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趟都沒能見著夏淳一麵兒。
倒不是夏淳不在,純粹是不願意見。夏玲鐺這人做事確實有些毒辣,夏淳雖然混不吝,但也見不得以大欺小將個十歲的姑娘打得起不來的人。夏玲鐺是怎麽下得去手的?就算因為夏幺妹的銀子,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
夏淳如今隻要一想到夏玲鐺頂著的臉做這樣惡毒的事,覺自己都麵目可憎了。
夏玲鐺苦苦求見不得夏淳,又委實舍不得箱底的那些首飾,這不很快就被賭坊的人堵在了玉蘭坊。
玉蘭坊是京城最大的鋪子,裏頭賣的是京城最時興的裳。最重要的,這裏是顧家名下的產業。夏玲鐺本想著借著顧長楹的份震懾一下賭坊的人,誰知賭坊的人半點不忌諱,堂而皇之地進來拖走了。
夏玲鐺被拖走的靜不算小,奈何玉蘭坊的下人就跟眼瞎了似的不管,就隻有被拖走的份兒。大雪天路上沒什麽行人。嚎的再大聲也沒人幫,急中生智道:“我還有個親姐妹!手裏握著整個京城的夏氏麗人妝店鋪,無論多銀子,都還得起!”
這麽喊,賭坊的人本不聽。甚至有幾個惡劣的,嬉皮笑臉地談論起皮子多來。
也是夏淳倒黴,前些時候方悅搶占夏玲鐺被撞見。今日夏玲鐺被賭坊的人拖進巷子,又被給撞見了。夏淳當真是煩不勝煩,這夏玲鐺怎麽見天兒地惹是生非?不過再煩也不能不管,如何忍心頂著自己那張臉的人被什麽糟汙的無賴強.暴!
這次都不用夏淳開口吩咐,護衛小心地將馬車趕到角落停好,立即追了上去。
隻是這回事比上次棘手得多。上次方悅邊的小斯隻是些花拳繡,今日抓夏玲鐺的人都是道上見過的。護衛武藝再高,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也救不下來人。
然而夏玲鐺卻是個刁鑽的。就在這群人跟護衛膠著在一起時,咬了攥著那人的虎口,趁那人鬆手的一瞬間竄了出去。
這群人眼見著就分了兩撥,一波纏著夏淳護衛,另一波飛快地就朝夏玲鐺追去。
夏淳等在馬車裏,邊就張嬤嬤一個。這冷不丁就,被夏玲鐺給竄上了車。夏玲鐺看著華裳金玉一安逸地吃著點心的夏淳,想起這段時日苦求無門的焦心,突然就恨毒了心。將外裳了往車廂裏一扔,猙獰著臉就狠狠一推警惕地瞪著的張嬤嬤。張嬤嬤蹲姿不穩,一腦門磕在車廂裏的桌角上昏死過去。
夏玲鐺冷冷一笑,轉頭就撲向了一臉懵的夏淳。
夏淳沒反應過來之前被撓了好幾下。發髻被扯了披下來,玉簪摔在馬車裏斷了兩截。等反應過來,黑著臉就跟發瘋的夏玲鐺幹了起來!
老虎不發威,拿當病貓?
夏淳脾氣一上來就跟夏玲鐺撲打了一團。就在這時候,賭坊那群人也追上來。車廂裏兩個人已經打得不可開。夏淳的頭發被撓得一團,五臉,都看不清。夏玲鐺則被打紅了眼的夏淳狠狠推了一把,臉著地地摔下了馬車。
也不知賭坊這群人是瞎了還是故意,夏玲鐺摔下馬車他們沒管,一個人上了馬車就一個手刀劈在了夏淳的後頸。夏淳連喊都沒喊出聲,昏了過去。
手的人很快甩開了一個麻布袋,到衝頭將夏淳塞進去紮好,然後扛著人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夏淳:MMP!
第八十五章
這群人本就是存了心地要收拾夏玲鐺,抓到了人自然一刻不停地出城。
夏淳昏迷之中被人丟在了一輛臭烘烘的馬車上,砸得肩胛骨生疼。就在要睜眼之時,被一隻大手按住了口鼻,又昏睡了過去。
有備而來自然行事順暢。馬車跑了一夜,夏淳轉頭就又被丟進了南下的花船。
期間不知吸了不迷[yào],夏淳迷迷糊糊之中就覺喝過三四次冰水,眼睛還沒睜開就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就在以為自己快死之後,終於有人在漫長的黑暗中打開了麻袋,喂了一些刺的流食。恍惚地睜開眼,已然是四天之後的事。
與此同時,京城這邊,傅從東宮回來得知夏淳出事已經是酉時了。
或許是夏淳時隔兩年終於將穿越到這世界的好運氣用,這一次出事出乎意料地嚴重。張嬤嬤被夏玲鐺推得那一下,一頭磕在了桌角竟然就這麽一命去了。夏玲鐺自己摔在馬車下麵凍了半天,發了高熱,高燒兩日不退。
傅在知曉事經過後,愣是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查到。或許是事發突然,又或許是這群人手沒有完整計劃,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一時間很難確定夏淳被什麽人帶去了哪裏。
傅這邊差點沒將抓到的人筋拔骨,可無論他如何拷打,隻問到了零碎的東西。
倒不是這背後手的人有多高明,而是這裏頭摻和的人太多。除了方家老太太因孫子手意圖明顯些,周家這邊,看著弱單純的楊秀娥竟然也摻了一手。其他幾個有蛛馬跡的,跟夏玲鐺麵上一團和氣,看似毫無衝突。
幾方人的手腳摻合在一起,你一手摻一腳,反倒理不清最後到底是誰得了手。
傅沒心‖
夏玲鐺在充斥著清雅熏香的屋子裏醒過來,下的高床枕,眼前的紗帳都有些不敢出聲。嚨裏撕裂的疼痛提醒這是真的,試探地發出了一點輕微的聲響,然後就立即有著麵舉止優雅的婢輕手輕腳扶起,喂了喝清香甘甜的水。
嚨裏的疼痛得以緩解,仿佛在夢中,怯生生地抬眼看向了床外的人。
婢是張嬤嬤特地安排伺候夏玲鐺的,手腳很是麻利。此時婢見眼神,便小聲地詢問是不是還要水。
夏玲鐺搖了搖頭,目過紗帳在屋裏的擺設上逡巡:“這裏是哪兒?”
“這裏是周府的玉明軒。”
婢心地扶了坐起,給後墊了一塊靠枕,小心地解釋事的經過。
等夏玲鐺知曉自己竟然昏迷之中被周卿玉帶回府,又延請了京城最負盛名的大夫不解帶地照看了多日,心裏極快地咚咚跳兩下,忽然就炸開了鍋。瞪大了眼睛,意識到被夏淳推了一把後意外地撞上了大運,差點沒喜得跳起來!
“我如今是住在,傅大人的院子裏……麽?”小心翼翼地問。
“是呢,”婢忙著將紗帳拉開,掛到掛鉤上,輕聲細語地答話,“夏主子那日出事後被歹人擄走,大人如今快急死了。日日詢問姑娘的病,就等著姑娘醒來將事始末說清楚。姑娘好好想一想,估過不了多久,傅便要親自過來詢問了。”
夏玲鐺眼皮子飛快一跳,低下頭後,瞳孔劇烈地收了一下。夏淳被人擄走了?哦,也對,爹收了那群人銀子,不抓走一個差,如何對得住那筆銀子。
心口跳得飛快,夏玲鐺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到了。雖然這樣想很沒有良心,但二丫也是夏家的兒,親爹出事兒賣還債天經地義不是?二丫了這麽久的好日子,也該這做姐姐的時來運轉一回。
越想越激,就在快抑製不住角翹起,就聽到外頭下人行禮告退的聲音。
抬起頭,一個仿若仙人下凡塵的白袍公子立在珠簾外。
隻見這人姿頎長,神淡漠,氣度卓然不沾一煙火氣。一雙如寒潭淨水的眸子沉靜地俯視著靠坐在床榻之上的。眼瞼下略有些青黑,但氣度使然並不會人覺得他形容狼狽。夏玲鐺一瞬間癡了,這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俊出塵的公子?
“把當日之事,原本地說出來。”嗓音也如高山冰雪,清越悅耳,高不可攀。
夏玲鐺半天回不了神,那副懵然的模樣傅蹙起了眉,出了不耐之。
隻肖這一點點不耐就瞬間夏玲鐺神魂歸位。臉頰飛上薄紅,微微側過臉頰出纖細的脖頸:“我,我也記不大清了。事發突然,就記得一群很兇的歹人追著我不放。妹妹為了護住我,在來人抓我之時將我推下馬車。我摔倒了,昏了過去……”
傅這一點不耐變了很明顯的厭煩。
夏玲鐺立即意識到不對,忙改口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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