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等人跟著蘇遠到了蘇園直接就被領著進了蘇夢寒的院子。一隻腳才剛院子,謝安瀾就聞到了一濃郁的腥味。顧不得多想,謝安瀾已經飛掠了進去。
推開閉的房門,有些幽暗的房間里蘇夢寒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謝安瀾推門進來,他也只是微微側首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表。謝安瀾已經快步走到了床邊,床上躺著的人正是玉玲瓏。
跟前些日子見到的玉玲瓏不同,此時謝安瀾看到的玉玲瓏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穿著一白的渾上下彷彿就只有前那一塊刺目的是唯一的一般。
「出什麼事了?」謝安瀾問道。
蘇夢寒抬眼看了一眼,不答。
謝安瀾俯去把玉玲瓏的脈搏,雖然的醫約等於沒有,但是至脈搏還是能探得出來的。玉玲瓏的脈搏十分的微弱,而且……明顯是失過多的模樣!
謝安瀾直接在床邊桌下,用自己的擋住了蘇夢寒的視線查看了玉玲瓏心口的傷。微微皺眉回頭道:「這一刀是你刺的?」與蘇夢寒也算是相了,謝安瀾自然認得他下手的痕跡。
蘇夢寒不語,謝安瀾輕笑一聲,從袖中出一把匕首遞給他,「反正陸離也想殺了的,不如趁現在?」
蘇夢寒眼眸微沉,目凌厲地瞪了謝安瀾一眼,手揮開了手中的匕首。
謝安瀾正要說什麼,門外有人道:「太醫來了!」
當先進來的人就是林玨,畢竟林玨如今不僅是太醫院數一數二的太醫,同時還是最年輕的那個。要找人,自然是找他最快了。
林玨拎著自己的藥箱進來,還沒走到床邊就皺起了眉頭,「兩位這是在做什麼?想要謀殺還找我幹什麼?」
謝安瀾含笑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對林玨道:「跟蘇公子開個玩笑。」
林玨看了一眼蘇夢寒沒說話。蘇夢寒看起來可不像是有心跟人開玩笑的樣子。
林玨給人療傷,蘇夢寒失魂落魄的也不像是能問出什麼來的模樣。謝安瀾便出門去找蘇遠了。蘇遠的臉也有些難看,還有幾分擔憂。謝安瀾在院子里的樹下坐了下來,道:「蘇遠小哥,說說看唄。怎麼回事兒啊?」
蘇遠微微蹙眉,顯然有些苦惱。
「我也不太明白……」
謝安瀾道:「挑你明白的說。」
蘇遠道:「前些日子…玉姑娘來找公子,公子便帶著回來了。屬下以為,玉姑娘和公子終於重歸於好了。但是公子…對玉姑娘並不太好了。」謝安瀾道:「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蘇遠道:「就是…對玉姑娘非常冷淡,經常出言…嘲諷,還要趕玉姑娘走。前幾天,公子病了,玉姑娘出門去替公子買了葯還親手熬好了,沒想到公子然大怒,直接將玉姑娘趕了出去。那天下著大雨,我們發現的時候玉姑娘已經昏迷在雨中了。不過,玉姑娘帶回來的葯確實很有效,公子的病第二天就好了,之後兩人的關係原本緩和了一些。誰知道…前天無雙樓的一個管事帶著人上門說有要事求見玉樓主。等到人走了之後,公子和玉姑娘又鬧翻了。而且…比之前更嚴重。」
蘇遠顯然也不太明白自家一向在外人面前從不失禮的公子,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反覆無常,「昨天晚上,兩人又打了一架。今天玉姑娘原本說是有要事要跟公子說,只是公子尚未息怒本不想聽玉姑娘說話……」
「所以他就捅了玉姑娘一刀?」謝安瀾忍不住道。
蘇遠愣了愣,雖然還有一些細節,但是結果……好像就是睿王妃說得那樣。
謝安瀾有些頭疼的額,「既然這樣,你們家公子那麼討厭玉玲瓏。捅一刀丟出京城去不就完了麼?他現在又失魂落魄的幹什麼?」
蘇遠搖搖頭,「玉姑娘昏迷之前似乎跟公子說了什麼,但是屬下並沒有聽清楚。」
謝安瀾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派人加強一下蘇園的守衛。別讓無雙樓的人闖進來了。」
「是,王妃。」
陸離對蘇夢寒跟江湖子的恩怨仇不興趣,陪著謝安瀾等了一會兒便走了。過了一會兒朱帶著高綾兒趕來了,謝安瀾看著微微挑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朱淡定地道:「聽說蘇公子這兒出事了,好歹相識一場總要來看看吧。」
謝安瀾道:「讓你失了,傷的不是蘇夢寒。」
高綾兒拉著朱,笑道:「我正好跟嫂子在人坊喝茶,就一起過來了。謝姐姐,沒事吧?」
謝安瀾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們姑嫂倆倒是不錯。」之前高綾兒和朱就很投緣,如今了姑嫂好像也沒有變。
朱瞪了一眼,拉著高綾兒到旁邊坐下,囑咐道:「等會兒若是有人打進來,你就躲遠有點。」
高綾兒乖巧地點頭,「嫂子放心,我知道了。」
謝安瀾很想說,你想太多了。有蘇遠提前布置,陸離肯定也不會放著不管。若是還讓無雙樓的人闖進來,那所有人都要回爐重造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玨終於臉難看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醫,怎麼樣了?」謝安瀾問道。
林玨道:「死不了,不過……」回頭看了看門裡的蘇夢寒,林玨皺眉道:「這姑娘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無雙樓主?」他跟蘇夢寒關係好,不過他最近在忙著鑽研一個藥方,要不是被人從宮裡抓出來,他現在都還在太醫院裡蹲著呢。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玉玲瓏。
謝安瀾點頭道:「是啊。」
「倒是個人兒。」林玨道。
「……」請問,這是重點嗎?
林玨道:「死應該是死不了,不過…蘇夢寒下手夠狠的,什麼仇什麼怨?」
謝安瀾乾笑道:「我覺得…應該是意外。」
林玨冷笑,「王妃你意外都是照著人心口捅的?要不是偏了一點,你們現在就可以給那人兒準備後事了。」
謝安瀾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輕輕嘆了口氣。林玨道:「那姑娘不僅是重傷,而且似乎有些心力衰弱,似乎是長期睡不好的緣故。另外,這姑娘的脈搏時強時弱,我卻看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可以確定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沒有蘇夢寒這一刀,也活不過三十歲。」
「怎麼說?」謝安瀾道。
林玨道:「長期休息睡眠不好,我懷疑每天到底睡幾個時辰的覺。一般人若是睡得不夠難免會犯困神萎頓,但平時似乎力也算充沛。我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毫無疑問這是在消耗的生命。」
謝安瀾道:「這個問題,回頭再跟玉樓主通吧。有勞林醫了,麻煩你給開藥吧。」
林玨點了點頭,就算沒有謝安瀾的吩咐,為了蘇夢寒他也的治好裡面的人。看蘇夢寒的模樣,好像還重視這位玉樓主的。說不得以後就……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麼重視,蘇夢寒為什麼還要捅這姑娘一刀呢?
林玨轉去抓藥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朱方才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安瀾搖搖頭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只怕要等蘇公子出來才能知道清楚。」
朱輕哼一聲,道:「蘇公子倒是真下得了手。」
謝安瀾搖搖頭,道:「蘇夢寒不是那種會隨意傷人的人,還是等他出來再問問清楚吧。」話音未落,蘇夢寒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上原本雪白的衫此時顯得有些凌,襟上海沾染著一片。他低頭看著那片紅皺了皺眉,顯然是覺得很不舒服。
看了一眼謝安瀾,蘇夢寒低聲道:「多謝。」
謝安瀾搖頭,溫聲道:「蘇公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蘇夢寒皺眉,半晌不語。就在謝安瀾以為不會答話了的時候,他突然看向謝安瀾問道:「你之前說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麼?」
謝安瀾一愣,道:「怎麼…這麼問?」
蘇夢寒皺眉,眉宇間帶著幾分焦躁和無措,低聲道:「方才……」方才看他的眼神,與他們剛剛定的時候的思久一模一樣。這世上真的有人演技那麼好,能夠模仿人模仿的臉眼神都一模一樣,甚至連命都不要了麼?如果玉玲瓏真的有那麼好的演技,當初也不會被他發現不對了。
謝安瀾雖然不知道他想說方才怎麼樣,卻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輕嘆了口氣道:「我之前的推測,確實見。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至我是見過的。雖然,跟玉樓主的況還是有些不同的。或者你可以問一問林玨,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問問裴冷燭會不會知道一些。他時常在外面行走,見聞或許會多一些。」
蘇夢寒垂在側地手地握起,閉眼道:「如果…真的是這樣,我……」
謝安瀾道:「這也不能怪你……」這樣的安著實是太過蒼白,謝安瀾也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得道:「不管怎麼樣,等玉樓主醒來再說吧。」因為前世這樣的況並沒有造過什麼太大的麻煩,有時候們甚至覺得有趣。所以謝安瀾確實沒有從心底重視這件事以及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後果。如今弄這樣的局面,說一點也不愧疚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已經這樣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索還沒有造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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