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這一聲質問後，席澤卻沉默了。

良久地沉默後，一陣大笑忽然發而出。

那是席澤突然就笑了。

他的笑，像是笑，又像是在哭，這讓他的麵部都扭曲了。

在這幽暗而又封閉的監牢裏，顯得格外滲人。

“夜梟，我的兒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席澤嗓音嘶啞：“所以你才說出這樣的話，無知者無畏，你問我為什麽會相信這麽荒唐的說法？”

席澤說到這裏一停。

他渾濁的眼裏閃過了一恍惚，卻很快消失不見。

仿若那恍惚是一搖。

但卻很快被席澤住。

“因為我見過。”席澤的手指向了空，盡管他的上方隻是黑漆漆的牆頂：“因為我真見過，所以我相信，夜梟，這絕對不是幻覺，不是黴菌所產生的幻覺。”

“也不是我眼花了，這是真實的，我清楚看見過，所以我才如此深信不疑。”

席澤又是一停。

他像是不再和夜梟對話，而是自言自語，他喃喃說道：“可我做得還不夠功，我都已經這樣了，可還是不功，我還是無法得道升仙。”

席澤忽然出了雙手。

他的眼盯著自己的雙手。

這雙如今充滿了罪惡的雙手。

席澤說道：“尋找這世間罪惡之人，讓他們死，讓他們下地獄，還有同，邊親人所遭遇的一切痛苦，對我何嚐不是錐心之痛。”

“我同了，如同自己也到地獄走了一遭，甚至現在是盡了折磨。”

席澤又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雙眼，迸發出一急切而又怪異地芒。

他呼吸重，看著夜梟：“你看到了沒有，現在我所在的牢籠，我已經是盡了折磨了，你看到我的樣子了嗎？我的頭發全部都白了，我瘦得隻剩下骨頭？可為何我還是沒有功？我還是沒有飛天仙？”

夜梟看著席澤。

隻覺得眼前的人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所以這個人，不惜傷害自己的妻子，傷害自己的兒子。

這些年來，謀劃了這一切，隻為了得道升仙？

如此荒唐之事，席澤竟然會深信不疑？

“席澤，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麽。”夜梟忽然開了口：“但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鬼神，一切都是人為作祟，若你真看到了什麽，怕也隻是他人的安排而已！”

席澤忽然一下發了狠。

夜梟的話，似刺激到了他的痛。

這一秒，他近乎惡狠狠瞪著夜梟：“我就算被當棋子，也是被仙人當做棋子，夜梟，你和寒城都是我的兒子，而你們兩個有一點很像，就是太自負太武斷！”

“你現在不相信我的話，但總有天你會後悔，我曾親眼看到過天上的仙人，這絕對不會有假，而且不僅僅是一次，第二次時容夜也看到了，所以容夜才會深信不疑，為我所用，甚至不惜背叛你們！”

“我沒有得道仙，是我的靈魂不夠純粹，我太激進了，但是小希不一樣，小希是個孩子，他有著最純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