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震耳聾的兵戈擊聲在耳邊炸響，我躺在地麵，抬起頭，看見兩人正在角力，男鬼王的斧頭架在程景禹的長戟上，將長戟得越來越低，眼見著就要到程景禹的麵門。

程景禹損，此時靈也無比孱弱，隻能苦苦支撐。

“小玥，走！”他大喊，“別管我，快走！”

我咬牙關，我放棄了小曦，專門來救你，怎麽可能會走！

就是要死。今天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忽然抬起手，對準了那個男鬼，口中念誦起古老的咒語。

男鬼王渾一震，忽然出不敢置信的神，口之上猛然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鮮噴濺而出。

“這??不可能！”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膛，那到口子越來越大，居然從左肩一直裂到了右腰，將他的生生裂了兩半。

他的上下兩半錯開，上滾落在地上，驚恐地喊道：“飛炎，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冷笑道：“鬼王伽印，你曾被我判決沉地底，三百年石牢之刑，在那個時候，我就在你的裏下了一個咒，隻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催咒，取你命。”

伽印臉上出狂怒的神。高聲怒吼：“飛炎，今天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和承皓當墊背！”

他的上半猛然飛了起來，衝向防陣法。

“不好！”我大一聲，“他要自！”

而這個時候，丟掉了半個腦袋的珈藍忽然在我後站了起來，手中的重劍朝我的脖子砍了下來。

“小玥！”程景禹本不管自己的，朝著珈藍衝了過來。

而我，本沒有去管珈藍，而是再次抬手指向伽印。

砰！

在伽印自之前，我引了他的心髒，他低吼一聲，跌落在地，蠕了兩下，不了。

而程景禹的長戟，也刺穿了珈藍的心髒，將挑了起來，然後手腕一用力，長戟的力量如同絞機一樣，將給絞了末。

這些鬼王保命的手段都很多。我倆不放心，又各扔出一團地獄之火，將他們全都燒了飛灰。

我子一，倒了下去，程景禹手攔住我的腰。將我抱在懷中。

我的裏開始傳來劇痛，不停地開始吐，之中還夾雜著髒碎末。

反噬來了。

催咒是要付出代價的，飛炎的能夠承住反噬，而我不能，何況我之前就了很重的傷。

我抓著程景禹的手臂，說：“景禹，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程景禹抱著我，將療傷的丹藥不要命地往我的口中塞。

丹藥進，開始修複我的。但剛剛修複了一點，又立刻被反噬給攪碎。

“沒用的。”我苦笑道，“這次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程景禹眼中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悲傷，我抓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纏：“景禹，別擔心，我的百年刑期還沒滿，我還會再次轉世再生，你隻需要再等我十八年，十八年之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不，蔣玥，我不許你死！”程景禹發了瘋似的怒吼，“你忘了小曦了嗎？還在等著我們去救！你不能拋棄我，不能拋棄！”

他著我的額頭。大道：“天眼，你的主人就要死了，你還愣著幹什麽，快救啊！趕快救啊！”

或許是他的怒罵起了作用，我的額頭一陣滾燙。緩緩地飛了起來。

天眼從我的額頭上漸漸浮現出來。

天眼是一顆紅的寶石，它亮起紅的芒，那道在我的皮下蔓延，將我的頭發一寸一寸地染了紅。

頭頂好痛，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

我嚶嚀一聲，出痛苦的神，那東西刺穿了我的頭皮，從我的頭發之間緩緩地了出來。

那是一隻角，像獨角一樣的角，足有二十厘米長，連這隻角也是紅的，上麵暈染著一層淡淡的紅。

一熱流衝刷著我的五髒六腑，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仿佛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之中。

我猛地睜開眼睛，雙瞳紅。

我緩緩站起，鋼鐵牆壁映照出我的麵容，我了臉，又了頭發，一種可怕的念頭升了起來，讓我覺得骨悚然。

“小玥！”

我回過頭，看向程景禹，子微微有些抖，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呆看了我好一陣。才說：“你??”

我抓住他的手，垂下頭去，說：“景禹，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一開始就是鎮獄軍的將軍。我前世的時候，完全記不起自己的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天道所創造出來的。可是，我後來才發現，我不是。”

程景禹劍眉深鎖。我抬頭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說：“景禹，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和紅帝很像？”

程景禹不發一言。

我咬了咬牙，說：“或許。我和他一樣，都是遠古的鬼。”

“不要說了。”程景禹打斷我，“那又如何？你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我都不在意。”

我張開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說：“但是我在意，既然我是遠古鬼，為什麽會為鎮獄軍將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天道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程景禹沉默了片刻，轉移了話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曦有危險，我們還要去救。”

對，還要去救小曦。

都說為母則強，我立刻振作起來，說：“那你的怎麽辦？不能再放在這裏了。”

程景禹想了想，說：“我回去救小曦，你將我的藏好。”

我皺了皺眉頭：“你現在的實力……”

“我沒問題。”他的漸漸變得凝實，然後從地上撿起珈藍二人的武，這是他們的本命結晶，他說：“這些本命結晶鬼氣濃鬱，可以溫養我的魂，我傷得不重，有這些結晶在，很快就能複原。”

我點了點頭，打開防陣法。給程景禹把了一下脈，他的已經溫養得差不多了，可以進行複活儀式，隻是剛才兩個鬼王的襲擊讓他了一點輕微的傷。

我掏出一顆丹藥給他服下，修複他的。然後將他橫抱而起。

我們走出基地，我深深地著程景禹的靈魂，說：“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有事。”

他點了點頭，然後俯在我邊輕輕吻了一下，說：“我會活著，也會救回小曦，我說過我要複活，和你結婚，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不會食言。”

說罷，他縱而起，消失在清冷的夜之中。

我則抱著程景禹的，朝著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我曾經在凡間留下三個府，在首都以北，遼省境，一座大山之中，有我的另一個府。

這個府是明代末年的時候才修建，是我最小的一個府，但藏得非常深，設置了好幾層迷幻陣法和防陣法。

我一路狂奔，天亮的時候，我就進了大山之中。

如今已是初夏，但這裏畢竟是東北，山頂仍舊積著厚厚的雪，我在樹木之間跳躍，如同一隻靈巧的猴。

忽然，我聽到一聲厲喝：“什麽人！敢到黃大仙的領地來撒野。”

我步子微微一頓，側過頭去，看見一個小孩站在樹上，正死死地盯著我。

不，那不是一個小孩。

它長著小孩的，卻有一隻貍貓的臉。

聽說東北的大山之，生活著很多妖怪，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黃大仙和胡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