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隨便折騰，麵子算什麽……”

金絮想起旁邊還站著其他人，怒氣到底是收斂了一些，“外麵風平浪靜，你就別瞎心了，趕把子養好。”

“我好著呢。”

老爺子笑了笑，看向金姐弟道：“快回去陪陪你母親吧，不必往我這兒來，我什麽都好……”

“是，祖父。”

金牽著金錦屈膝一禮，然後就領著他轉出去了，肩而過時，看了眼素嬈，點頭示意。

這個盛氣淩人的千金小姐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收斂起所有的鋒芒和尖銳，變得平和又安靜。

素嬈對微微一笑，還了一禮。

兩人簡單打過招呼後，金攜弟離開了壽延堂，言韞他們與老爺子說了會話，看他神倦怠，便也尋了個借口離開。

大夫收到金絮的示意，跟了出來，對他輕道：“公子不必擔心，老爺子沒什麽問題，隻是老年喪子心中鬱結，還得他自己走出來才行……”

“那我能為他做些什麽？”

“什麽都別做，讓他安靜的歇幾天，這邊有老夫照看著，不會有問題，老爺子一向要強，肯定不想讓你們瞧見他難的。”

金絮也知道這個道理，遂不再多說：“那就勞煩李叔費心了。”

“大公子不必客氣，去忙你的事吧。”

李大夫在府中呆了小半輩子，親眼見識過金家的繁盛與跌宕，他一生無妻無子，早就將這些個晚輩當做自家兒孫疼。

他知道金絮孝順，但有些事……隻能給時間解決……

幾人離開壽延堂。

走到岔路口，金絮轉而對言韞道：“走，陪我去喝會茶吧。”

經曆過這一次的，他心中百集，必是有許多話說，言韞下意識看向素嬈，素嬈笑道：“我對喝茶可沒什麽興趣，你們去吧，我回去補覺了。”

“也好。”

言韞目送離開後，與金絮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素嬈漫步走在回客苑的路上，迎麵而來的婢小廝們遠遠與行禮，然後快步走過。

腳下生風，角都被掀了起來。

素嬈玩味的笑了笑，有這麽可怕嗎？

一路無事，快到客苑時，突然有道影攔住了去路，素嬈抬眸去，詫異道：“你怎麽在這兒？”

弱無害，楚楚可憐。

不是金三小姐又是誰？

“這是金家，我是金家的小姐，比起我，你一個外人出現在這兒不是更奇怪嗎？”

“說的也是，那你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

素嬈打了個哈欠，繞過往另一側走去，那若無其事的態度令金蓉蓉積攢的緒徹底發，“素嬈！”

嘶喊一聲，再度攔住路。

素嬈止步，淡淡看：“三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你給我去死——”

金蓉蓉說話時，手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泛著寒的短匕來，用力攥著就往捅去。

兩人距離極近。

在毫無防備的況下換個反應慢的，說不定還真能被一擊命中，但這種把戲在素嬈眼裏，就好像是大人看著小孩玩刀，毫無威脅。

一把鉗住金蓉蓉的手腕，稍一用力，那手中的匕首就‘哐當’掉在地上。

劇痛傳來，好似骨頭都要被碎，金蓉蓉俏臉慘白，了好幾次不回手，怒道：“放開我！”

力掙紮。

素嬈好整以暇的看了半響，手突然一鬆，“好啊，如你所願。”

這一手來得猝不及防，沒有了拉扯，金蓉蓉猛拽之下整個人往後踉蹌兩步，一屁跌坐在地上。

細的手掌過糲的地麵，當即見了。

“素嬈，你竟敢這麽對我！”

扭頭惡狠狠的瞪來。

那淒楚又怨憤的模樣好似眼前人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素嬈居高臨下的睨著，沒理會那句話，須臾，輕扯角：“你跟我在這兒演戲呢？”

“你什麽意思？”

金蓉蓉麵微僵。

素嬈瞥了眼地上的短匕，“你持刀殺我，我不過小懲大誡，你倒是不依不饒端起來了？”

“誰要你假好心。”

撕破偽裝的外皮，金蓉蓉忍不住啐了口：“這是金家的地盤，有種你就殺了我，反正你害死我爹娘，也不怕手上多沾這一條人命。”

恨意濃烈翻湧到最後，凝了一個嘲諷又得意的笑：“可是素嬈，你不敢！”

“殺了我，你也得給我陪葬，金家不會放過你的。”

“呦，這麽看得起自己？”

素嬈挑眉嗤笑，微微俯住的下，對上那雙挑釁的眼，慢條斯理的道：“金三小姐，自作聰明的把戲你還沒玩夠啊。”

凝氣於掌，對旁邊猛地一抓，匕首立時飛到手裏。

“你，你要幹什麽？”

金蓉蓉被這一手驚得話都說不利索，素嬈笑瞥了一眼，匕首在指尖流轉繞圈，劃出道道流。

然後，素嬈作停下。

將匕首塞在手裏。

“不是想殺我嗎？來……”

抓著金蓉蓉的手，將那匕首抵在自己心口，素嬈滿不在意的道：“手。”

金蓉蓉咬牙，雙手攥住匕首的手柄，刀尖抵著的要害，似是一用力就會將人捅穿。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咬牙切齒，低聲嘶吼，然而那雙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力氣像是被幹了一般，送不進半寸。

素嬈冷笑了聲，抬手握住刀刃，將刀從手裏了出來。

“你……”

金蓉蓉被駭得瞬間鬆開手，然而素嬈攤開手掌，除了一道略白的印子外，並不見。

“一個沒開刃的匕首，這玩意兒頂多隻能拿來雜耍，你想用它殺人？”

金蓉蓉麵一白到底。

看到阿爹書房中放著的所以順手取來，誰想到居然是個擺設！

一時間，心中悲憤加，好似自己了個天大的笑話。

“素嬈，你害我爹娘，非但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如今還要辱我嗎？”

“打住。”

素嬈抬手阻斷的話，“這不是辱，而是事實，你爹娘也不是因我而死，是他們自作自，真相你心裏清楚。”

“真相是他們死了！”

金蓉蓉緒驟然崩潰，捂臉痛哭：“他們死了我怎麽辦，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吃人的深宅大院裏，我要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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