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回到長公主府的時候,馮老頭和秦先生已經被安排到了客院。蕭景珩一句話沒說就進了宮,而上靜獨自去蘇府,這讓秦先生十分擔心,一直不安地在院子裏轉來轉去。
馮老頭倒是十分淡定的模樣,只是太都落山了,這老頭還坐在院子裏「乘涼」,不肯進屋歇歇。
朝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就算是領著閑職的駙馬都尉也其實很忙,他急匆匆地帶著上靜回了府,將丟給自己的兒們安排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上靜沒有過多麻煩長公主家的孩子們,也不需要人陪伴,提的唯一一個要求就是,希將先生們安排好,其他的無所謂。
「知道的。」公主唯一的兒何靈瑤笑道:「你就放心吧!大哥親自安排的,就住在你附近的院子。」
「就知道表哥和表姐最懂我。」上靜笑道。要說蕭景珩這邊雜雜拉拉的親戚還真不,除了蘇家,還有宗室,但唯一與他們小兩口相得像是一家人的,也只有長公主一家了。
從小到大,也只有何家兄妹會完全沒有惡意,也不帶任何目的的與蕭景珩和上靜相。
「跟我們你還客氣什麼。」長公主的長子何凌珺搖搖頭:「只可惜景珩不能也留在這裏。眼下這景況,他進宮去,還不如留在我們家裏呢!」
「有姑母陪著,應該沒事。」上靜答道:「只是我可能要麻煩你們許久了。」
「為何這樣說?」何靈瑤問道:「皇上回來了,一定會很快想法子理景珩的世的。到時候只看是給你們在宮外另賜居所,還是留你們在宮裏了。」
「賜府出宮恐怕不容易。」何凌珺搖搖頭:「景珩雖然親早,但畢竟年紀還小。而且……景珩眼下是皇上唯一的兒子,若是皇上立他為皇儲,你們可就更無出宮的可能了,只能長居東宮。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在宮裏過日子,怕是不比你們以前在淮王府容易。」
「怎樣都好,」上靜嘆了口氣:「但我只怕陳皇后不會輕易同意讓我進宮,讓景珩在宮中孤立無援。」
「倒是想。」何靈瑤不在意地搖搖頭:「但你和景珩是夫妻,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們夫妻長期一個宮一個宮外的分開。放心吧,若真敢這樣做,母親不會看著不管的,你別瞎擔心了。」
「但靜兒說的也有道理。」何凌珺卻說道:「不管怎樣,未雨綢繆總沒有壞,晚上我先和父親商量一下。不過,靜兒,你帶來的這兩位先生,你想好將來如何安置了嗎?他們兩人的份,帶進宮去可不容易。你們若是長居宮中,你得提前想想辦法。」
「我晚上先與先生們商議一下。」上靜心塞地嘆了口氣:「麻煩啊!我與景珩,以前天天想著,能有一日離淮王府,往南邊去,找個離京城遠遠的溫暖小城,過幾年無需擔驚怕的平靜日子。可沒想到,眼下倒是真和淮王府離關係了,但景珩卻莫名其妙了皇子。」
「是麻煩。」何凌珺也跟著嘆氣:「旁的不說,皇子們都早早開始培養親信幕僚,可景珩呢,到現在統共就兩個可以信任的先生跟在你們邊,份上還都很難為太子署。不過靜兒,就算再難,景珩也必須當太子,哪怕將來皇上又有了其他皇子,他也必須是太子。我的這句話,你能明白嗎?」
「當然。」上靜點點頭:「我和景珩心裏都清楚,走到這一步了,不當太子絕沒有好下場。可是……唉!雖然事實無法改變,但我還是接困難。景珩以後當了太子,當了皇上,那我是什麼?皇后嗎?」
「那當然,不然呢?」何凌珺忍不住笑了:「難道你還想甩下景珩自己跑了不?」
「唉!」上靜重重嘆氣:「說真的,我真是從未想過當皇后。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有追求的人,只想當條好鹹魚,安安穩穩過日子。好煩啊!算了,反正也跑不掉。」
「你還真的想過跑啊?!」何靈瑤一臉好笑地著上靜:「你可省省吧!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早些想想,進宮以後該如何與陳皇后們周旋呢。」
「這不已經在想了嘛!」上靜苦笑地答道:「大表哥,明日你能找個人捎個口信去武定侯府嗎?我想讓我三哥上沐雲來一趟,但最好不要驚武定侯府的其他人。」
「給我吧。」何凌珺點點頭:「明日我親自跑一趟,將上三爺帶來。」
「那就麻煩大表哥了。」上靜點點頭:「明日我二姐姐一定會過來看我。」
捎口信給了何凌珺,上靜十分放心,和何靈瑤兄妹倆打過招呼之後,就直接往秦先生和馮先生居住的小客院去。一進門就看見秦先生像一座黑鐵塔似的,在院子中央,十分有存在。
而原本也著脖子向外的馮老頭,則在看見上靜之後,十分逗比的向椅子上一靠,假裝淡定地閉上了眼。
「我回來了。」上靜垂頭喪氣地往屋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馮先生,您可別裝了,我還有事找你商量呢!」
上靜花了不時間,將淮王府和蘇家發生的事,都講給了兩位先生。並沒有任何瞞,包括其中那些不能見天日的辛。
當然提前和蕭景珩商量過,要不要毫無瞞的告訴馮先生他們,畢竟這裏面牽涉到蘇氏的那些事,足以稱得上醜聞了。
事實證明,這些聞果然嚇人,就連一向淡定的馮老頭,在聽到上靜的講述之後,都驚得下差點落地,而老實人秦先生則更是被嚇呆了,他似乎本就無法理解,怎麼會有做丈夫的捨得親自將妻子送給旁人。
「這……這……淮王妃的一面之詞,不可全信吧?」秦先生結結地說道。
「據我和景珩的分析,」上靜嘆著氣答道:「應該都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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