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到家門口時,已經過了接近十二點。
他看到一個可疑的男人,正著他家院門往裏麵看。
季南烽迅速進戰鬥狀態,停好自行車,輕腳上前一舉擒住男人的胳膊,哢嚓一下就卸了跳胳膊,又一腳就將他的臉踩在了地上。
男人忙出聲,生怕再慢一步疼得呲牙咧,“抬、抬腳!我是賀昆,我的臉!嘶——”
季南烽聽到悉的聲音,將人拎了起來。“賀昆?你怎麽會在這兒?”
“上麵對機械廠的研發項目很重視,明年就會派遣幾名骨幹工程師來機械廠,特派我作為名義上的實習工程師保護工程師們的安全。以後,還要請季科長多多關照。”
季南烽早就收到了這個消息,隻是沒有想到賀首長會讓賀昆來。頭疼。
“還是副的。”季南烽看了一眼他家的門,“你剛做什麽,怎麽鬼鬼祟祟的?”
賀昆了吃痛的胳膊,嘀咕著個把月不見,季南烽這卸人胳膊的本事沒生疏啊。
“這事說來話長,我在黑市發現一個可疑的人,我一路跟過來,恰好遇上他們拖拉機壞在了要半路,我就替了機械廠修車師傅跟來了,沒想到拖拉機也被那人修好了。現在這人就在這裏麵。”
季南烽了眉心,“那裏麵是我家。”
賀昆驚愕,“你家?那人呢?”
“多半是你嫂子。”
賀昆神一淩,“季科長,你現在很危險。我懷疑那人是來監視你的,要套取組織上的。”
“在排除的嫌疑之前,我要時刻監視,直到確認真的沒有嫌疑為止。畢竟敵在暗,你我在明……”
“隨便你。”季南烽涼涼地丟下一句話,就推著自行車進門了。
阮棠聽到開門聲,猛地竄了出來,“季南烽,你回來了?”
賀昆聽到俏的聲音,看向跑出來的人,昏暗的煤油燈落在那人的上,安靜地猶如全世界都靜止了一般,隻剩下靈多的神。
那一個神是向季南烽的。
季南烽皺眉,“怎麽還不睡?”
“擔心你們。”阮棠將視線落在了賀昆的上,用眼神詢問季南烽。
“我以前的戰友,不用管他。”季南烽將自行車搬到了庫房裏,賀昆也跟了進來。
賀昆小聲嘀咕:“長這樣,你被迷倒也是正常,但是我一定會保持警醒!”
“有病。”
季南烽出門就見阮棠已經端上了兩碗餃子,招呼二人吃飯。
賀昆垂著一條胳膊,路過阮棠時,就被阮棠抓住了手。
賀昆斷手被可疑人控製,大吼一聲呼救:“季南烽!!!”
快看,這可疑人忍不住了!終於要對他下手了!
咯嗒——
斷手被接上了。
阮棠搖了搖賀昆的手,“這手有點兒習慣臼,回頭等得了空,我給你配一副藥膏一。”
賀昆茫然地看著季南烽,季南烽不了他這蠢樣,為他介紹。
“我媳婦,阮棠,我們大隊的赤腳醫生,三年前的下鄉知青。”
“賀昆,我戰友。”
阮棠與他握了握手,賀昆更疑了:現在的赤腳醫生都有這水平了?結個臼還能知道他習慣被人卸胳膊?
等季南烽落座,阮棠問道:“招娣怎麽樣了?進了朱家了嗎?”
季南烽將兩碗餃子都攬在了前,賀昆不幹了,他原本想去黑市買點東西跟季南烽搭夥過個年,沒想到意外被可疑人打了計劃,他可一直著肚子呢。
阮棠剛想出言調和,季南烽就道:“不用管他,有手有腳不死。”
阮棠應了,當真就不再搭理賀昆,隻乖乖地坐在了季南烽的邊。
賀昆詫異得瞪大了眼睛,在他家,他爸發脾氣,他媽都是一勸再勸最後八麵玲瓏地招呼人。但是在這兒怎麽不一樣了?
“嫂子,你真不管管他?我好歹是個客人呢,怎麽待客的呢?”
阮棠一臉正,向賀昆,“我為什麽要管?季南烽不願意搭理你,那肯定是你得罪了他。我是他媳婦,我沒幫他把你趕出去,都算是我手下留了。”
賀昆直到自己去盛餃子時都還是腦子還是一片漿糊,也難怪季南烽會被這人給迷住了,這真的太能灌迷魂湯了。
礙事的去灶房,阮棠整個人都膩歪在了季南烽的上,
“你還沒跟我說,招娣怎麽樣了?”
季招娣月份還淺,一路上走走停停,季南烽怕出意外最終還是現了,再次問清楚的決定後,他將人送到了朱家村。
朱家家裏頭冷冷清清的,擺了三幅筷子,就煮了一鍋紅薯稀飯,誰也沒筷子。就像是等著兒子回家吃飯一個樣子。
十點多了,兩老地抱著兒子的牌位抹眼淚。
季招娣去了,兩老急切地往後麵看,看清後麵的人不是兒子後,兩老就責問季招娣來幹什麽。
季招娣還未進門就給跪下了,哭著喊了一聲爸媽後,就說出了自己懷孕了,還拿出了醫院的檢查單子。
朱家二老不識字,倒拿著單子看了又看,然後三人就開始抱頭痛哭,直說朱江放心不下他,讓招娣帶著孩子來看他們了。
季南烽臨走前,朱家二老已經在張羅著包餃子。
阮棠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這人吧,重新有了盼頭就有了神氣。”
想了想又道:“等招娣生孩子了,我們也去隨個禮。”
季南烽聽著那老氣橫秋的慨,有些想笑。
賀昆端著餃子碗進來,就看到阮棠的手一個勁兒地著季南烽的手背。
就是他這個外人來了,也毫不避諱!
“那隻手冷嗎?我再你暖和。”
賀昆冷笑,這人真是好手段,那手輕飄飄地來去,跟暖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季南烽怎麽可能會上當。
誰想!
季南烽換了個手拿勺子,送出了另一隻手給那可疑人!
賀昆差點兒吐出一口老,這還是他們團的神狙擊手嗎?!
幹淨利落地吃了兩碗餃子後,季南烽領著阮棠就回屋了。
就留下了才吃了半碗餃子的賀昆。“你走了,那我怎麽辦?我晚上睡哪?”
“你跟我睡。”季小弟打著哈欠從堂屋裏出來。
他剛剛等著他哥回來,等著等著就打了個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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