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說前面的話慕廝年還表淡淡,一聽後面這幾句,他表示同。
他現在本不敢見清王叔,連想都不敢去想。
孫漁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我跟你說個事啊,其實那天晚上,就是你帶著一幫人進我院裏找人的那個晚上,我院裏是真有人。」
慕廝年面一沉:「什麼?」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清王叔啊。」
「啊?清王叔?」他一臉驚訝。
「嗯,他被人利用了,他說有人讓他半夜來寧王府找我。也沒說啥,讓我跟他去抓什麼泥鰍。嘖嘖,你說這深更半夜的去抓什麼泥鰍?」
慕廝年:「……」
「你看啊,他剛來才說幾句話,你後腳就帶著人進來了,你說那利用他的人怎麼想的?他現在腦子不好使,很容易被人算計,是不是?」
一聽孫漁這麼說,慕廝年越發的愧疚。
清王叔傻傻的樣子,太容易被人利用算計了。
他想起那晚,確實有人提前告訴他,孫漁在屋裏藏了男人。
原來那是清王叔,而且王叔還是被那人騙去的。
「你有沒有問,是誰騙他去的?」
孫漁搖搖頭,不想說是孫碧枝幹的,這是孫家的家事,祖母和父親已經知道了,他們會理。
「清王叔那瘋瘋癲癲的,哪裏說得清楚?」
這話慕廝年聽著不高興,「清王叔沒有瘋瘋癲癲,他只是傷了腦袋。」
呃……
「是是,你說得對。」
慕廝年深吸一口氣,「那你說這些,是想和本王說什麼?」
「我以前不懂事,才將自己到了這個難堪的境地,如今我已經後悔了,我想王爺你也後悔了吧?若不是我嫁進來,你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為難。」
慕廝年面沉沉,他現在確實很為難,人人都給他施,得他快不過氣來。
「杜纖纖說,你原本要娶做王妃的,我這一來,了側妃,你便對不起,這是你第一難。第二,清王叔說他曾拜託你照顧我,結果照顧到自己後院裏了,這都什麼事嘛,我都替你尷尬。」
慕廝年面蒼白,尷尬得坐立不安,腳趾頭都快摳破了鞋底。
「你說得對呀,咱倆確實不合適,可惜我以前太糊塗,沒看清楚。所以……慕廝年,我正二八經的給你說這事兒,我們想個辦法和離怎麼樣?」
慕廝年驚訝的抬起了頭,「你此話當真?」
「當真,我就怕你母妃捨不得,也怕你捨不得……我的嫁妝,還有我爹的助力。」
慕廝年終歸和茹妃不一樣,他是皇子,能貪圖別人的嫁妝嗎?
呃,好吧,他是有些眼紅,但他頂多在心裏想想,還不至於付諸行,真去霸佔孫漁的嫁妝。
至於孫堅的支持。
他若是能與孫漁舉案齊眉,孫堅自然會支持他。
若是不能,那就是多個仇人,而且還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仇人,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
原本就對要不要藉助外力而猶豫的他,聽了孫漁一番話,他覺得若是能與孫漁和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真到了那一日,他就可以直了腰桿站在清王叔面前,將孫漁還給他。
想法是好的,可一想到現實……
慕廝年搖搖頭,「不行不行。」
孫漁:「……」
「不行?你什麼意思?」
「你想得太簡單了,皇家哪裏有和離的?就算你丟得起這人,本王丟得起這人,父皇也丟不起這人,你別想了。」
「哎,你……慕廝年,你是不是捨不得我的嫁妝?你個大男人,還是皇子呢,你是不是還得我幫你養小妾?」
慕廝年:「……」這話說得不要太難聽。
「你放心,我慕廝年就算是借,去乞討,也絕對不會花你一個大子。」
「這可是你說的。」
「本王說的,一言九鼎。」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他瞇了瞇眼兒,盯著孫漁道:「你是不是發現本王比較窮,所以後悔了?」
孫漁:「……」
「你怎麼想怎麼想。」
慕廝年角一,「你放心,本王再怎麼樣,還不至於貪你的嫁妝。」
「好啊。」孫漁笑了笑,道:「那今日起,我這兒就得燒地龍了,你放心,不燒你王府的銀兩,我自己的銀子買的炭火。你屋裏也燒起來吧,免得你那落下什麼病。王府里的況你也曉得,炭有限,所以你家側妃院裏就不能燒了,到時候去鬧,你可別說我欺負,要怪就怪你窮。」
慕廝年角狂,他現在懷疑,孫漁一口一個後悔了,就是在嫌棄他窮。
「不給燒,回頭肯定得鬧。」
孫漁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你有銀子好燒啊,你去給買,隨便你燒。」
……
慕廝年太了解杜纖纖了,他院裏和孫漁院裏都燒了地龍,那怕給解釋了,孫漁用自己的銀兩買的,那也不會聽,肯定得鬧。
再說冬天這麼冷,就算大家都沒燒,估計也得鬧,怎麼可能不給燒?
想了想去,他還是決定,候著臉皮去找人借一點兒銀兩。
他打算去四弟那兒借,四弟要出宮了,他的府邸都建好了,聽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新府里,親自安排最後的收尾活兒,等過完年他就得從宮裏搬出來。
戶部那邊會按照規矩給他安家費,他有銀兩。
慕廝年一進那府中,果然看到四弟慕宏年在指揮下人搬東西。
慕宏年看到他來,趕放下手裏的活兒向他走來。
「三哥,你怎麼來了?」
他忙上前扶著他說:「你腳不好,有什麼事,讓人來我一聲,我去你府上便是,怎麼還讓你親自跑來?我這裏糟糟的,若是著你可就不好了。」
四皇子母親娘家條件也不好,當然,還是比茹妃娘家好些,雖說是個商戶吧,好歹人家吃穿不愁,不用靠著啃兒過活。
宮妃中娘家不太好的就們倆,所以平時們走得近些,兩人的孩子關係也還可以。
慕廝年將拐杖丟到一邊,拍拍自己的,「我的已經沒事了,其實不杵拐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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