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了好一會兒的話,安郡主才想起來徐玉見還站在一邊。
沒等什麽,徐玉見就已經道:“母親,子長昨兒大半夜裏到房裏來,我還以為是什麽膽大包的竊賊,可是嚇了好大一跳……”
聽徐玉見這樣一,安郡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後,安郡主便吩咐了擺早膳。
原本的早膳是準備擺在東籬軒裏的,徐玉見和沈熙一起過來之前就吩咐了廚房的人將早膳擺到安和院裏來,因而不多時,早膳就已經上了桌。
平時隻有安郡主和徐玉見兩人,兩人都是子,又哪裏能吃得了多東西,於是桌上的早膳分量常常都不多。
但現在沈熙回來了,早膳的分量自然也就多了許多。
隻看著這擺了一桌的早膳,安郡主就又忍不住出了笑容。
用過早膳,待杯碟都收拾好了,安郡主這才問起了沈熙回京的事。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回京也不知道讓人送個信兒回來,還差點被你媳婦當作了竊賊,真是太不像話了!”安郡主忍不住數落起來。
沈熙也不反駁,隻陪著笑臉,“母親,這件事也是兒子考慮不周,因這一路都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想著要送信的話,不定我人都到京城了那信還沒送到,所以才會沒有送信回來,要是嚇到了母親,母親可一定要原諒兒子了……”
一邊話,一邊可憐兮兮地看向安郡主。
被沈熙這樣一逗,安郡主哪裏還能數落得下去,頓時就忍俊不起來。
之後,安郡主又問了沈熙在遼城的事。
沈熙也不想嚇到安郡主和徐玉見,因而起戰事的時候盡量的往輕描淡寫了,而且斷然不提戰場上的兇險,隻好的一麵。
安郡主自是知道沈熙是有所保留的。
但也沒有細問。
隻要沈熙平安回來了就好。
然後,才突然發現,自打用完早膳,寅哥兒就是一直是由沈熙抱著的。
而寅哥兒,雖然這才是第一次見著自家親爹的麵,卻是一點也不知道認生,被沈熙抱在懷裏不僅不哭不鬧的,還拿了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直盯著沈熙瞧。
安郡主看得心頭一。
這大概就是父子了。
對於沈熙抱寅哥兒一事,安郡主是半點意見也沒有。
什麽抱孫不抱子,自己的孩子就是抱一抱又能怎麽樣,難不被父親抱過的孩子都要長紈絝不?
安郡主想起,當初剛生了沈熙時,沈兆臨就是一直端著這做父親的架子,更是牢守這“抱孫不抱子”的規矩,從來都沒有抱過沈熙一下。
再想想後來沈兆臨和沈熙之間的父子關係……
安郡主還是覺得,沈熙和寅哥兒可千萬不要像沈兆臨和沈熙那樣。
不過,仔細想想,這世上像沈兆臨那樣,半點不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當回事的,大概也是之又了吧。
這樣一想,安郡主就又放下心來了。
“熙哥兒自就聰明,就是抱孩子也學得快。”忍不住誇了一句。
沈熙和徐玉見對視一眼,都笑了笑。
這一整個上午,夫妻倆都留在了安和院。
有他們相陪,安郡主麵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榮嬤嬤在旁邊看得欣不已。
自打沈熙奉了皇命卻了遼城之後,安郡主還從來沒有像這樣高興過。
一直在安和院裏用過午膳,徐玉見和沈熙才被安郡主趕回了東籬軒,安郡主也是擔心沈熙這和路趕回來累著了,所以才特意趕了他回去午睡。
知道安郡主這是心疼自己,沈熙也沒有推辭,與安郡主道了別之後,就抱著寅哥兒,領著徐玉見一起回了院子。
徐玉見平時就有午睡的習慣,夫妻倆回到房裏的時候,丫鬟們早已經將床鋪好了。
遣退了丫鬟們,徐玉見先將寅哥兒哄睡了,這才與沈熙一起相擁著躺在了床上。
才從外麵回來,兩人倒是沒有那麽多的睡意。
對沈熙來,比起睡覺,他更想做的顯然是另一件事。
他看向徐玉見,目火熱得讓徐玉見立時就覺得似乎都在發燙了。
為夫妻,又是久別重逢,沈熙就是再怎麽熱,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若不是顧忌著旁邊還有寅哥兒,沈熙不定還會更熱一些。
雲消雨歇之後,沈熙滿足的將徐玉見摟在懷裏。
徐玉見這時本就沒什麽力氣,隻懶懶地靠在了沈熙的懷裏,任由沈熙輕輕著他的背。
好一會兒,徐玉見才想起一直以來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子長,北夷的二皇子,真的是被北夷的人救回去的嗎?”
沈熙聞言微微一頓。
“媳婦,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他有些驚訝。
徐玉見道:“就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而已。”
沈熙於是低聲笑了起來,又在徐玉見頰畔輕輕吻了一下,“還是我媳婦聰明,這麽快就注意到了。”
那個北夷二皇子之所以會逃走,還真不是靠了他的那些手下,若不是沈熙故意放水,他又怎麽可能從遼城逃回北夷去呢?
承認了這一點,沈熙又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若是真的將北夷完全打服了,我那位皇帝舅舅又哪裏還會在乎遼城會如何,更不會在乎我如何了,這種事……”
沈熙是要替他自己以及子孫後代謀個未來的,又如何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總要讓北夷一直保持著對大梁的威脅,才會有人一直重視遼城,重視能輕而易舉的掌控住遼城的他。
再則……
有北夷的威脅在,總能遼城的將士們時刻保持著警惕,不至於戰鬥力會降得太快。
北夷,能起到這磨刀石的效果,總也是好的。
聽到沈熙對將來有這麽些計劃,徐玉見倒也放下心來了。
了這會兒話,無論是徐玉見還是沈熙都有些困了,徐玉見在沈熙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快些睡吧,你既然回了京,明怎麽也要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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