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好啊,你回來也不過來看看我這當婆母的,反倒來給一個橫死的不祥人上香,你眼裡還有我這婆母嗎?」
朱氏突然從人群里衝出來,叉著腰指著常曦就開罵,這回沒有趙婆那死人攔著,看怎麼收拾這個小賤人。
一想到之前被趙婆打傷了腰,不但要多花銀子去醫治,還疼了大半個月才好,就恨得牙的,當然常曦還訛了二百兩銀子,一想起,就恨不得了這小賤人的皮。
常曦聞聲,轉頭看向氣焰高丈的朱氏,半點也不意外的到來,總會有好事者會去通知過來的,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嘛。
果然,周圍人眼睛都亮了幾分,灼灼地盯著這場面看,顯然是不想錯過彩的畫面。
「婆母,您來了,我正想去過去拜見您呢。」
在外人面前,依然還是那個溫順和善的兒媳婦,人設不能丟嘛,等將來許家母子出了什麼事,才不會有人懷疑到的上。
不過,暗地裡卻是看了眼區氏,示意,該上場了。
這位趙婆二號可得給力點才行。
區氏猛地一個激靈,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將來想要取信常曦多拿銀子,就先得出力,這道理懂,於是,擺出主人家的姿態上前纏住朱氏,「嬸子能來給我婆母上一注香,我們全家都得無以復加,嬸子隨我來。」
朱氏本意是來教訓常曦這小賤人的,哪知突然殺出來一個區氏說了一通狗屁倒灶的話,當即火大地想要甩開區氏的手,「誰來給你婆母上香?我呸,就一個橫死的不祥人,也配我給上香?趕給我滾開,別阻擋我教訓我家兒媳婦……」
區氏之前是好聲好氣地與朱氏說話,如今聽到口出惡語,當即變了臉,朱氏越是想甩開的手,握得就越,「嬸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常言說得好,死者為大,你跟我婆母之間就算有什麼恩怨,人都去了,你還計較這些個做甚?」然後拉著朱氏找大家評理,「大家說,我說得可有理?」
此刻滿臉激,說話也不打呃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當即七八舌評論起來,有人說區氏說得對,人都死了又何必再計較?也有人支持朱氏,畢竟之前兩人打架的場面,們都還歷歷在目,有誰又願意為仇人上香?
朱氏看到有人支持自己,哪裡還顧得上找常曦的茬,當即與區氏辯論起來。
常曦看著這一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場面,頗有趣,這會兒倒是覺得區氏比趙婆要可得多,畢竟趙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區氏嘛,畫個大餅,就能吃得香衝到前頭。
這個趙婆二號,真是太滿意了。
「常娘子。」羅嬤嬤趁機湊過來,低聲喚了一句常曦,希常曦趁這個機會趕走,省得到時候還要與朱氏起爭執。
雖然不怕這朱氏挑事,但多一事不如一事。
常曦心裡想的跟羅嬤嬤是一樣的,只見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趁眾人不注意,帶著解家下人悄然退場。
一直關注常曦舉的趙大見狀,趕衝出人群追上快步離開的常曦。
「妹子……」
「趙大哥止步,不用送我了,我看嫂子那邊還得你去支撐,」常曦苦笑一聲,「我婆母可不是好惹的,我怕嫂子會吃虧。」
趙大下意識想要貶損自家婆娘幾句,可又不想在常曦面前留下壞印象,他以後還想要創造機會親近人的,於是只好依依不捨地道,「那你回去路上小心,若有需要,可以來找趙大哥。」
常曦矜持地點了下頭,然後才由東籬扶著坐進轎子。
「趙大哥,不用送了,趕回吧。」
揮了下帕子,然後「啪」的一聲,就將轎窗簾子拉上,不讓趙大這個豬頭再來辣的眼睛。
轎子起轎了,沒有人可看,趙大隻能失地轉回去。
轎子行了半晌,覺已經離開了趙家和許家所在的巷子,常曦這才重新拉開轎窗簾子氣,正思索間,看到張英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又躥了出來。
「你剛去哪了?我都沒看到你。」
聽到常曦問,張英達悶聲回應,「我討厭姓趙的老虔婆,所以就走遠了些。」頓了一會兒,「你可知道是誰去通知你婆母朱氏的嗎?等我發現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常曦不在意道,「這世上總不缺好事者,你也沒有必要去阻攔。」
「你不怪我?」張英達有些自責地道,若是他來得及阻攔,或許就沒有後面的那場鬧劇了,常曦也就不會被朱氏罵。
常曦笑了笑,「你這孩子,想得可真多。」
再一次聽到常曦喚自己是孩子,他不爽地回應,「我不是孩子了。」
常曦聳了下肩,表示不跟他爭。
這會兒比起關注張英達的緒,還有另一個出府目的更重要,於是看向羅嬤嬤,「夫人可有規定我何時回府?」
羅嬤嬤仔細回想了一下,四夫人秦氏好像沒有吩咐過,只說讓一路上好生照料常娘子,當即搖頭道,「夫人沒說,常娘子可有想去的地方?」
這個羅嬤嬤為人還真是上道,常曦很滿意的表現,「嬤嬤可知城中最大的書肆在哪裡嗎?」
羅嬤嬤還以為常曦想要去買胭脂水,將來打扮的好去勾引九爺,心裡都想好了城中幾個有名的胭脂鋪,哪知道居然是問書肆?
猜錯了方向,心裡有些懊惱,又覺得常曦這人真怪,不過話還是要回的,「大同書院附近的大同書肆是城中最大的,常娘子是要去那裡嗎?」
「遠嗎?」常曦心下頗為意,但若是距離很遠,那就只能做罷。
羅嬤嬤道,「需得乘馬車過去才行,坐轎子得走一個多時辰。」
常曦心下一換算,一個多時辰即兩個多小時,還要算上回程,看了看天,今日是來不及了,秦氏是不會給這麼長時間逗留在外面的,心下不有些憾。
「那就去附近最大的那間吧。」
羅嬤嬤心下腹誹,面上還是恭敬地應聲,然後命轎夫轉彎。
張英達好奇地問,「你要去書肆做甚?你認字嗎?」
最後的問話簡直欠揍,常曦瞪了他一眼,「我不認字我去書肆幹嘛?對了,你想好要去做什麼小生意賺錢了嗎?」
張英達才不信常曦會認字,他就沒見過常氏看過書寫過字,正想反相譏的,哪知常曦轉了話題,還是他現在最苦惱的那個。
常曦看著這半大年焉吧下來,就知道他還沒有想到好點子。
罷了,看他年,就再給他多幾個提示,「我之前說過賺錢無非食住行這四樣……」
張英達點點頭,這話他記得,也一直往這個方向思考,可是卻不得要領。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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