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給出題:“你猜猜這個花的花語是什麼?A.有獨鍾,B.至死不渝。”
“有獨鍾?”
“對啦!”
蘇彌微微一笑,給解釋說:“以前我在南音上學,學校門口有人種了這種花,謝瀟言也知道,我說我很喜歡,所以他給我買了很多次。”
兩人一起往機艙走,江雲很會抓重點:“啊?你們大學不是分開了嗎?他還去南城找過你啊?”
蘇彌忙搖頭:“不是,是藝考的時候他陪我去過一次,那個時候看到的。”
江雲一盤算:“可是這個花花期是五月啊,藝考不是在冬天嗎?”
“……”
蘇彌頓時整個人僵住,瞠目結舌地看著,步子都忘了再往前邁。
好像被點了,被釘在機艙門口。
連一旁的空姐都投來是不是需要幫助的視線。
江雲笑起來,拍了一下僵的肩:“傻了吧,這是芍藥啊。”
蘇彌哽了下,沒說出話,江雲已經利索地去尋找座位了。
不知道是怎麼飄到自己座位的,沒什麼實地坐下,終於,蘇彌苦地一笑,指尖輕著,略顯局促地了那兩朵花的花瓣,眼裡騰起薄薄的霧:“對啊,我好傻啊。”
……
蘇彌不恐懼飛行,但有些害怕海域,不知道這算不算深海恐懼癥的一種。不過也沒怕到耳鳴目眩的地步,只是繃著脊背,強撐著神,幾個小時沒敢睡,一想到下是洶湧流,便警惕著,直到在梵城平安降落。
蘇彌跟江雲一起住的酒店,是樂團公費訂的。
江雲進了房間就開始補眠,蘇彌沒有睡,在日落之前,握著那串鑰匙去了一趟流雲大道。
沒有任何觀景的心,直奔511號,他住的地方。
蘇彌沒有打算在這裡下榻,只不過想來看一看他生活過的痕跡。
非常想知道和他有關的一切。
謝瀟言在梵城也換過幾次住,這一,是一棟獨立的洋房。
街邊的葉已經堆得很多很滿,被秋風掃得支離破碎。梵城比燕城要冷許多。
蘇彌裹了下大。
推門進去。
大半年沒有人來,到積了灰塵。
屋裡的陳設和他在燕城的家裡很類似,陌生的城市,這種稔的布置令溫暖,好像遠隔重洋又聞到他上的氣息。
樓下有電視,蘇彌打開看了會兒,沒急著上樓。
就這麼坐了約莫十分鍾的功夫,外面有人在撳鈴。
蘇彌稍稍一慌,起迎過去。
遠遠見到來人是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大漢,約莫四五十歲,很圓潤。
蘇彌凌地醞釀了幾句寒暄的口語,正要去打招呼,問問是誰。但還沒到門口,對方已經從花園的柵欄探眼過來:“wow,我還以為是謝回來了。”
講的居然是中文。
蘇彌稍稍驚訝:“你是中國人嗎?”
大漢微笑一下:“我是華裔,我Lee就好。”
蘇彌瞥了一眼外邊,確認嚴哥在站崗,才放心把門敞開。問:“你住在這附近嗎?”
“只是巧路過,看到家裡亮著燈。”
“他沒有來,”蘇彌自我介紹說:“我是他的妻子。”
Lee出震驚神:“他什麼時候結的婚?”
蘇彌說:“我們去年十二月領的證。”
把人領回去,問要不要坐一坐,Lee沒推辭,看起來對“他的妻子”到興趣十足:“really?”
“是真的。”
蘇彌在屋裡轉了一圈,按家裡習俗,來客要泡茶,手忙腳去廚房找茶葉,有個屁!實在沒轍,從龍頭裡接了點低溫的自飲水,給人端過去。
Lee看起來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穿件糙的格衫,蘇彌淺淺判斷,他可能從事的是一些力氣活,或許是漁夫,這麼想著,果然從他上聞到一點海水的鹹。
又在心裡腹誹,他怎麼能到這麼多屬奇怪的朋友?
Lee沒喝的水,並不是客氣來客氣去的人,他全部的好奇心都在蘇彌上,打量了一番,面一種古怪的笑意,顯然是有點新奇的意思:“冒昧問一下,你什麼名字?”
“蘇彌。”
“你就是蘇彌?”
微微一愣:“你認識我嗎?”
看的眼神變深,很快,Lee神裡那點古怪褪去,變一種總算解開困的釋然:“何止是我,這一帶的神父都聽過你的名字。”
而後,他熱地笑著說:“新婚愉快,good luck!”
第62章
◎流離失所的六年◎
芍藥敗了。
沒能經得住長達十個小時的顛簸,兩朵小花垂頭耷腦地敗在飛往梵城的路上,像是生病的小孩。蘇彌用手指輕輕著流失了水分的花瓣,垂著雙目,反覆指腹的一點紅。局促彰顯。
問Lee:“他怎麼和您說起我?
“他沒有主提過,是我無意了解到的。”
蘇彌沒有再問下去,轉而好奇:“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Lee說:“他剛來梵城時人生地不,在青圖港迷了路——就是北梵的鄉下,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看到他暈倒在雪地裡,就把他帶回家。”
蘇彌恍然,看對方的眼神儼然多了幾分敬重:“原來是您幫的他,他有和我說過,因為車子拋錨在路上——太謝您了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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