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弗軒的力氣很大,容綰被拽的腳步不穩,好幾次險些摔倒。
乙弗軒本不認路,往人羣中的隙竄,沒一會兒就偏離了方纔的街道。
容綰還想要快些回去,於是用力一拽,他便後退了兩步,轉過頭來眼的看著。
“別跑,他們都不見了。”除了六護衛還跟隨,胡來一行人已經跟丟了。
“趕吃完了東西回去。”知道乙弗軒不會回答,說完便拉著他往小路走了。
此刻天已有些晚,天已經泛灰,方纔還有些人的小道,這會兒已經看不見人。
狹長的小道灰暗以及,儘管後有六護衛,容綰卻不知怎麼莫名心慌了起來。
寒風不斷猛灌小道,吹的人臉上生生的疼,眼睛更是的難。
容綰忍不住瞇了瞇眼,待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小道上竟是多了十餘名黑人,
“哼!這次看你們再往哪裡跑?”
六護衛已然是在眨眼間便衝了出去,“快帶東雍王離開!”
容綰相當的怕又恨這些魂不散的黑人,但是這種況,也只能拽著乙弗軒跑。
‘鏘——’
一柄長劍飛了過來,掠過容綰的頭頂,心中一驚,腳步已然是往後退了一步,雖險險躲過,頭髮卻被斬斷了一小簇散的落了下去。
那長劍嵌在了地上,歪歪的晃了幾晃——
說的慢,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後面三名黑人一步已經躍了過來,
“說!你到底是誰?”
三人中其中一人忽的冷聲問道。
乙弗軒的份,誰都知道,對方顯然是在問!
只不過容綰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對方竟然會問的份,不由愣神了一會兒,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將乙弗軒拉著往後面退去。
黑人見不說話,喝道,“不說就死!”
那人說完便將地上的劍拔將起來,三人三劍便齊齊殺了過來。
就在容綰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
乙弗軒忽的從側邊撲了過來,將抱進了懷中,裡卻是害怕的大了起來,“啊——”
瞧著刺過來的劍,容綰面一沉,猛的將乙弗軒一推,自己也順勢往後面退去,兩人便齊齊的往相反的方向倒了去,躲過了致命的攻擊,然而,還是被劃傷了手臂,鮮頓時汩汩流了出來,鑽心的疼瞬間蔓延了全,
容綰此刻距離乙弗軒已經有一丈多遠,顧不得再去拽他,只得捂著手臂往前跑。
不過,面對對方這樣的高手,哪裡能跑的掉,更何況是傷的?
幾乎能想象後面黑人提劍襲來的模樣,本能的往旁邊一閃,
長劍泛著寒劃過了的肩膀,襟立即被鮮染紅,顯然的肩膀也傷了,但卻也堪堪再次躲過致命的攻擊,
然而,這會兒躲得急,竟是幾個踉蹌險些摔倒去,扶著冰冷的牆壁,覺得自己已經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就在這時候,一片寬大的影籠罩了下來,將完全的遮擋住,有一瞬間,恍惚的覺得回到了越獄的那一晚。
當影褪去,殘留著最後些許亮的灰暗天了出來。
容綰這纔看清,那影是個人,他的影非常的高大,記得他,黑黑斗篷,面容被帽子遮去了大半,剩餘的也籠罩在影之中,他就是那個幫逃出東魏越城牢房的人,此時此刻覺得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影吧?或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所以纔會這麼深刻,纔會將他記得清清楚楚,害怕見到他,卻又慶幸。
他知道不可告人的,他非常的可怕,儘管從未見過他的真容,可每每想到那夜他殺人的場景都不寒而慄,但是,每次見到他,竟都是最危難的時候,而且都被他所救,有一種錯覺,自從那一次從東魏逃出來以後,其實一直都未與這個人分開過,或者說,這個人一直就在的周圍。
他的武功非常的高強,數招之下對方三人已經佔了下風。
容綰這纔有功夫看乙弗軒,那邊六護衛已經將他護在了其中,雖然已經有一人傷,對抗其餘的黑人有些吃力,但還是險險的抵擋住了,不得不說這六護衛的能力也非常強大。
“你是什麼人?”
又是這個問題,但此刻顯然是問那個高大的男子。
容綰也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誰?可是,意識已經是越來越模糊,拼命的想要自己清醒過來,卻仍舊是昏睡了過去。
夢中回到了過去,一會兒是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楚府,一會兒又是在鬱的牢房裡,一會兒又是在燼地折磨,一會兒又是瀕死的自己仰無際的天空,拼命想要活,卻永遠掙扎在死亡的邊緣……
忽的,一道高大的影憑空出現在的眼前,
“你這樣弱,沒有人能救你一輩子,若是不能自救,那就等死吧!”
那聲音冰冷而沉,讓不住的發抖,而卻好似瞧見救命稻草一般的猛地追了過去,“救——”
容綰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一個字沒說完便頓住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冷汗淋漓,
“姑娘做噩夢了吧?!”柳家娘子用乾淨的布巾給容綰了額頭上的汗,“不怕不怕,已經沒有事了。”
容綰緩了一會兒才了驚的鎮定了下來,瞧見四周悉的擺設是曾經鄭宅惜秀院的屋子,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是那幾位將軍府的小哥把你送回來的。”柳家娘子說道,“他們這會兒正在外頭呢,孤將軍還不放心你的安全,又加派了一些人手在院子外頭,就怕那些歹人又來。”
“三小姐要我轉告你,你這傷需要靜養,孤將軍派來的人又多了,就將這院子騰出來給你住了,還派了兩個丫頭過來照顧你。”柳家娘子又道,“此刻天不早了,你自己醒了也能照顧自己,要用的藥三小姐已經命人給你放在廚房了,你那兩個丫頭拿給你就好,我這就先走了。”
容綰聞言輕應了聲道了謝,目送柳家娘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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