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傅延州喜歡蘇南星,陸北淵就憋了一肚子氣。
如果他和蘇南星沒離婚,他當然可以站在道德高地對傅延州進行譴責。
可他和蘇南星離婚了。
蘇南星現在是自由,原則上來說,不管和誰在一起,都無可指摘。
好在蘇南星只把傅延州當病人。
可他收到蘇南星消息,說兩人一起去吃飯。
醫生和病人吃什麼飯!
陸北淵又酸又氣,噼里啪啦打字,問在什麼地方吃飯。
蘇南星沒有回復。
打電話過去,蘇南星也沒接。
其實是蘇南星之前就把手機靜音了,現在和傅延州吃飯,也怕傅延州又說沒禮貌,所以一直沒有看。
現在陸北淵打電話,當然找不到人。
但陸北淵想找個人,也沒那麼難。
很快,他就知道了兩人在哪里吃飯。
司機把車開到會所,從后視鏡看到臉鐵青的老板,一句話沒敢說。
陸北淵下了車,整個人籠在大樹的影里。
啪一聲脆響,淡藍火苗燃起來。
陸北淵點了一支煙。
男人高大俊,周氣質清貴冷漠,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很多來來往往的目。
這地方是私人會所,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
不人認出了陸北淵,卻不敢貿然上前打招呼。
有個平時和孟清雪關系不錯的名媛也看見了陸北淵,沒敢上前,進了會所就給孟清雪打了電話。
孟清雪最近一直見不到陸北淵,正著急,一聽陸北淵在會所外面,立即就過來了。
趕過來的時候,陸北淵腳下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
知道,陸北淵其實沒什麼煙癮,只有格外放松或者心不好的時候才會多幾支。
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往前走,越過陸北淵之后,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過來:“北淵哥?”
滿臉都是偶遇的意外和驚喜,轉過來,朝他走近:“你怎麼在這里?也是來吃飯的嗎?”
陸北淵撣了撣煙灰,臉上沒有什麼表:“不是。”
“既然遇上了,那北淵哥……我們一起吃飯?”
陸北淵沒看,抬眸看會所的樓層,不知道蘇南星現在在哪個房間。
他冷聲道:“我之前在電話里跟你說的,不是開玩笑。”
孟清雪的眼圈立即紅了:“北淵哥,你怎麼舍得對我說那種話的?你說不行,難道我還能強迫你嗎?我是那種人嗎?”
“抱歉。”陸北淵垂眸看一眼:“我知道,我做這個決定,可能對你有些不公平。但平心而論,清雪,這些年我對你,對你們孟家怎麼樣,你心里應該清楚。”
“這能一概而論嗎?而且,你對我好,對孟家好,可以因為外力而中止嗎?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我也認。可你說做朋友,我都答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陸北淵沒有猶豫,直接開口:“你也做生意,應該知道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的道理。”
“什麼意思?”孟清雪紅著眼睛看他:“可以和生意混為一談嗎?而且,我危害到你的利益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陸北淵知道有些話必須要說出來:“我只是想說,做生意都可以趨利避害,在上,自然也有所倚重,有所慢待。”
孟清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陸北淵繼續道:“你和南星和平相,我自然不會說什麼。可現在,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我和南星的關系。”
“也就是說,在你心里,我的位置,遠遠比不上蘇南星?”
陸北淵搖了搖頭。
孟清雪心里一喜。
陸北淵接著道:“你沒必要和比。我之前當局者迷,認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他把手里的煙頭丟了,繼續道:“但是,當我確定自己的心意,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沒法和比了。”
“不!”孟清雪睜大眼睛:“不是這樣的!你現在這樣看重,一定是因為……因為懷孕了,肚子里有你們陸家的孩子,對不對?”
陸北淵看了幾秒鐘,這才冷聲道;“你走吧,別讓約你吃飯的人等久了。”
“為什麼不回答?因為我說的就是事實,對嗎?”
陸北淵皺眉看:“當然不是。對我來說,孩子算不得什麼。關鍵是……”
他抬眸往上看,試圖找出蘇南星呆的那個房間:“誰是孩子的母親。”
孟清雪踉蹌著退了兩步:“你……你怎麼會……”
“為什麼不會?”陸北淵目轉向:“南星很好,沒人能比過。”
“我不信!”孟清雪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孟清雪!”陸北淵斥道:“你還要我說多遍?你真想和陸家斷絕關系嗎?”
孟清雪突然笑了:“不對,不對。就算……就算你喜歡的人不是我,也絕對不是!”
“你說什麼!”
“我說?”孟清雪深吸一口氣:“我說什麼,你心里明白。”
陸北淵聽得莫名其妙。
他本來心就不好,之前還覺得孟清雪懂事識大,現在看來……
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走吧。”陸北淵直接道:“一會兒星星出來,我怕看見了誤會。”
“你在等蘇南星?”孟清雪這才知道他怎麼會在會所外面:“你真的喜歡上了嗎?”
“你再這樣,港口的項目,你自己想辦法吧。以后,孟家的生意,我不管了。”
孟清雪咬住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手機被放在口袋里,十指用力著,指節都已經泛白。
蘇南星和傅延州吃過飯,從會所里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陸北淵。
不管他站在哪里,站在多人中間,好像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滿矜貴,帥氣人。
他邁開長走過來,一句話不說,先把蘇南星的手牽住,接著把人帶到自己懷里:“吃好了?累不累?”
大庭廣眾之下,蘇南星不想做這麼親的事,微微推開了他,才道:“吃了,不累。你怎麼來了?”
“剛從公司過來,聽說你在這里吃飯,所以來接你。”他說完攬住蘇南星的腰,這才去看傅延州;“傅,讓你破費了。禮尚往來,下次,我和星星請客。”
傅延州坐在椅上,氣勢卻不減:“哪里。以我和星星的關系,真不用這麼客氣。”
這一瞬,陸北淵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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