
這話說的就有些冷酷了,卻也是事實,薛定山這個正伯如何而來,整個燕京無人不知,勛貴世家又有誰真正看得起他?
到了薛耀祖,更是一日差都沒當過,一直只是帶俸的錦衛千戶,說出去好聽,實際卻並無立功得賞的機會,若他封不了世子,這個偌大的正伯府,以後都要讓出去一半。
姜令窈道:「如此一來,據之前線索,對正伯有殺心的便是聞管家和薛耀祖。」
「但那個王管事,對正伯亦懷恨在心,認為他並未優待自己,沒有讓自己做正伯府的管家。」
段南軻點頭,看向楚朽年:「楚千戶且記好,本案不宜拖延過久,今日所有口供皆是重要線索。」
楚朽年道:「是。」
姚沅見他們兩人討論得很是熱鬧,便坐在一邊淡然吃茶,段南軻不問他,他邊全當自己不在。
聞管家很快便到了。
他的是個彬彬有禮的中年人,頗有些文人風骨,說句實在話,若只看面相,他確實適合做伯府的管家,比王管事看起來要文雅許多。
聞管家面哀戚,進來后只是沉默行禮,一言不發。
段南軻在桌上點了點,姜令窈便清了清嚨,率先發問。
「聞管家,可說一下昨日傍晚你在何?」
聞管家倒是聰明,不用講解,便明白那是薛定山的死亡時間。
聞管家嘆了口氣,道:「那時候草民陪著夫人、爺及夫人一起聽了空大師講經,待到亥時末時,夫人便吩咐王管事回去主院點燈,怕侯爺摔倒。」
對此,聞管家並未多做解釋,似很篤定王管家會解釋為何偌大的主院無人伺候點燈。
姜令窈看著他,又問:「你是何時來的正伯府?」
薛定山是耕讀之家出,底蘊不足,在京中毫無基,若非他要進京趕考,否則連書都不會有。
那麼聞禮便一定是後進的正伯府。
聞禮很是有竹,簡直對答如流:「天順三年伯府修,伯爺家中僕役不多,草民以前也在大戶人家做過管家,被伯爺選中,進了伯府替伯爺管家。」
也就是說,他是在正伯協助天順帝復辟有功,被封正伯又賜伯府之後,才來到的薛家。
倒是很厲害,他一來就了管家,把王管事兌的只能做伺候伯爺的差事,還不伯爺重用。
姜令窈問:「你覺得誰對伯爺有仇?」
聞管家愣了愣,他似乎在斟酌語言,半天才道:「伯爺和煦有禮,對下人也很是寬仁,家中上下都很崇敬伯爺,無人同他有仇。」
這回答真是漂亮。
姜令窈垂下眼眸,道:「可我們剛才審訊王管事,王管事親口說他自己怨恨伯爺,因為伯爺沒讓他當管家。」
她是二十一世紀資深醫學專家,卻穿越成落魄陪嫁公主。嫡姐僞善做作恨不能取她性命,便宜未婚夫溫和謙厚暗藏野心,還有一大堆豺狼虎豹,一個個恨不能將她剝皮抽骨。在夾縫中生存的她開始了鬥渣男鬥朝堂鬥江山的生活,好不容易把那所謂的婚姻擺脫掉,卻又被那孱弱腹黑的妖孽太子給盯上了。從此又開始了鬥心鬥情鬥天下的漫長道路。這是一羣驚才絕豔的男女在亂世裡譜寫的一段愛情與江山的博弈。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