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嗓門不小,也存著幾分想要勸退老三和老七的意思,老三見狀原本是想算了,另找機會再說的,可無奈老七一看蕭景珩就仇恨上頭,固執地一定要將蕭景珩走。
蕭景珩原本的計劃是,由著老七在院門口鬧騰,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驚了父王才好。蕭景珩也是個極明白自己的定位的孩子,他知道,他父王雖然真心不喜歡他,但也絕不想讓他死。
尤其是眼下這個微妙的階段,淮王與武定侯的合作初始,淮王現在很明顯刻意在向年的兒媳上靜展示自己溫和慈祥的一面,因此這時候老七來找蕭景珩鬧事,絕對討不了好。淮王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護著老七。
但當蕭景珩瞧見蕓香急匆匆跑去請人時,他突然又改了主意,轉而順從地跟隨著老三和老七離開。
蕭景珩知道,作為父王的親信,蕓姑姑是清楚眼下父王對他和上靜是什麼態度的,因此蕓香去請人,蕓姑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就算自己不來,也會派了邊有頭有臉的侍過來調停。
那剛好。蕭景珩想,既然三哥和七哥有心作惡,那不如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看你是瘋了!」聽到這些的上靜氣得直想揍人:「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弄不死你?你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手無縛之力,你那兩個哥哥可都是習過武的。」
「靜姐姐,你不相信我嗎?」蕭景珩抓住上靜的手,討好似的晃了晃:「我心裏有數,不會做讓靜姐姐擔心的事。他們帶我往湖畔涼亭走,當時我已經想到七哥想幹什麼了。而且陳嬤嬤不是是已經說了嗎?映月不放心,帶了兩個婆子跟在後面,只是七哥不許們接近。我想好了,就算有事,也不至於連個喊人的都沒有。他們想推我水,而我有把握撐到有人來救。」
「所以映月是被抓起來準備審問?」上靜問道。
「應該不是。」蕭景珩搖搖頭:「當時在場的也不止映月,蕓香將蕓姑姑找過來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冒險啊!什麼做有把握。你是想說你會鳧水?」上靜怒瞪著蕭景珩,臉黑的像是鍋底:「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死不了?我可告訴你,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我不會鳧水啊……」蕭景珩一臉無辜地朝上靜眨眨眼:「但我擅長閉氣。我能很快在水下睜眼,我想過了,朝上撲通兩下緩口氣,接著長時間閉氣等人救,我還是能做到的。」
「哈?」上靜瞠目:「你這是什麼腦迴路?!你是想氣死我嗎?人不大,膽子大!你是覺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閉氣閉許久?!就算映月們看到你落水,找人救你也是要時間的!」
「事實證明我真的能撐住。」蕭景珩安似的了上靜的臂膀:「靜姐姐你看,我好好的,一口水都沒嗆到。在水中閉氣這種事,我很真的擅長。這也算從小練就的本事了。」
「從小?」上靜一臉疑:「你除了上書苑讀書之外,就在咱們院子裏獃著,哪都不去,上哪去練水下閉氣?你可別胡說了,想蒙我你還早著呢!」
「我怎麼會蒙靜姐姐。」蕭景珩眼睛瞪得大大的:「前些年我著屋子裏還是有幾個可以進屋伺候的丫鬟婆子的,但那時候我還沒學會自己洗漱,張嬤嬤懶怠照顧我,總是把我丟給們,們額外做了張嬤嬤的差事,心有不甘,就總是作弄我,比如將我按到水盆里不許抬頭。」
「什麼??」上靜眼睛瞪得都快眶了:「有人敢這麼干?!你還是個小孩子呢,這不是謀殺嘛!一定有人背後指使。」
「有沒有人我可不清楚。」蕭景珩無所謂的樣子:「有個丫鬟還將我丟進過水缸,反正我沒死,倒練出不錯的閉氣本事。」
「是誰?」上靜著火問道:「雖然是你小時候的事,但沒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會饒過們!」
「用不著靜姐姐出手。」蕭景珩笑著搖搖頭:「時時刻刻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若沒些自保手段,哪裏還活得到今天?靜姐姐放心,我趁姑母來赴宴時,故意讓們出錯,讓姑母發現們照顧我並不心,直接發落了。不過也正因如此,父王覺得當眾丟了面子,又覺得姑母手長管閑事,一直到現在都有些芥。」
上靜冷冷地著蕭景珩稚的臉,口泛起酸,這孩子從小到大是了多罪……誒?不對!
「差點被你拐了去!」上靜很快反應過來,像個小茶壺似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蕭景珩的鼻尖:「之前的事以後再說,別裝可憐企圖矇混過關。現在再說你昨日為什麼魯莽行事!」
「沒有,沒有!」一看混不過去,蕭景珩只好使出最後一招,他臉上掛起溫的笑臉,眼神里閃著幾分祈求,乖巧老實得像是一隻漂亮的兔子,人畜無害的模樣。
「呸!」上靜手遮住眼睛:「別賣萌,姐不吃這套!」
「我怎麼會做出讓靜姐姐擔心的事呢!」蕭景珩趕忙說道:「我做好準備才水的,怎麼可能……」
「什麼!」上靜的手一下子放下來了:「你這個混孩子!你是說,你是自己跳的?!」
忙著安小媳婦,結果一不小心餡的蕭景珩:……
「給我老實代!」上靜氣得背後都快冒出綠油油的鬼火了:「如果敢有一瞞,我立刻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我我我沒瞞你。」蕭景珩嚇了一大跳,立刻低頭認輸:「呃……我……可是說是自己跳的,也可以說不是……七哥右手不利落,他想要推我下水還是要費些力氣的。三哥那人一向小心,只打算袖手旁觀撿個便宜而已,他一開始並不想親自手沾惹麻煩……」
「所以?」上靜瞇起眼:「你自己跳了?那老三怎麼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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