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好說，先去見見病人吧。”

素嬈站起與金絮說道。

兩人一並往後院走去。

金家藥館以賣藥為主，坐診大夫偶爾會收治病患，所以後院特意留置了一間屋子，他們去的時候，老嫗正伏在男人肩頭痛哭流涕。

男人輕拍脊背安著，“阿娘，我這不沒事了嗎？旁邊還有人看著呢，別大家笑話。”

老嫗抹著淚站直子，聲道：“真沒事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家老伴兒走的早，這麽多年靠著給人洗補把孩兒拉扯大，供他娶妻生子，兒孫就是的命。

知道他斷氣的時候萬念俱灰，都想跟著一起去了。

可孫兒年，留他一人要怎麽在這吃人的世道活下來？

隻能咬牙往前爬。

幸好，幸好是虛驚一場，已經承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大夫不是說了嗎？我好著呢，娘，你就別心了，趕帶著福寶去歇會吧。”

男人催促著他們，老嫗不放心的看向大夫，大夫見狀忙道：“老夫人放心，人在醫館裏我們會好生照顧的。”

說完，他對著一旁的小道：“領老夫人和福寶去吃點東西吧。”

“是。”

小垂首應了聲，對著祖孫倆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走。”

老嫗攬著孫兒朝男人看了眼，男人衝點點頭，祖孫倆這才轉跟著小離開。

出來的時候，他們與素嬈和金絮兩人打了個照麵。

“等等。”

老嫗對小說了聲，攬著孫兒朝素嬈走來，二話不說，拉扯著孩子一起跪下，按著頭就往地上磕。

“謝謝姑娘救了我兒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祖孫沒齒難忘，以後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作太快以至於素嬈和金絮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老夫人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素嬈一驚，趕手去扶，金絮上前幫忙，一左一右架著老嫗將拉起來。

年的孩子訥訥的跟著站起，揪著自己祖母的袖往後躲，老嫗急忙把他扯出，“福寶，快道謝啊，說話。”

福寶木然的看著素嬈，抿著一字不吭。

眼看老嫗又要推搡，素嬈忙將攔住，“不用了老夫人，我舉手之勞不敢居功，隻要人好好的就行，您擔驚怕這麽久，還是不要勞神了，快去歇著吧。”

對小使了個眼。

小快步上前扶，“老夫人快走吧，我們東家還有事要理呢。”

老嫗猶不安心的對素嬈謝了又謝，牽著孫兒一步三回頭，巍巍的消失在他們眼前。

金絮心生慨，“幸好你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事會變得多糟糕，不過阿嬈，你什麽還懂得醫了？”

他側目問道。

素嬈哭笑不得，“我那點微末伎倆算什麽醫？也就是運氣好，再多的是一點都不會了。”

最初習得是殺人，後來老頭影響學了法醫和刑偵，大多都是同死人打道。

又因不信任旁人判斷，研畫像和心理學。

這些東西深奧複雜，占去了大部分時間，哪裏還有心思沾染旁的東西，再說了，醫者仁心，跟這四個字可半點不沾邊。

說的真意切，但顯然金大公子並不這麽想。

金絮歎道：“你實在太謙虛了。”

經過這幾次變故，在他心裏已經將看得與阿韞一般厲害，沒什麽是不能的。

素嬈：“……”

雖然很金大公子不講道理的信任。

但不是謙虛，是真不會啊！

素嬈看著金絮，語重心長道：“元珠，我說的那句話你最好相信。”

金絮打量神不似作偽，“那好吧，不會也不要，咱們還有個狗頭大夫呢，過段日子你就能見到了。”

“先不說這個，我們進去吧。”

“好。”

拋開這個小曲，素嬈和金絮走了進去。

男人此刻正靠在床邊和大夫說話，聽到靜朝他們看來，“金公子……”

漢城誰人不識金絮，他掙紮著就要起，金絮快步走到床前，將他按下：“你剛醒來還是別了，靠著吧。”

“多謝公子。”

他輕輕點頭，麵有愧：“今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是我給公子添麻煩了，老娘年事已高不得打擊，一時急才會鬧到藥館來，還請公子不要怪……”

“人之常沒什麽好怪的。”

藥館前發生的那些事足以讓金絮看清楚，要不是金三爺他們言語過激，事態未必會發酵到那種程度。

金絮疑道：“老夫人說你是吃完逍遙丹後出事的，你就不懷疑我們嗎？”

“懷疑什麽？”

男人輕笑著搖了搖頭，“金家這些年做了多事咱們有目共睹，天災人禍時出錢出力，接濟貧民，減佃租。”

“老太爺與公子是什麽秉脾氣小人心裏有數，要人命的生意是斷不會做的。”

金絮焦躁的心因這番話略有容。

“你放心，到底是什麽緣故我們定然查個明白。”

若不是藥館的問題自然最好，若是，那他金家也決不姑息。

“公子費心了。”

男人靠著床邊輕聲說道，金絮見他神尚好，便將素嬈引到他跟前，“這位是素姑娘。”

“就是姑娘救得我？”

男人先前一直忙著與金絮說話，沒發覺屋還站著一個子，待看向時，頓時想起了大夫和老娘的話，神激道：“姑娘救命之恩小人……”

“道謝的話先不忙說。”

素嬈看他有滔滔不絕的架勢，趕打斷他，“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男人一愣，隨即正道：“姑娘請問。”

“你服用逍遙丹是為了緩解痛風的折磨，四年來從未中斷過？”

問。

男人點頭，“嗯，小人之前服用許多的藥方，效果都不是很好，直到藥館推出了逍遙丹，它雖然不能治這病，但服用之後癥狀會減輕許多，小人就一直吃著。”

“吃完後有什麽異樣的覺嗎？”

這話問的奇怪，不止是男人，連旁邊的大夫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男人想了會，答道：“有時候心跳會時快時慢，惡心反胃，不過藥館說是正常反應，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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