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後天榜？”

譚萬裏接過紙，瞇著眼睛仔細端詳。

蕭良目一亮，“老先生竟然真的知道？”

“這上麵不是寫著嗎？”

“額……”

蕭良笑容當場僵住。

聽上去，好像也沒病啊。

譚萬裏臉上出幾分慚愧，帶接著說道：“門主，老夫隻曉得這上麵的字，但的確不懂背後的意思。”

“你不是山海門的人嗎？”

“不錯。”

譚萬裏為難道：“可老夫是以醫道門，而不是武道啊。”

蕭良有些失道：“也就是說，你不懂武道。”

譚萬裏淡淡笑道：“老朽力有限，年輕時一心撲在醫上，怎麽會有多餘的力去習武。

也唯有門主大人和門主您，才有這般天資，可以做到醫武雙絕。”

蕭良古怪的瞥了一眼譚萬裏，初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老頭傲氣凜然之輩。

沒想到這馬屁拍的，同樣是震天響。

“老先生，我再多問一句，你怎麽斷定，我就是你們的門主？”

即便他再三跟譚萬裏解釋，自己在此之前本不知道所謂的山海門。

可這老頭還是一口咬定，他就是門主。

譚萬裏堅定道：“門主大人的弟子，那自然是門主，這一點不會變的。”

“那萬一他有很多弟子，我隻是個記名的呢？”

譚萬裏搖搖頭，“門主大人本事通天，不會輕易收徒。”

蕭良著下沉思，他的確沒聽說過，自己有什麽師兄師姐。

但如果僅憑這個就斷定自己是門主，他還是不太相信。

頓了頓，他正道：“既然你是山海門眾，那你想必一定有辦法去聯係其他人。

老黃已經失蹤了三年，不知是死是活，老先生要是可以的話，可以發門眾沿著天山一帶尋找。

或許，能發現什麽蛛馬跡也說不定。”

誰知他話音落下，譚萬裏再度出懵之。

“門眾？什麽門眾？老朽隻認識門主您一人啊。”

蕭良倒吸一口涼氣，不確定道：“你是說，整個山海門，就咱倆門眾？”

“那應該不至於。”

譚萬裏搖了搖頭，“隻是老夫並不知道，其他人都在何，也無從聯係啊。”

蕭良呆呆著譚萬裏那張滿是褶皺的臉，看了半天，這老頭不像是在騙人。

這山海門，真夠奇葩的啊。

門眾與門眾之間，竟然沒有半點聯係。

遇到誰，認識誰，全靠緣分。

他仔細回味了一下，頗有種“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的悟。

聊了半天，這老頭知道的也不比他多多。

“那個……門主，老朽腹中，要不咱們先下去，邊吃邊談？”

蕭良眼見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正有吃午飯的打算。

這老爺子，倒是善解人意。

兩人一拍即合，下了樓，就在酒店的餐廳要了兩份餐食，邊吃邊聊。

一頓飯的功夫，蕭良對譚萬裏也算有了一個了解。

這老爺子在整個南部的醫道圈子裏，都有很高的讚譽。

連孫一芳和林雄這種老牌神醫，都是他的徒弟輩。

年輕時，曾經給許多近代有名的人開過方子。

說起譚萬裏這一生，也算是一部傳奇。

特別是他講述的一些許多關於古中醫的知識，甚至連老黃都沒給他講過。

論醫，老黃獨門的逆還針，可能比譚萬裏更厲害些。

可論對中醫的見解，譚萬裏也有其獨到之。

這老家夥一口一個“門主”的著，蕭良反駁了幾句，到最後也就懶得反駁了。

蕭良先吃完，安靜坐在一邊等候。

又過了五分鍾，譚萬裏也終於填飽了肚子。

蕭良手招了招，“服務員，買單。”

一名年輕服務員走上前來，麵帶微笑道：“您好先生，一共一百六十八元。”

“好的。”

蕭良接過賬單，抬頭看了一眼譚萬裏。

這一看，卻發現譚萬裏也在直眉楞眼的著他。

看著看著，兩人笑容同時變得僵。

“譚老，我出門急，忘了帶錢，要不這頓您先墊上？”

譚萬裏聽完，老臉漲得通紅。

“老朽，老朽也……囊中。”

蕭良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半晌，才苦笑著從兜裏出三十二塊錢。

“再，還能有我嘛。”

譚萬裏也手兜，掏了六個兜，才出兩枚幣。

了額頭上的汗，將幣放在桌上。

“老朽出門從不帶錢財，就這麽些了。”

著桌上零零整整的三十四塊錢，服務員笑容也有些僵。

這裏是帝豪酒店，幹了這麽久，還頭一次遇到買不起單的顧客。

就……尷尬的。

“要不……我打個電話吧。”

蕭良說著，拿出手機，猶豫著打給誰。

李華，這小子最近摳的像個貔貅，多半是談錢變。

周滿倉還在住院。

為了一百多塊錢，他總不至於去找柳輕舞借吧？

想了一圈，蕭良發現，似乎隻有喬嫣然能騰出手來給他送錢。

雖然……找這人借錢同樣丟臉，但總好過眼下這個尷尬的場麵。

“我來付吧。”

就在這時，一道和的聲音響起。

蕭良回頭去，便看到蕭月一清涼裝扮，帶著薑老從餐廳門口走了進來。

他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冷。

這些蕭家人，倒是魂不散。

他收回目，兩人卻徑直向他走了過來。

蕭月瞥了一眼薑老，薑老默不作聲從包裏取出一遝現金給服務員。

“一會兒一起算。”

“好的。”

服務員總算舒了口氣，麵帶微笑離去。

“錢回頭還你，告辭。”

蕭良漠然丟下一句，和譚萬裏一起起，朝餐廳門口走去。

蕭月輕聲笑道：“我是來給解的，你要是走出這個門，有些事，可就很難再知道了。”

蕭良停下腳步，給譚萬裏遞了個眼神。

“那……老朽先告退。”

“有話就說。”

“過來坐下，先說說你的事。”

蕭良頓了頓，重新回到座位坐下，冷眼著二人。

“我有什麽事？”

蕭月喝了口茶，才不不慢悠悠開口。

“昨晚的事，你真以為這麽容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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