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很疼,心臟疼痛的覺對于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了,可這一回在強行瞬間調靈力的時候,奔涌的靈力流竄過經脈,心脈在那一瞬間被沖擊得岌岌可危,眼看心臟就要四分五裂。
凝碧丹的藥力不斷填補進裂之,試圖修復彌補心臟的主人強行暴造的爛攤子。
林渡這時候才發現,果然這是修真界的啊,連心臟都和常人的不同,見過小鼠、兔子和人的心臟,總歸刺呼啦一團而已。
可這會兒視自己的軀,那顆心卻泛著琉璃一般的,本看不出毫之態。
原來當日姜良說的和常人不同,居然是這個意思。
林渡頭一腥,接著吐出一口來。
夏天無趕來的一瞬間看到了這一幕,往日冷冷淡淡的聲音一瞬間拔高,連名帶姓地喊,“林渡!”
林渡還站著,一只手下意識按著心臟,本該是西子捧心的脆弱場景,偏偏那張煞白的臉上顯著不容錯辯的戾氣,還站著,背脊直,看向了那個已然七竅流氣息微弱的子。
問,“不是想要借我們的手噬主嗎?那你別給我拖后啊。”
其實知道這事兒不該怪邵緋,最多只能怪一句墨麟那個棒槌收莽撞,本是鄉間土地,又是黑夜,邵緋也不知道會自己的氣勁會到最后一塊活陣石,陣本就風險極大,一步錯就會天差地別,頂多怪天意。
可真恨這該死的天意啊。
只差幾息,這人就會死了,偏偏墨麟和邵緋來了。
一句造化弄人就可以掩蓋許許多多世間的凄慘和不如意。
林渡蹙著眉,不再去看著那癱在地上用自己的還在飛速畫著詭異蠱陣的人,慢慢仰頭,去看天上的霧蒙蒙的月亮,“啊,二師侄,你怎麼來了,今晚上月不錯。”
夏天無沒看地上的人,錯過了那出來想要拽住袍的一只手,“不是說了,不能妄靈力嗎?”
站在林渡面前,那張慣來冷清的臉帶上了點怒容,“我不來就看不到你榮吐的一幕了,手出來。”
林渡將視線慢慢從天上下移,對上了那雙冷極也艷極的眼睛,本來還想說點不著調的話,卻被那視線的寒氣給凍得不敢說話了。
老老實實低了頭,出了手。
夏天無一把扣住了的手腕,靈力灌進去,接著氣笑了。
“我道小師叔今天怎麼讓我去看著那個母親,不讓我和你呆在一間客房里,打得竟然是支開我的主意,怎麼,我一個醫修,就算不親眼看到小師叔妄靈力,難不還把脈把不出來了?”
夏天無很笑,就算一幫混小子嘻嘻哈哈地說笑話,那張緋也頂多勾起來一點弧度,如今被林渡氣得笑出了聲,說出來的話讓人連空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墨麟看天看地看尸,就是不敢看小師叔和二師妹。
二師妹子看著平和冷淡,實際要真發起來,那可是比的異火還讓人害怕。
林渡當然是不敢說話,剛才還握著扇子力挽狂瀾覺得自己霹靂無敵帥的人這會兒規規矩矩連都并攏了,夾尾做人。
夏天無把完脈擰著眉,“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心臟沒有藥力護住,一旦靈力再一些,會是什麼下場?心脈破碎,回天無力,我和我師父都救不了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林渡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撐,畢竟系統出品質量有保證。
琢磨了一下,“整日克制又有什麼用,我就不能莽一回……”
“我錯了。”
對上了夏天無犀利的眼神,認錯認得干脆利落,里被強行塞了兩顆個頭明顯有點大的丹藥,也囫圇咽了。
咽完半天不上來氣兒,林渡都不敢說一句。
活像做壞事被發現的貓,梗著脖子夾著尾不吭氣兒。
夏天無是真的氣,醫者對著不聽醫囑的患者,總是又氣又急的。
但這是個患者,還是那個唯一肯定廢丹價值的小師叔,那個利心卻的小孩兒。
分明是知道后果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是為了斬除妖邪。
夏天無渾的氣沒撒,轉頭看向了墨麟,“不是來救小師叔的?這就是你的救法兒?是小師叔救你吧?”
墨麟哪敢說話,唯唯諾諾了一會兒,又擔心小師叔的傷勢,想問又沒臉問,忽然靈一現,指向了地上的人,“都怪和那個同門!要不是他們作祟,小師叔也不會被抓走,也不會以犯險,我們把他們抓回去,好生審問!”
夏天無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兩“尸”。
林渡簡直想給墨麟鼓鼓掌,因為隨著他這一嗓子吼出來,系統終于冒了出來。
【當前任務進度:30%,掉落獎勵:凝碧丹x一瓶】
林渡對于那一瓶倒是很滿意,“你是懂事的。”
系統剛要表示謝意,就聽到宿主反問道,“為什麼只有30%?這種況下墨麟還能上他是要等我死了嗎?”
【……】
【當前任務進度:50%】
林渡挑眉,還沒開口,就看到系統飛速地補了一句話。
【不能再多了親親,據推算,偏緣沒有被徹底斬斷,暫定目標完值50%,隨時可能波調整哦親親。】
“隨時可能調整,連你也無法估計對嗎?那怎麼判定劇是否完?”
【偏緣都斬斷之后,人自然會迎來他的正緣】
“就沒有人命中沒有道嗎?”
【有的,但墨麟不是那種人哦。】
“所以墨麟的正緣是誰?”
【系統也不知道呢。】
林渡深吸了一口氣,“等會兒我再找你算賬。”
現在有力無心,那兩顆丹藥一顆溫補一顆止疼,對于這殘廢還不夠,那疼撕扯著的神智,無力讓思考太多。
林渡忽然就懂了那邪道對的時候為什麼腦子是混沌的了,因為太疼了。
疼到沒有辦法理智思考,本能驅使。
戚準忘了自己曾經是第四候暉境的正道劍修,忘了他是抱著救世的想法參加了那個會議,只記得自己等了千年,被求生的唯一執念養出了千年的怨氣,在看到出去的希之后又互相撕咬,等待了足足六百年,才搶到了一個出去的份。
都這樣了,只能活著,必須活著。
林渡恍然驚覺,被那怨氣影響了。
夏天無正在看地上的人,邵緋還有氣,或者說,是命懸一線之際,絕地逢生,生氣兒居然又回來了,俯去看。
墨麟皺著眉頭,抱著的胳膊下意識松開,想要攔住,“二師妹,那是蠱師,別,小心有詐。”
林渡忽然意外地抬起了頭,目落在墨麟側臉上。
青年眼中是正氣凜然的責任和擔憂,往下視線落到那陣之中的子上之后,明顯顯出了一份審視和疏離。
林渡不明白,這怎麼還能。
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墨麟雖然心眼兒實,但也正因為實心眼,所以他擁有所有正道大師兄有的責任和正義,他從一開始,就是看不慣邵緋這個蠱師的。
在神識中問系統。
“你這個劇,是不是本不是全知視角,或許劇并不全面,存在其他你我不知道的東西?”
系統沉寂了許久,久到林渡以為它不在了。
【一本小說的故事,本不就是站在一個單方面視角看問題嗎?】
有些東西看著怪異,只是角度不同,看到的不一樣。
林渡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會問系統,想要證實這一點。
但頭一回覺出了一點怪異,因為這個系統正經起來說的話,有點悉。
就好像,和系統,在一輛車上,是主駕駛,系統是副駕駛,他們看的道路方向,接的信息,盡管有差別,卻是同一條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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