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子呆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之後，拿起手機，讓助理查到舒晚的電話，撥了個電話過去。

正在趕婚房設計圖的舒晚，看見陌生來電，第一反應是不想接，卻莫名其妙強迫自己點了下接聽鍵。

那頭很快傳來季振東經過歲月變遷的滄桑嗓音：「舒小姐，是我。」

舒晚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季振東會給自己打電話，有些惶恐：「季老先生，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要代的嗎？」

即便他之前對起了殺心，還是很禮貌的，問他有什麼要代的，在這一點上，季振東是很滿意的，語氣也就和了些許：「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舒晚放下手中的鉛筆，坐直子，對他道：「老先生，您請說。」

季振東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前，著庭院裏的燈籠，這才緩緩開口：「你我孫子嗎？」

舒晚還以為他又要問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來打擊自己，沒想到是這麼個問題，有些意外。

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組織好辭彙后，鄭重回應：「老先生，向您開口說我他，似乎有點過於敷衍，我只想告訴您，我不能失去季司寒，這也是我嘗試過失去后，才找到的答案。」

雖然那次是池硯舟的謊言，但也是真實驗過失去的，正因為驗過，才知道有些人早已深骨髓，放不下，忘不掉，這大概就是吧……

季振東低眉沉思片刻，又問道：「他當年傷害過你的事，我也知道，你不恨他嗎？」

舒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反問老爺子：「有人教過他怎麼嗎？」

老爺子愣住，沒有吭聲……

見他沉默，舒晚繼續說道：「我聽說，他的爺爺只教過他別，他的母親只教過他無，他的父親只教過他不管，他出生在那麼好的家庭，卻沒人教過他怎麼去。」

沒人教季司寒怎麼去，所以他才會離自己的掌控，一點也不念及爺孫之？

季老爺子神暗淡下來，是他將季司寒變無的人，這才會反噬到自己上？

他腦子裏掠過季司寒的弟弟、妹妹們，他們似乎沒有缺陷，很有溫度，唯有季司寒……

他抬起眼眸，看向擺放在書桌上的照片，那上面是季司寒父親年時的照片，自信，很聰明，也很聽他的話，是最合適掌權的人選，可是他卻因為一個人早逝……

這是老爺子最難以接的地方，已然高位，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就非要選一個世仇之，這不是與季家公然作對嗎？

季家長子已經沒了，現在就剩下季司寒，唯有他才能坐鎮並擴大季氏，再加上自己對他也的確有愧，似乎選擇全他，才是最對的決策。

但這個孫媳婦，真不是他滿意的，可現在走到這一步，他好像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但是他立即接，他又做不到……

左右權衡之下，老爺子給自己，也給舒晚一個選擇的時間：「舒小姐，你無權無勢的份，我接納了，但你不能生孩子一事，恕我無法接。

不過為了司寒，我可以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在這兩個月之懷上孩子，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孫媳婦，若不能懷上，還請你識趣些，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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