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靠近他耳邊，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小小聲：“叔叔幫忙，小桃子晚上帶你回家！”

“哦？”貝紹樓瞇起眼睛。

小桃子摟住他脖子，不讓他走。

“秦姨，我有男朋友的自由，也有再婚的自由，這些都不歸你管。你連陸啟葬禮都沒出現，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小啟到底有哪里對不住你？你吞他財產，還跟野男人鬼混？！該不會他還活著的時候你就給他戴綠帽子吧？要真是這樣，云朝你該下地獄！”

秦姨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哭。

變臉比翻書還快。

“小啟真是可憐，攤上你這麼個婆娘！他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八字克夫！”

“你這野男人以后也沒好下場，誰跟你在一塊誰倒霉！”

“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貝紹樓開了口，嗓音低沉，“要哭去你那兒子墓地，否則，別怪我送你去見他。我看，三更半夜，黑燈瞎火，最適合跟你鬼兒子見面，一不留神，說不定你還能直接下去見他。”

“你哪來的野男人？這是我家事！我現在是在教訓我兒媳婦！”

“云朝還不到你來教訓！”

“我證據確鑿！我不僅要教訓，我還要把告上法庭！我這幾天跑了無數個辦事大廳，查到這人吞了小啟生前全部資產！還有良心嗎？你這野男人不會也是包養的吧？兩人真過得滋滋啊，吃著小啟的人饅頭！”

“秦姨，你還要我再跟你說多遍？我沒有拿過陸哥哥一分錢！你沒查到他生前的資產，很簡單，陸哥哥做事穩重，他怎麼可能會輕易讓你這個冷的媽查到？你本沒有盡過為人母親的責任！”

“秦姨，我沒記錯的話，很小的時候，陸哥哥只是沒有幫你干活，你就打他！冬天不給他穿棉襖，罰他在雪地里跪著！你跟錢慶東一個貨，都是吃兒的狗東西！”

“兒子葬禮沒有出現，過了三年回來安市要錢，秦姨，你還是人嗎？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半點良心？”

“云朝，你教訓我？你敢教訓我？我證據確鑿！你不給錢，那咱們就法庭見！就算要不到錢，我也要弄死你！我要把你名聲搞爛搞臭，讓全安市的人都知道你是個表子，天天跟不同的男人睡！”

“啪”——

云朝一掌打在臉上！

的手在抖。

怎麼敢當著兒的面說這些話？！

云朝眼睛通紅。

一旁，小桃子正抱著的小手機看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耳朵里塞了兩只藍牙耳機。

云朝心臟都在，呼吸急促。

“你瘋了？！你竟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這大半輩子，從來只有打別人耳的份，怎麼有人敢打？！

“仵著做什麼？”貝紹樓轉頭看向餐廳外的保安，“看熱鬧？”

“先、先生……”

“打電話給陳局長，問問他，怎麼管的治安？瘋狗出門都沒人治。”貝紹樓輕描淡寫，嗓音卻醇厚有力，“688999，你們陳局長的短號，撥過去，就說，貝三爺改天找他敘舊。”

保安愣住，陳局長？他們安市警局那個陳局？

他們這種小人，哪見過局長？

這種街頭鬧事，他們平時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管不管。

怎麼可能鬧到局長那？

“還有，這兩個瘋子口口聲聲都放不下一個死人，今晚就讓陳局送們去墓地涼快涼快。們要是再出現在安市，那就是陳局失職，他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比誰都清楚失職的下場。”

男人說完，騰出一只手拉住云朝的小手。

走進餐廳，云朝的手還在抖。

進了包間，貝紹樓才放下小桃子，一把將云朝按在懷中。

“我還以為你的手只會拿來寫字。”

“手疼不疼？”

“疼。”云朝聲音也在抖，委屈，憤恨，心寒。

“有我在邊兜底，也不知道多打幾個掌。”

云朝哪里還有力氣跟他說話，本就在發燒。

任由他將按在懷里。

男人了的腦袋。

小桃子還沉浸在音樂中，一抬頭，已經進餐廳啦！

嗯？

叔叔怎麼抱著麻麻？

小桃子閉上眼睛，窩在沙發里，什麼都米有看見，繼續聽音樂。

叔叔耳機里的音樂好好聽！

“謝謝你保護小桃子。”著聲，謝他。

不然，那些話要是被小桃子聽到……

流言蜚語，最是傷人。

小桃子雖然小，但懂事。

“下次再提一句‘陸哥哥’，我也讓你嘗嘗半夜三更去見他的滋味。”

“提不提的，他都抹不掉。”

“再犟一句？”

“不了。”認了慫。

渾綿綿的，沒力氣，還沒從剛才那一掌里緩過來。

“連他冬天沒棉襖穿都記得，你又記得我什麼？嗯？”

“記得三爺洗澡不關門。”

“……”遲早得弄死。

過了半小時，陳局親自給貝紹樓打了電話。

京城來的爺，他一刻不敢怠慢。

安市雖然不大，好在經濟實力足，要是怠慢了三爺，萬一把他調到哪個窮鄉僻壤。

“三爺，事兒都辦了，您在什麼地方？懇請您賞臉喝兩杯？”

“安市龍井不錯，改天喝個茶，順道去陳局辦公室坐坐。”

“我隨時都有時間，看您方便。”

貝紹樓沒說幾句，掛了電話。

“云朝，跟我回京城。”他沒有再面前的餐食，冷靜看著他對面的小人。

云朝搖搖頭：“不。”

“京城系哪里？”小桃子耳朵尖，“小桃子去！”

“就你耳朵尖。”貝紹樓思忖著，以后說話得避著這小東西，“京城有曾。”

“啊！曾鴨！小桃子森麼時候還能再跟曾說話鴨！小桃子想！小桃子要看曾打麻將。”

云朝連忙制止小桃子：“小桃子，不要給叔叔添麻煩，京城有吃人的老虎，小孩子不能去，去了會被吃掉。”

“……”貝紹樓默，騙小孩的伎倆太低級。

“大腦斧呀？”這小笨蛋偏偏信得要命，怕怕，“那叔叔怎麼還讓麻麻去呢？”

“因為你叔叔不安好心。”

貝紹樓：？

“那不去去。”小桃子抱住云朝，“等叔叔抓了大腦斧我們再去。”

“叔叔要是能抓虎，那就不是你叔叔了，是武松。”貝紹樓不咸不淡睨了云朝，“那你媽媽也不姓云，姓潘。”

云朝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小桃子還小！會教壞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