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以前江山不穩,需要沐家保家衛國,現在蕭家坐穩了江山,兵權一直沒能收回來,皇上心裏頭不舒服啊,歷代兵權高於皇權,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就是在挑釁君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想要至高無上,無人敢反駁的權利,就需要至一半的兵權。
萬一哪一天有臣子勾結沐家造反,皇上的龍椅可就坐不舒坦了,做上龍椅的,就沒幾個不生多疑的,再加上臣讒言,皇上恨不得除之後快了。
沐侯謹言慎行,就想護著沐家,他不敢鬆懈,怕沐禮子輕浮,遭人算計。
前世表哥死後,舅舅信任趙翌,因著的緣故,把趙翌當兒子看待,傾囊相授,軍中那些將士們也對趙翌信服。
可以說,沐家的兵權最後盡歸趙翌了。
一直以為趙翌是追隨舅舅的腳步,保家衛國,可沒想到他肖想的是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趙太傅府是皇后的娘家,皇后親生兒子死了,不傳位給趙翌,皇位就會落到旁人手裏,到時候趙家和都沒什麼好日子過,所以才鋌而走險,弄一份假的傳位聖旨瞞天過海。
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可趙嫣要嫁給趙翌做皇后,就在質疑趙翌的份了,表兄妹結親很正常,親兄妹那就是**了,趙家絕不可能為了一個皇后之位做這樣的事,何況趙嫣就不能懷孕。
如果僅僅只是榮華富貴,趙翌登基之後,大可以封做公主,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
可是趙嫣要嫁給趙翌,現在分不清了,難道趙翌真的是明孝帝的兒子?
當年明孝帝和皇后一起給離王戴了綠帽子?
顧及離王府,不敢吭聲,只能生下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著,就聽沐禮道,「別說我了,明瀾來,別是有什麼急事,因為我給耽擱了。」
沐侯這才看著明瀾,問道,「你娘還好吧?」
明瀾點頭,「好多了,我是來謝舅舅出面請王老太醫去揭穿方姨娘謊言的。」
提到方姨娘,沐侯就嘆息一聲,惋惜沐氏沒能生兒子。
要是沐氏膝下有子,還有那什麼方姨娘興風作浪的機會?
顧涉答應過他,會好好待沐氏的,他違背承諾,他一準打的他滿地找牙,可顧涉膝下無子,他要納妾,哪怕他納十幾個,他也管不著,他總不能讓人家斷後吧,就是說破天,也還是他管的太寬。
無所出,顧涉休妻都夠了,何況再加一條善妒。
沐家是娘家,是沐氏的倚仗,可也有些事是他管不到的。
沐侯看向明瀾,覺察明瀾的妝扮有什麼不對勁,他細細看了遍,笑道,「你這額妝比以前畫的要好。」
沐禮角一,父親一大人,居然還懂額妝?
不過細看,還真是,就像是真的一般。
明瀾著額心,笑容乾淨清澈道,「舅舅,我這額妝不是畫的,是真的。」
沐侯子一怔,吶吶道,「真的?」
明瀾點頭,「是真的啊,火焰胎記莫名其妙的就從胳膊上跑額心去了。」
對舅舅和表哥,明瀾全心信任,不會瞞他們。
沐侯彷彿不信似的,手在額心了,他雖是男子,卻也知道硃砂畫出來的額妝是一抹就掉的。
是真的沒錯。
沐侯起,走到博古架,把一幅畫挪開,從裏面拿出一錦盒,遞給明瀾道,「這是你曾外祖母留給你的,在舅舅這裏放了十幾年了,說是等你胎記跑到額心了再給你看。」
世上還有到跑的胎記,不是親眼見到,他還真不信。
明瀾一臉獃滯,任是誰收到死了十幾年的親人準備的禮都會怔住,緩緩手接了錦盒。
錦盒上了鎖,沐禮看了看,問沐侯道,「父親,鑰匙呢?」
沐侯就道,「你曾祖母給我的時候就沒有鑰匙。」
不過要真想打開,也不是就開不了了,一把小鎖還難不住他,只是這是沐太夫人的,又是給明瀾的,他不好破壞。
在他這裏擱了十幾年了,他都差點忘記了,上回想起來,還問了沐氏,現在總算是出去了,了了一樁心事。
明瀾看著錦盒上的如意鎖,小巧玲瓏,上面雕刻了火焰,和沐太夫人還有額心的一模一樣,明瀾挲了兩下,發現這鎖芯和尋常的不一樣,似乎在哪裏見過。
想到什麼,眸一亮,忙從脖子掏出來一弔墜,紫金鑲嵌紅寶石,是曾外祖母過世那年送的生辰禮,上面也雕刻了火焰,因為喜歡,日日不離的佩戴著。
明瀾把吊墜取下來,正是錦盒鎖的鑰匙。
見明瀾把錦盒打開了,沐禮別有深意的看了沐振一眼,曾祖母把錦盒讓父親收著,鑰匙卻給了表妹,莫不是防備著父親看吧?
覺察到兒子質疑的眼神,沐振臉發青,先前消散的怒氣騰的一下又冒了出來,比之前更甚。
正要讓他出去,別杵在跟前礙事,就聽明瀾傳來咦的一聲,「舅舅,信是給你的啊。」
沐振看過來,就見明瀾把一封泛黃的信遞給他,上面赫然四個字:沐振親啟。
沐禮一臉無語了,「太夫人這是做什麼,錦盒是給表妹的,裏面裝的東西卻是給父親的,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信的確是給沐振的,但是錦盒裏卻不止一封信,還有厚厚一沓。
明瀾把第一封信打開,才掃了一眼,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渾涌著一狂喜之。
那種喜悅,溢於言表,看的沐禮忍不住湊過來,想看看太夫人寫了什麼讓這麼高興的。
只是他一湊近,明瀾就把信靠在了前,顯然不讓他看。
那邊沐振看了信,卻是一臉的皺眉,不敢置信,見錦盒裏還有不信,他手要拿,結果被明瀾快一步抱在了懷裏,並把信放錦盒中,把鎖合上了。
作行雲流水,一氣呵,可憐沐振手還懸在半空中,怎麼看怎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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