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歡說得越風淡云輕，裴淵心里就越難。

但是有些話，他還是想問清楚的，自己為信武侯嫡子，又不是等祖輩封蔭的二世祖，而是有軍權和軍功在，娶嫡公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謝瓊芳為了兌他。

故意去已經有沒落趨勢的季國公府下聘，要他娶他們家庶，還趁著他在戰場上送去了聘禮，他上次回京就是為了退婚的，可惜事沒辦，人就昏迷了。

裴淵雖然沒怎麼了解過這個人，但他記得季明紓，而季知歡據阿辭所說，乃是季國公府的嫡。

也就是被京城人視為不祥之人。

裴淵此前一直不在京城出沒，自然也沒見過季知歡，但有意識開始，他也清楚，原來的季知歡在季國公府日子應該不太好過。

雖然裴淵心里已經想明白，很可能是季明紓知道自己殘廢昏迷，所以不愿意嫁給他，但還是想聽季知歡把事說一遍。

季知歡拿上小木桶要去牛，這麼喝牛，三個孩子都有點覺得味道大，順便今日做點芝士球，發展一下甜品業。

裴淵見狀，亦步亦趨跟在后面，“我幫你拿？”

“那怎麼行呢，你好好養子吧，我力氣大。”

裴淵看著的小板，抿了抿。

不裝病，回頭就被趕出去，裝病又只能當廢柴。

太難了。

“咦，戰影怎麼現在還在睡？昨晚上沒睡好？”季知歡納悶得看著馬棚里睡得超香的戰影。

裴淵一愣，趕道：“哦，它習慣晚上跑圈，我昨天把它放出去讓它自己溜達了。”

季知歡若有所思，“難怪昨晚上聽到靜了，但越來越遠就沒在意。”

裴淵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警覺太強了，下次得小心點。

季知歡進了牛棚牛，裴淵看作這麼利索，終于開口問了，“你是被人強迫嫁過來的吧？是季國公你？”

季知歡專心牛，聽到他詢問，“嗯。”

裴淵抿，難怪一心要跟他切割干凈，但裴淵又是激季國公的，好歹讓他認識了現在的季知歡。

裴淵這麼一問，季知歡倒是想起了主季明紓，原書中的設定，季明紓是重生，原先被裴淵的母親上郡主聘為妻，全京城的子都羨慕，那也是季明紓一生中最榮的時候。

可是裴淵并不滿意這門婚事，季國公竟然自將季明紓送勇冠侯府，讓季明紓為妾，讓為全京城的笑柄。

結果裴淵本不在府里，直接去了戰場，季明紓不甘寂寞與裴淵的仇敵攪合在了一起，最后被裴淵屬下發現，毀容被殺。

這一世，季明紓發誓要做人上人，要把曾經看不起的人全部踩在腳底下。

所以從在侯府的時候，就開始經營自己的人脈，最先要除掉的，便是原主這個擋路的嫡。

一個如今名聲極好的京城才之首，一個出了名的晦氣丑。

季國公當然會舍棄后者。

“那，那你還想回季國公府麼。”裴淵惱恨季國公不是東西，就這麼犧牲自己兒，但又怕季知歡還念著他，到時候想耍的，夾在中間為難。

？

“回去干嗎？我又不稀罕什麼季國公府。”季知歡已經完牛了，站起看著裴淵道：“而且，我也不是他們家的人了。”

季知歡這意思是是，季國公府跟沒卵干系，別來招惹，招惹了，就要他們全府上下永無寧日！

但聽在裴淵耳朵里，那就是都是他裴家的人了。

“對，不是他們家人了。”裴淵重復了一遍。

季知歡一臉納悶得看著他，我不是季國公府的人你高興個什麼鬼。

季知歡回到了廚房，把牛倒進了鍋中，加了檸檬酸，小火加熱，又從空間里拿出了凝酶，攪拌均勻后蓋上鍋蓋，靜置五分鐘。

牛這時候已經凝固了，季知歡拿出小刀，將牛切一個個小塊，繼續加熱的過程中，搖晃鍋子，讓塊熱均勻。

裴淵一直看著做，眼神里流著好奇。

他沒見過有這樣做的，反正大晉人不會這麼做，倒是突厥那邊吃制品，難道？現在這個季知歡，不是中原人。

再次靜置五分鐘后，季知歡拿勺撈出了里面的酪，用湯勺出里面多余的清。

“你幫我把那鍋蓋打開，從里面取一點鹽。”

裴淵趕作，“是這個麼？這應該是雪花鹽吧？”

這麼雪白，可不是尋常的鹽。

“差不多，是阿音制的，如何？”季知歡臉上帶著自豪。

裴淵嘗了一口，“比皇家貢鹽還要細，如果能有別的味道就更好了。”

季知歡眼睛一亮，“你還真的說到點上了，我打算多攢點錢，把后山跟前面的田都給買了，做竹鹽，竹鹽清香，還能漱口，比這鹽好。”

季知歡說到這，“嘖，就是只能賣一點，做不了大作坊。”

裴淵看著，“想做也不是不可以。”

季知歡明白了，等他出去了還不得攪起腥風雨，那到時候作為“前妻”，偶爾抱抱金大還是可以的。

“那說好了，等時候到了，你護我賺錢，就當我治療你的診金了，你可不便宜呢。”

就他一個喝了多靈泉水啊，自個都沒舍得用多，現下可以全給自己的臉敷上了。

裴淵聽這麼說，心里自然是很高興的，還想著跟自己有以后呢，也覺得自己能護著。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點戲？

季知歡已經接過了鹽，放了清之中，小火燒熱，然后浸泡到了剛才的酪上，浸泡25秒撈出里面已經變了芝士的酪，反復拉折疊六次，手上的芝士就會變的細膩，季知歡把這芝士分了幾個團子。

“要嘗嘗麼？”季知歡扭頭問道。

裴淵有點寵若驚，“我？你做的那麼辛苦，第一個給我吃？”

“這有什麼，誰在就誰吃唄。”季知歡拿了一塊，直接喂進了裴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