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裏的兩個長輩,沈家還有沈惟德這個世子,以及沈夫人親自為他的世子夫人,再有就是沈惟德兩口子誕育的兩兒一。
當然,這些人都是不在廣寧衛的。
廣寧衛的沈家人,就隻有沈將軍、沈夫人、沈惟德這三個。
沈惟德引著蘇慎去見沈將軍,沈夫人則是把孟蓁帶到了自己的院子。
廣寧衛十分荒涼貧瘠,即使是沈夫人的院子,孟蓁也沒有看到什麽雕欄玉砌的豪華場景。
當然,這也跟沈夫人的個人風格有關。
原本就是能陪丈夫上陣殺敵的巾幗英雄,從來就不像那些滴滴的大家小姐那麽講究居住環境。
兩人在沈夫人房裏的小花廳分賓主落座,沈夫人邊的丫鬟婆子立刻端了熱茶、點心和果盤上來。
等到丫鬟婆子都被沈夫人打發走,孟蓁這才放下茶盞,單刀直問起了沈夫人是否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是兒。
說的很明白,“...晚輩確實沒什麽值得別人圖謀的,但夫人想要找到的,肯定也是自己真正的親生兒吧?”
沈夫人笑的一臉慈,“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沒有任何證據就派了下人過去接你吧?”
話音剛落,沈夫人就已經不由自主地咳了幾聲。
沈將軍的那長隨,說沈夫人不好,倒是半點兒也沒有撒謊。
多年的隨軍征戰,生活條件肯定是說不上一個“好”字的。
再加上當年丟了兒,這麽多年又一直沒能把兒找回,外困之下,沈夫人原本健康的漸漸變得羸弱起來。
孟蓁聽到咳嗽,忙把自己帶來的一匣子藥材推到沈夫人手邊,“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一點兒心意。”
沈夫人打開匣子,一眼就看到裏麵分門別類放著的各種藥材。
微微挑眉,“這是你們自己炮製的吧?”
孟蓁有些尷尬,“是我夫君自己炮製的,手藝不如那些正經大夫,好在就隻是樣子醜了一點兒,並不影響藥。”
沈夫人如獲至寶,“你們有心了。”
孟蓁笑笑沒有說話。
沈夫人不釋手的著孟蓁遞給的那個大木匣子,“看來我要是不把證據說給你聽,你是不會相信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了。”
孟蓁還是沒說話。
沈夫人心有些複雜,既高興自己的兒沉得住氣、風骨天,也心酸自己的兒對自己居然如此疏離、客氣。
問孟蓁,“你的力氣,是不是比四五個年男子加在一起還大?”
孟蓁微微一怔。
沈夫人又道;“巧的很,我也是。”
“如果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你相信,那你能不能自己確認一下,你的左腋窩,是不是有三顆芝麻大小的小黑痣?”
孟蓁這下是徹底信了沈夫人的話。
這裏是古代,孟蓁從來沒有穿過什麽無袖衫,而且也從來不讓人伺候自己洗澡,所以除了的養母和丈夫,這世上恐怕就也隻有的生母或者娘,才會知道的腋窩到底有什麽了。
沈夫人一看孟蓁的那副表,就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搞錯。
含笑看著孟蓁,“現在可是相信我了?”
孟蓁卻是四下看了幾眼,“要不,我還是讓您親自確認一下?”
沈夫人一臉無奈地搖了下頭,“你這孩子實在是謹慎過頭了,難道你還怕我會聽信他人讒言,把你當攀附權貴的假貨不?你別忘了,我可是自己找上門的。”
孟蓁不置可否,但眼神中卻著幾分堅持。
沈夫人無奈之下,隻好親自把帶去了自己的臥室。
門關好,孟蓁側耳傾聽。
沒發現屋子裏有外人,孟蓁非常豪放的直接掉了自己的外。
抬起左臂,沈夫人果然在左邊腋窩裏看到了三顆極小的痣。
悉的排列,悉的位置,沈夫人看著看著,眼淚突然就又掉了下來。
冷不丁抱住孟蓁就開始嚎啕大哭,把孟蓁嚇得一都不敢。
屋子外麵的丫鬟婆子聽到靜,焦急的在外麵喊著“夫人”,期間還有數人在勸沈夫人小心保重子。
聽到們說沈夫人不宜大喜大悲,孟蓁忙也著頭皮幫忙開解起了沈夫人。
沈夫人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心反倒比之前還要好上幾分,再加上孟蓁對不像之前那樣帶著若有若無的一子疏離,這就讓沈夫人心更加愉悅了。
好不容易止了淚,孟蓁又幫淨了帕子重新梳洗。
沈夫人著自己親生兒的心服侍,那心別提多暢快了。
一邊由著孟蓁幫忙前忙後,一邊還不忘詳細詢問孟蓁的過往經曆。
孟蓁跟講了自己大病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的事兒,然後又跟講了孟慶澤兩口子待是何等慈,最後又跟講了自己和蘇慎的事兒。
當然,這裏麵比較重要的幾段,比如幫孟慶澤兩口子報仇的事兒,再比如和蘇慎遇見的地兒,孟蓁都沒有和盤托出。
沈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出偶爾的含糊其辭,總之倒是沒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兩人簡單聊了一下,沈夫人又張羅著帶孟蓁去見沈將軍。
孟蓁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
既然人家都已經給了證據出來,那這個占了人家兒的現代靈魂,總不好再繼續端著一副高姿態。
既然了人家的“兒”,那就要有為人子的樣子。
兩撥人會合之後,孟蓁低聲和蘇慎說了兩句,然後兩人就一起跪下,給沈將軍和沈夫人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
沈將軍虎目含淚。
兒丟了,責任在他,這麽多年沒能把孩子找回來,沈將軍心裏的愧疚早就已經堆積山。
他知道妻子怪他,也知道繼母就等著看他們一家笑話,更知道自己閨的所謂“走丟”,和自己那個狼心狗肺的二弟妹不開幹係。
如果不是苦於沒有證據,沈將軍真想親手殺了趙氏那個麵上清高、心歹毒得所謂弟妹。
現在好了,他的寶貝閨找回來了,他完全可以趁機布置一番,詐一下他那個裏藏的歹毒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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