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啦——」布帛撕裂的聲音。
「嘭——」人栽撲於地的聲音。
事發生得太突然,只在一瞬間,等大家反應過來,疾婉晴已被步颯塵險險扯開,沒摔下去,而向青檸伏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在向青檸的手上攥著一截布料,而疾婉晴著一隻手臂。
「啊!」
疾婉晴驚呼一聲,慌地拿手去遮護著的那隻手臂,可手才多大,哪能遮住整條手臂?
又慌又懼,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滿眼都是無措和凌。
就在狼狽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際,有兩個人同時做出了反應。
一個是步颯塵。
他解了自己上的緋外袍,揚手一抖,披在了疾婉晴的上。
另一個是步封黎。
他大步上前,手一把攥了疾婉晴的那隻手臂。
兄弟倆的作幾乎是同步同時,以致於,步封黎攥住疾婉晴的手臂,披在疾婉晴肩上的緋便因為這個舉措又落在地。
「四哥,你......」
「你的這個疤怎麼來的?」
兄弟兩個再次同時出聲。
只不過,步颯塵是跟步封黎說的,而步封黎是問疾婉晴。
問話的同時,他的視線凝落在疾婉晴右胳膊上的一疤上,一瞬不瞬。
如凝脂,白凈若雪,不大的疤也襯得很顯眼。
「我......」如同一隻驚小白兔的疾婉晴剛準備回答,卻又被步封黎打斷:「讓疾二姑娘驚了。」
語罷,鬆了的手臂,並躬將掉落在地的步颯塵的那件緋拾了起來,重新披在的上。
疾婉晴見自己的回答突然被打斷,且他也沒有繼續聽的意思,便沒再說下去。
趴在地上的向青檸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有些憤慨,小配角跟主的待遇也差別太大了,主關鍵時候總有人英雄救,小配角摔死了都無人在意。
不過,還是很慶幸。
步封黎看到了疤就好,看到了就好啊。
是的,剛剛是故意撕扯掉疾婉晴的袖的。
沒辦法,既然步颯塵依然救了疾婉晴,這一點沒能改變,那就只能讓步封黎發現疾婉晴右臂上的疤。
劇本上寫的是,步封黎後來才發現這個疤,才發現疾婉晴是小時候救過他的人,那時步颯塵已跟疾婉晴表明心跡了。
既然劇本上步封黎是失去了先機,那現在就幫他奪得先機。
顯然,他已經識出了,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沒讓疾婉晴說下去而已。
目的已達,從地上爬起,這才發現自己膝蓋傷得很重了,腳踝也扭了,鑽心的疼痛從兩傳來,差點再次跌下去,齜牙趔趄了兩步,才穩住自己的子。
再度準備開溜。
男人低沉的聲音自後響起:「本王讓你走了嗎?」
啊?
向青檸腳下一滯,說嗎?
回頭,視線就直直撞上男人的視線。
眼簾一,將視線撇開。
剛剛不是讓滾的嗎?怎麼出爾反爾?
哦,對,撞了主,還扯掉了主的袖,按照言劇的套路,這種況,通常男主都要小配角跟主道歉。
當即轉,深深一鞠,對著疾婉晴的方向。
「對不起,疾二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本能的反應,多有冒犯,請疾二姑娘見諒。」
然後,忍痛一瘸一瘸上前,雙手將那隻斷.袖恭敬呈給疾婉晴。
「去書房等本王!」步封黎驟然出聲,口氣強勢。
因為勾著頭看不到,向青檸以為他是跟疾婉晴說的,可片刻都不見疾婉晴回應,忍不住抬眼睨了下,這才赫然發現,步封黎是跟說的。
難以置信。
他讓去書房等他?
這怎麼可能?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以防鬧出笑話,只得跟他確人:「王爺是說奴婢嗎?」
「崔寧,帶去書房候著。」男人沒有理,徑直吩咐趕過來還未來得及行禮的崔寧。
「是!」崔寧躬領命。
示意:「走吧。」
向青檸這才相信這一切。
對著眾人鞠了鞠,便護著痛,一瘸一瘸跟著崔寧走了。
......
「二位姑娘,母靈堂在那邊,本王讓人帶你們去。」步封黎揚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側首吩咐不遠的一個婢。
「多謝四王爺。」姐妹倆欠致謝。
一個滿面桃花,一個眼帶。
末了,疾婉晴又跟步颯塵行了一禮:「多謝方才七王爺出手相救,也謝謝七王爺的袍子,我回府洗凈,明日讓父親帶還於您。」
「沒事沒事,」步颯塵笑,壞壞的,連連擺手,眸中桃花翻飛,「不還也沒關係,袍能得人收藏,本王榮幸之至,當然,不洗還我亦無妨,留人余香,本王也歡喜得。」
疾婉晴平素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時遭過這般撥,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張臉紅得能滴。
好在步封黎當即就斥了步颯塵:「你的骨頭幾時能不那麼輕嗎?」
步颯塵挑眉晃晃腦袋,也不生氣。
目送著姐妹二人離開,步封黎率先收回視線,問步颯塵和十二:「你們也是來祭拜母的嗎?」
「並不是,我們是來看我們的戰神四哥。」步颯塵邪氣一笑。
因為沒穿外,中又比較,且還是緋,襯得他比人還。
「是啊,四哥去邊疆那麼多時日才回來,清晨上朝又沒機會跟四哥多聊,聽說七哥要來你府里,便跟著一起來了。」
......
崔寧將向青檸帶到書房,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向青檸站站,坐坐,又坐坐,站站,不僅僅因為腳痛久站不住,還因為心裡發慌。
不知道這個男人意何為。
難道是準備單獨罰?
不,不可能,要殺要罰,這個男人又幾時注意過場合?
將池塘邊發生的事又整個從頭至尾回憶了一遍,依舊沒能找到答案。
就只能等著,煎熬著。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晾的時候,男人終於來了。
沒帶崔寧,也沒帶鍾力,獨自一人進了書房。
向青檸立馬恭敬行禮:「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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