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忠心的承諾淮王一向是不信的,但他信利益關係。他知道,向自己效忠,是眼下武定侯最佳的選擇。當然了,就算如此,淮王也沒忘了暗示武定侯,就算武定侯不與他合作,五皇子也是絕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打那之後,武定侯就再也沒有過搖擺不定,他甚至不用淮王主提,就主將自己綁在了淮王這條船上。比如養私兵,是武定侯先開始著手安排的。
淮王提供軍費,武定侯出面,在蕪洲孤鶩山附近建立了私募兵營,地點選得很蔽,由他的親信手下負責士兵的遴選與日常訓練,最開始時,這兵營只由武定侯一人負責,若是在此期間出了問題,讓皇上知道了,那武定侯就算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掉,而淮王卻能保證可以全而退。
也就是在這以後,在武定侯親自斬斷了自己的後路之後,淮王才開始真正將他視作自己人。
武定侯顯然是個極聰明的人,與這樣的聰明人合作,無疑是很舒服的。自從他鐵了心輔佐淮王之後,私下裏就已經開始視淮王為主,行君臣之禮,他甚至還主提出,讓淮王的婿,平州永信侯參與私兵營的巡視與管理,因為孤鶩山離平州並不算太遠。
淮王當然十分同意武定侯的建議,只是永信侯被封在平州當地,若無特別理由,頻繁離開平州總會惹人起疑,不像依舊手握兵權,負責不軍務的武定侯,軍中事務繁雜,他離京是常事,若是軍務繁忙,連續幾個月不歸也正常。
因此孤鶩山軍營,雖然淮王十分想手,但現實條件所限,他也只是親自空去看過一次,而婿永信侯也不能時時刻刻參與監管,這軍營的實際控制權,還是在武定侯的手裏。
而此時,武定侯自己來提醒他,應該再多訓練一批高水平的軍士,可以充當斥候與暗衛,必要時還可以承擔刺客的任務。這些人應當由淮王親自控制,人數可以簡,但要絕對忠誠,起事時這些人可以跟隨在淮王邊,當做近衛來用。
個謹慎的淮王,自然不會完全信任又別人代管的兵營,他其實用不著人提醒,早就著手安排一切,不過武定侯提過之後,淮王也略略了些底口風給他,好讓他做到心裏有數,將來起事時也好統籌安排。
武定侯很有眼力見,他只提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淮王的親衛部隊,只是在出發離京之前,他才開口問淮王邊的護衛人數是否夠多,需不需要另外分兵保護。
「不需要。」淮王是這樣回答他的:「到時你跟在本王旁,與本王一同行。有你這個大周第一名將在,本王沒什麼不放心的。」
淮王這樣決定,一是於幾分安全考量,另外也是因為他多疑謹慎的個,將武定侯放在邊一齊行,淮王覺得更加放心些。
武定侯對於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任何意見,他只是簡單點點頭,接著將自己提前計劃好的周詳的埋伏計劃毫無保留地彙報給了淮王,詳細到包括調軍時間、調軍路線,設伏將領等等等等……
最後的最後,武定侯告訴淮王,他打算帶領一千兵隨淮王行,配合淮王的親衛部隊,他問:「陛下,這些人夠不夠,若是不夠,臣可以再從第二層伏擊圈那邊再調些人過來。」
聽了這話,淮王臉上立刻出幾分猶豫。理論上,跟在他邊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安全。可是淮王人在京城,他自己訓養私兵條件有限,那些親衛雖然忠誠且武藝高強,但人數還真的沒那麼多。
一千兵,人數已經多過了他自己的親衛部隊,淮王稍微有點不放心。
武定侯幾乎是第一時間讀懂了淮王的表,他懇切地建議道:「陛下,明日的伏擊行我有九的把握,軍的訓練況我是心裏有數的。只是皇上邊的衛旁人不到底。再加上雖然大殿下親之後,做了不功夫,但我們對殿前副都指揮使魏大人尚無十足把握,那一位邊到底帶了多皇家衛,魏大人所言,臣還真的不敢全信。以臣所見,陛下您邊還是多帶些人,穩妥為上。」
這幾句話說得有理有據,考慮也的確十分周全,淮王略一思考就點了點頭:「就如卿所言。不過為何你將伏擊時間設在白日,而不是夜裏?」
「一是地形。」武定侯答道:「這與臣多年在邊關的經驗有關。依臣看來,伏擊地形極為重要,甚至重要過時間。半夜伏擊雖然很理想,只是駕紮營之一般都會經過軍的仔細選擇,都是極利於防的地勢,絕不可能選在地勢險要。」
「二則臣年年隨駕離京,深知軍統領的行軍習慣。此人十分謹慎,紮營之都會被提前仔細搜索,我們想要提前藏反而不便。且每日夜他都會加倍加派人手巡視值,與我們行不利。我們若想夜間伏擊,只能在夜之後繞過巡守,黑調隊伍集結在營區附近,等待合適時機。如此一來,打草驚蛇的概率太高了。」
「白日伏擊你有把握?」淮王像是要確定似的,再一次問道。
「不敢在陛下面前託大,但臣有九把握。」武定侯微笑答道:「且行方案並不是臣一人訂下的,也是集合了咱們這邊多數將軍的意見。陛下放心,伏擊之,是臣等心選擇的,大殿下也實地看過。況且我們人數佔優,實在不太可能失敗。」
「既然如此。」淮王當機立斷地點點頭:「那就給你了。駕初五離京,讓我們的人想辦法控制行進速度,初八日與京中統一行。到時候讓琰兒提前到埋伏地點,與陳將軍他們一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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