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回過神來,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不要也罷,反正他們現在已經已經逃到了其他縣,過上了好日子。”
說著,握小七月給的種子,長嘆一口氣道:“我還是在這里等著我的老伴回來吧!”
卓如筠聽提過好幾次的老伴,好奇問道:“老人家,你那位老伴是已經?”
老婦人搖搖頭道:“我老伴早年被當壯丁抓走了,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不過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在這里等著,活著,說不定還能見上他一面,死了,就守著這個家,讓他魂回有歸。”
卓如筠沒有打破老婦人的好愿,附和道:“也好,老人家,我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到青峰縣縣衙找我們。”
老婦人彎腰一拜說道:“兩位姑娘的大恩我會一直記在心里,若是日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傾力相助。”
小七月和卓如筠笑笑,并未想過要報什麼恩。
隨著雨變小,小七月和卓如筠坐上馬車朝青峰縣趕去。
馬車里,卓如筠看著沿路的荒涼,心疼不已,說道:“七月,看來今年大魏是有大難了。”
小七月握著的手,緩緩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卓如筠點了點頭。
由于很多村子都鬧了荒,朝堂中也漸漸忙碌起來,南無珺派了大批員去賑災,還不惜把自己的私銀都拿了出去。
京城中的一些富商,跟著白老爺子也捐出來不銀子。
這樣的災荒要是一兩鬧鬧也就罷了,但是如果每個州府都有,那可就是亡國之像。
為此一向運籌帷幄的南無珺也漸漸開始頭疼起來。
這邊,小七月和卓如筠的馬車剛剛走了一半,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小七月拉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只見前方停了一輛馬車。
一位穿著青綠長衫的男子男子緩緩從馬車里走了下來。
男子作輕盈,舉手投足之間都著儒雅。
只見他打著一柄發黃的油紙傘,朝們小跑過來,任由漆黑的泥水浸了原本整潔的角。
“譚小姐,卓小姐。”
男子來到馬車旁,微微抬起傘,在一串晶瑩的水珠簾下,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小七月微怔,明明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但是總給人一種很好看的覺。
而且這種好看和普通的好看還不一樣,仿佛是人間有,難得一見。
一旁的卓如筠也看愣了,“這位公子,你是?”
男子彬彬有禮,輕輕揚著仿佛染了胭脂的,笑道:“在下是商縣令邊的師爺,姓。”
卓如筠一聽是商縣令的師爺,連忙問道:“是端王殿下讓你來尋我們的?”
師爺輕點頭,行禮道:“是的,卓小姐。”
雨水打在他的油紙扇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響聲莫名令小七月覺得煩躁,即便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沒有毫危險,對他也提不起好,轉坐進馬車說道:“那正好,我們一道回去吧。”
師爺對這般冷漠的態度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容更甚,提起了半邊袖子的手幫們挽了挽馬車簾子,緩緩道:“好的,譚小姐,我這就回馬車給你們帶路。”
卓如筠笑著應道:“那就多謝師爺了。”
“卓小姐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師爺說完,舉著傘轉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卓如筠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緩緩坐下來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縣衙居然還有這樣一位師爺。”
小七月心里雖然也覺得這師爺不一樣,但是心里就是不喜歡,不過出于禮貌還是跟著答道:“是啊,看著的確是不簡單。”
卓如筠突然又改口道:“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家幾個哥哥。”
小七月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沉的臉立馬喜笑開,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卓如筠瞧見開心了許多,笑道:“我們還是先想著回去怎麼跟你三哥六哥說吧。”
小七月垂著眼眸的確有些小擔心。
平日里向來誰都不怕,但是唯獨怕譚三元。
不過和們二人想的不一樣,譚三元和譚六斤見著們回來了,不僅沒有責怪,反而還一臉的淡定從容,這讓卓如筠和小七月有些小小意外。
夜里,小七月和卓如筠二人因為心虛早早睡下。
第二天,商縣令帶著譚三元他們來到了施粥的粥棚。
這里絡繹不絕排了不涌進來的災民。
小七月和卓如筠一大早的也跟過來了,二人跟在師爺后面,幫著遞施粥的碗。
這時,災民里有一對夫妻,這對夫妻手里還牽著一男一兩個娃娃,他們二人一直看著跟前的粥,那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師爺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粥,臉上滿是溫和的笑。
他們接過粥之后,一個勁地行禮,“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師爺聽著也不邀功,朝一旁的譚三元他們指去說道:“這些粥都是端王殿下和譚家公子送的,你們要謝,就謝他們。”
兩夫妻手里捧著碗,又一個勁地朝譚三元他們道謝。
小七月和卓如筠在一旁默默看著。
由于后面還有很多人排隊,這兩夫妻也不久留,端著粥帶著孩子退到了一旁吃了起來。
這粥棚一共有四個施粥的口子,這邊是師爺帶著人管著,另外三個地方都是商縣令還有譚三元帶人管著。
目前來看,師爺是唯一親自手來施粥的人。
那兩位夫妻端著粥蹲在角落里,小聲說著話,“你瞧,這還沒走多久,到了青峰縣就有吃了,早知道就不把娘丟下了。”
這開口說話的是那高高瘦瘦的男人。
男人邊蹲著一個小臉高顴骨的人。
人將手里的粥喂給懷里的孩子說道:“不丟,不丟的話我們還沒到青峰縣就死了。”
男人聽如此說,連忙又閉上不說話了,但臉上明顯滿是傷,喝了一口粥長嘆口氣道:“也不知道這荒要鬧到什麼時候啊!”
人瞥了他一眼說道:“說話,還不快喝了,再去打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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