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征稍作猶豫,也拿起冥紙燒了起來,紙灰味兒有些嗆人,升起的煙熏得長寧睜不開眼,只能先躲一邊去了。
火盆旁便只剩樊長玉和謝征。
謝征注意到把籃子里的冥幣分了四份,問了句:“還有兩份是給誰的?”
樊長玉說:“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從前都是我爹娘給他們燒供奉,現在爹娘也去了,索就一起燒給他們了。”
謝征不聲擰了擰眉,母親連自己原本姓氏都不知道,還能知曉自己爹娘的生辰八字?
他愈發覺著母親的牌位上,是特意掩去了姓氏的。
至于為何爹沒掩去姓氏,要麼樊姓并非爹原本的姓氏,要麼……爹從前用的就是另一個姓氏。
心中雖有了懷疑,但他毫沒有想問祖父姓氏的意思。
他已經能猜到結果,問了,也是三不知。
樊長玉見他沉默,以為他是想起他過世的爹娘了,大方道:“家中還有多的冥紙,回頭你給你爹娘也燒些吧。”
謝征修長的指尖捻著一張被火舌卷燃的冥幣,眉眼在火和煙塵里顯出幾分淡漠:“燒這些東西,當真有用麼?”
這問題樊長玉還真答不上來,想了想說:“也許有用吧,老人們都說,人在那邊,不得花錢打點鬼差,不然會苦的。就算沒用,那也是個念想。”
逢年過節有人燒紙錢,說明這世間還有人記得那死去的人。
謝征沒再出言,只時不時再給或盆子里扔一挪冥紙,眼睫半垂著,人分辨不出他目中的意味。
他把冥紙扔的太多,沒燒完堆疊在一起起了濃煙,樊長玉被熏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閉著眼把臉扭做一邊道:“你一次別放太多。”
手去竹籃里的冥紙,沒到冥紙,反而到一只微涼的大手。
樊長玉電一般趕松開,睜開一雙被熏出淚花花的杏眼,又是尷尬又是狼狽:“抱歉。”
手背依然還殘留著那溫熱的,謝征輕抿了一下,本說“沒事”,抬眸瞧見眼角噙淚,眼尾發紅的狼狽模樣,微微一怔。
他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娶她進門,疼她、寵她、教她做一個無所畏懼的悍妻,對付糾纏不清的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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