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那賬本,抖抖那鑰匙,道:「想讓我做這冤大頭,補被你們吃掉的銀兩嗎?」
慕廝年面一沉。
說話真是毫不給自己面子,也太難聽了些。
「你補多記個賬,回頭領了俸祿我定還你。」
「好啊,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你得答應。不然我賬本和鑰匙,我不能收。」
「你說。」
「既然讓我管家,那你就得信任我,不能對我指手畫腳。還有,這賬本與鑰匙除非是我自己願意,你不能……哦不,是不準,你不準再以任何理由再要回去。」
慕廝年抿著,定定的看著孫漁。
他真是沒想到孫漁這麼強勢,可笑以前他們都覺得孫漁弱可欺。
不過想一想,孫家出來的嫡出大小姐,如何管家,如何下,定是學過的,又怎麼可能弱可欺呢?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你也不能故意苛待纖纖。」
「放心,該的我不會一分,不該的我不會多一分,一切以規矩辦事。」
「行。」
「口說無憑,寫下來。」
「你……」
孫漁一挑眉,角帶著強勢的笑意。
你不寫,我就不同意,反正是這樣。
慕廝年無奈,只得寫下這他認為屈辱的協議。
「這下行了吧?」
「慢著。」
慕廝年:「……」
「孫漁,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還想做什麼?」
孫漁笑道:「蓋章呀王爺。」
慕廝年咬著牙,被氣得沒脾氣。
可一想到府里只剩下三百兩銀子,幾十口子人得靠銀子過冬,也只能忍下來。
拿著協議后,孫漁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拿出僅有的三百兩銀子給秋月,上幾個下人,讓他們去鄉下買炭和糧食。
走得遠一些,偏一些,直接去山下的村莊收,不管是糧食還是柴火炭火的,還是曬乾的類,鹹菜,能收都收。
天氣越來越冷,等到下雪後山路難行,城裏什麼都會翻倍的漲價。
次日秋月就帶著王府里的家丁,趕著幾個馬車出發了。
杜纖纖知道這事兒后,就跑來慕廝年這裏告狀,說是秋月將府上剩下的銀子全拿走了,去鄉下給買山珍野味,吧啦啦的添油加醋說了一堆。
慕廝年聽著雖然生氣,但一想到昨日才簽的協議,忍了這口氣。
「你不用管,現在是當家,若是沒吃沒喝就找就是。」
有了這話就放心了,若是買了山裏的野味兒回來,反正杜纖纖也不能吃虧,定是要去找孫漁分一半的。
「王爺,我想回杜家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慕廝年其實非常煩杜家,以前是為了看杜纖纖,沒辦法才不得不去。
現在他才不想去。
「不去了,大夫說我這還得靜養才行。」
「哦,好吧,那你好好養傷,我自己去了。」
「嗯。」
「那……」不好意思的開口,「禮……王爺您看是你給我呢,還是我去找王妃姐姐要呢?」
慕廝年:「……」我都窮得用孫漁的嫁妝了,哪來的禮送他們?
「他們貪了你的聘禮,還有臉要禮?沒有。」
杜纖纖有看到他這麼兇的樣子,又想著祖母竟然幫著嬸子們扣的聘禮,王爺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我還得提禮?呸。
……
杜纖纖去了杜家,沒過多久孫漁也出了門。
父親被貶,這幾日好些人去拜訪看他,所以孫漁都沒上門。
等那幫子閣大臣,還有學子們都去得差不多了,才讓春花收拾收拾,提著禮去孫家。
們一前一後的出門,一個空著手,一個帶了好些禮,形鮮明對比。
當然,杜纖纖先走,是不知道的。
「寧王妃,你怎麼又回來了?」
孫漁:「……」這個崔氏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父親剛經歷牢獄之災,又被貶,我來看看他不應該?」
「嘖嘖,你可拉到吧,你別再上門來就最好了。你爹牢獄之災,被貶,還不都是因為你。」
「就是,害得我們也連累。」說話的是他的小堂弟孫禧。
在他的觀念中,大伯位越高,自己越有面子,將來繼承家業得到的好就越多。
若是自己能繼承大伯的爵位就再好不過了。
可若是大伯被大姐害得丟了,自己可什麼都沒有了。
孫漁揪著孫禧的耳朵,「來來,給姐姐說說,怎麼連累你了?害你不能在國子監念書了,還是害得你被朋友嫌棄了。」
「啊啊啊,你放手,放手。」
「哎哎,寧王妃,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哼。」孫漁冷笑道:「你不會教兒子,我來幫你教。我今兒就好好教訓他,讓他曉得什麼該想,什麼不該肖想。」
「娘,疼疼疼,耳朵疼,你快救救我呀。」
「哎呀,哎呀,耳朵快掉了,寧王妃你快放手,禧兒還小呢,這小耳朵哪裏經得住你揪啊?」
孫漁眼看著孫禧疼得眼淚直流,這才將他丟開。
孫禧立馬撲進崔氏懷裏。
「我的兒吶,這這……耳朵都紅了這樣。」
「寧王妃,你怎麼跑來我們孫家傷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哈哈哈……」孫漁面目猙獰,大笑道:「姓崔的,姑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我就打他了,怎麼著啊?」
「你……你……好哇,你給我等著。禧兒,走,找你大伯和祖母告的狀去。」
孫漁本不虛,大搖大擺的跟在他們後邊。
提著禮的春花都嚇傻了。
大小姐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這可是三夫人吶,在府里橫著走的。
以前這三夫人雖然說不上苛待大小姐,欺負大小姐吧,但是那怪氣的話說得喲,見天的兌,詆毀。
大小姐曉得自己沒有兄弟,家產早晚是幾個堂弟的。怕將來大老爺沒了,自己娘家也沒了,所以一直忍讓著三夫人。
今日對禧公子這一頓揪,真是……真是太解氣了。
正堂里
崔氏拉著孫禧一通哭訴,娘倆哭作一團,將孫漁的惡行添油加醋的說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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