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郭裏正的請托跟孟蓁說了,蘇慎這才拿起書本用心溫習功課。
孟蓁此時正懶洋洋的躺在炕上行,一臉的昏昏睡,蘇慎跟說要在書院附近給郭柏弄個住,孟蓁也隻是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難得見不是一副神百倍的樣兒,蘇慎倒還覺得新鮮的。
他盡可能悄無聲息的翻著書,偶爾也會轉過視線,一臉滿足的悄悄看兩眼孟蓁的恬靜麵容。
等到孟蓁的呼吸聲均勻起來,蘇慎立刻拿著油燈出了臥室。
一直在小書房讀書到夜半時分,蘇慎這才躡手躡腳回了臥房。
他細心地一直等到自己周的寒意散去,然後才了外裳上炕休息。
溫暖的火炕已經把被褥烘烤的暖意融融,累了一天的蘇慎很快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蘇慎再次由雪鬆趕車送回了白鹿書院,而孟蓁則是讓順子去幫把孫牙人請到了蘇宅這裏。
孫牙人來的很快,聽到孟蓁說要在白鹿書院附近租或者買一座院子,孫牙人忙把自己隨攜帶的小冊子拿出來迅速翻閱。
“白鹿書院周邊出租的宅子很多,同等條件的宅子,價格也都不相上下,您要是想租,小人今天就能給您辦妥。”
一邊說著,孫牙人一邊把自己手頭條件不錯的宅子推薦了幾給孟蓁選擇。
孟蓁一看,這些宅子基本都是那種麻雀雖小但卻五髒俱全的一進小院兒,非常適合隻在外求學的學子居住。
果然孫牙人接下來的話就已經驗證了孟蓁的這個猜想。
他說:“您也知道,白鹿書院的校舍基本都是四人一間,數甚至還是六人或者八人一間,這樣的屋子,那些家有餘財的學子是肯定不樂意常住的。”
“他們想要住的好,周圍的那些住戶也想賺些外快補家用,如此一來,這房屋租賃的生意可不是就做起來了。”
孟蓁微微頷首表示了解,“那書院附近想要出售的宅子呢?可有符合我要求的?”
孫牙人微微頷首,“有倒是有,就是價格貴了點兒,也本沒啥對比、選擇的餘地。”
孟蓁眉梢微挑。
孫牙人於是又從自己袖袋裏頭出了一個極薄極小的小冊子,“喏,您瞅瞅,這就是白鹿書院附近唯一一棟房主有意出售的宅子了。”
孟蓁接過冊子讀了一遍,然後發現這宅子居然非常合心意。
二進的小院子,前院後院都有一口水井,房子雖然有點兒陳舊,但卻是非常結實的青磚瓦房,再加上院子裏花木扶疏,四時均有景不說,到了季節還能吃上葡萄、杏子、桃子、柿子等本地水果。
有些心,“這宅子不錯啊。”
孫牙人苦笑,“宅子是不錯,可問題是賣宅子的這老兩口兒,三年前給自家閨招了個混不吝、滾刀的上門婿。”
“他們的那個上門婿,原本是這家的老爺子大雪天救回自己家裏的,他自稱是寒門學子,因為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所以就想隻來白鹿書院求學,結果卻在路上被人了包袱。”
“這家的老爺子半點兒沒有懷疑,不僅救了這人,後來更是應這人所求,讓這人給自己的寶貝獨做了上門婿。”
“原本這老爺子還以為是自己家裏撿了大便宜呢,畢竟他們隻是最普通不過的小戶人家,而這男子卻儀表堂堂、知書識禮。”
“如果隻看表麵,這樣的人給他們家做上門婿確實有點兒委屈了。可問題是,這男子本就不是什麽落魄書生。”
“和這家的閨親之後,這男子就漸漸開始暴本了。”
“一開始還隻是懶散不做事,後來就開始跟這家的閨吆五喝六了。”
“再後來,這家的老爺子讓他去考白鹿書院的學考試,他去是去了,但卻在第一關的時候就被刷下來了。”
“如果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人居然把怨氣發泄到了自己媳婦兒上。”
“婚還不到一個月呢,這男子就已經開始手打媳婦兒了。”
“他不說是自己沒本事,偏說都怪這家的老爺子攛掇他去丟人現眼,考那勞什子的學考試。”
孟蓁聽的都想翻白眼兒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啊這是!
“這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聽到自己閨又是哭嚎又是慘,忙就要去給小兩口兒拉架,結果...”
孫牙人無法啟齒,他總不能和孟蓁說,這男人一聽到嶽父嶽母敲門,就非常無恥沒有下限的直接把打人給變了強製那啥吧?
“可能是因為已經暴出了本來麵目,反正這男子後麵就徹底開始肆無忌憚了,這家的閨經常被他打得鼻青臉腫不說,就連這閨的爹娘也沒因為拉架被誤傷。”
“當然,是不是真的誤傷這就很值得追究一下了。”
孫牙人這話說的其實已經夠明白了,聽在孟蓁的耳朵裏,這分明就是那個畜生不如的上門婿,在借機毆打這老兩口兒。
“這樣的日子哪能長久?這老兩口兒幾經掙紮,最終到底還是決定讓自己閨休夫。”
“休夫雖然名聲不好,但起碼自己一家能夠得著實惠不是?於是這老兩口兒就幹脆利落把這事兒辦了。”
“隻是他們到底還是把事給想簡單了。之前還是他們家上門婿的時候,那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兒都敢對他們老兩口兒手,現在既然已經被趕出家門,那他可不是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麽。”
“這家人是開早點鋪子的,自打被趕走,他們家的這個上門婿就徹底賴在了這家的早點鋪子裏頭。”
“不僅白吃白拿,他還用盡各種手段破壞人家的生意,到了關板收攤的時候,他更是頻頻去搶錢匣子裏為數不多的散碎銀兩。”
“為了搶錢,他推搡過那老兩口兒不知多回,搞得老兩口兒不是這傷就是那傷。”
“這要不是還有律法約束,這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兒怕是都能直接殺人謀財了。”
孫牙人說著說著就已經氣憤起來,看樣子是真的十分同那一家三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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