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那日陳側妃重新出來活,像是個分界線,之後的日子裏,淮王府後院暗流涌。
第二日,林側妃也拖著將要臨盆的,帶著丫鬟們去了書房,給淮王送了燉湯。原本心不佳的淮王,看著林側妃圓圓的肚子,心似乎好了不,當天晚上,淮王去了林側妃的院子。
這是個信號,代表淮王已經開始漸漸走出喪子之痛,後院的其他側妃庶妃以及妾氏們聞風而,各種奇招百出,就盼著淮王能留意到自己,在自己院裏過個夜。
一開始,徐側妃還算是淡定。畢竟是淮王最心的側妃,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長子生母,管著偌大的淮王府,大權在握,底氣自然是很足的。
只是沒過幾日,徐側妃也漸漸開始沉不住氣了,原因無他,這一邀寵競爭中,拔得頭籌的,竟然是喪子不久的陳側妃。
上靜果然沒猜錯,這樣一個男權至上的競雌環境,果然是能把人得人不人鬼不鬼,這樣的社會規則下,既得利益者其實只有在高位的男,被裹挾被剝削的不僅僅是人,還有相對弱勢的男人。
比如淮王的那些兒子們。
別看他們在外是地位頗高的宗室子弟,親王之子。
而在淮王府這個環境中,他們與他們的母親一樣,需要力競爭,相互碾,互相迫害,盡最大努力剷除競爭者,爭取父親的青眼與關注,讓自己努力為地位最高的繼承者,否則他們的下場,並不比這些王府中的人強多。
這些日子,不僅僅那些後院的人,蕭景珩的兄弟們也是努力在淮王面前表現著……
整個王府如此熱鬧,也難怪陳側妃為了自己,也為了唯一剩下的兒子,選擇了用自己死去的孩子邀寵。做的很聰明,心裝點出的「病容」,讓看起來有種「凄楚」的麗,每日都帶著一雙兒去見見淮王,但卻絕口不提已經死去的老三,也不再提喪子的難過和痛苦。
如之前一般,溫細膩,又知識趣。
陳側妃很清楚淮王的心思。作為喪子的父親,淮王的難過其實並不深刻,他的兒子實在太多了,很快就會將死去的兒子丟在腦後。
因此他非常欣賞陳側妃這種哀婉的麗,也很喜歡看一看老二那張與老三一模一樣的臉,就像是欣賞悲劇的心,讓他能夠以輕鬆的狀態,回味那些逐漸淡去的傷。
這是一場為淮王心定製的演出,因此陳側妃當然會引起淮王的共與憐惜,接下來的日子,淮王幾乎日日都宿在陳側妃的院子裏,淮王甚至和陳側妃說,要和再生個兒子,彌補陳側妃的喪子之痛。
上靜不知道陳側妃聽到這句話時心裏是怎麼想的,但知道,這種閨房私的對話能夠傳出來,那必然是陳側妃故意的。
果然整個後院的人都氣得臉發青,尤其是還懷著孕的林側妃,簡直是扎心。
明爭暗鬥越發趨於白熱化,而上靜這邊,馮先生功找人幫忙,往長公主府遞了消息,一老兩小開始準備看戲,馮先生嚴格叮囑上靜和蕭景珩,最近就在院子裏哪都不去,丫鬟們也都出門。
蕭明瑞效率很高,消息遞進去后沒多久,就準備行了。因此五月末的一日,淮王散朝後準備進宮給太后請安,「巧遇」蕭明瑞。
蕭明瑞在老三去世後主上門,雖然當時趕上淮王心煩躁,討了嫌,但時移世易,事過去了,淮王到覺得還是自己妹妹想著自己,第一時間上門去安他,因此這次見到蕭明瑞,淮王心不錯,還主開口打了招呼。
「原來你今日也進宮,」淮王笑著問道:「孩子們呢?怎地不見?」
「前幾日剛去給母后請過安,就沒帶他們。」蕭明瑞笑著與淮王並肩走在一:「六皇兄的氣終於好起來了,我也可以放些心了。」
「讓你心了。」淮王趕忙朝長公主拱了拱手:「還得給皇妹道個歉,前些日子是我失禮,還皇妹不要計較。」
「這是哪裏話。」蕭明瑞撲哧一聲笑出聲:「都是自家兄妹,有什麼可計較。前些日子六皇兄心不好,連皇上和母后都看了你的臉呢,皇上都沒計較,我計較什麼?」
「唉!」淮王搖頭嘆氣:「是我太過失態。」
「只要六皇兄能走出來就好了。」蕭明瑞故意問道:「陳側妃眼下如何,病的好些了嗎?我這些日子也沒好意思上門去打擾。」
「好多了。」淮王笑呵呵地答道:「勞你惦記。日子總得過下去,時間久了總能好起來。」
「六皇兄這些日子為了安陳側妃,也花了不力吧?」對淮王府的事心知肚明的蕭明瑞故意笑到。
沒想到淮王還真的自我覺良好,立刻點點頭:「老三的事對打擊很大,我多陪陪也是應該的。」
「是應該的。」蕭明瑞點點頭,巧妙地將話題往希的方向帶去:「不過六皇兄也不要太過厚此薄彼,最近你們府上事多,全靠徐側妃持,還有景琰也很懂事,這些日子為了讓你心,努力在書苑照顧弟弟們,我們珺兒說了,書苑的翰林們,都對景琰稱讚有加。」
「景琰是很好。」有人表揚自己兒子,淮王自然聽,立刻樂呵呵地點點頭:「他年紀最長,自然要比弟弟們多承擔些。不過這孩子打小就敏慧有禮,一直很讓人放心。」
「算起來景琰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蕭明瑞立刻說道:「年紀也不小了,皇兄也該打算著為景琰請封了。」
這請封是什麼意思,淮王自然清楚。但他卻有些猶豫的樣子,沉了片刻之後才答道:「景琰的確不錯,可是……」
「難不皇兄還考慮景珩?」蕭明瑞立刻挑起眉:「那怎麼能行!景珩這孩子討人喜歡,我也喜歡他,可他資質實在有限,不承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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