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純知道自己背著父母和曾經傷害的人來往很不應該,所以眾人走後,很心虛的看著他們,喃喃開了口。
“爹地,媽咪……”
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彭飛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三人麵前。
“跟純純無關,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隨你們置,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要怪。”
“戰先生,前幾天你好心我回家,還給我買機票,但我沒走,辜負了你的好意,明知道你不想讓我再接純純,還跑來對死纏爛打,我不要臉,你打我吧。”
“阿姨,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我以前聽純純很多次提到過你。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你把純純養育的這麽好,我卻把困在了我們山裏,不讓走,我無知,愚昧,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你也打我吧。”
“我願意為自己的罪行買單,你要是嫌不解氣,也可以讓我再蹲回去。不管怎樣我都無怨無悔,但純純是無辜的,是害者,隻求你們不要說。”
明明是個做了壞事,把純純害得極慘的壞人,現在卻這樣一副態度跪在這兒,好像弄得大義凜然的。
薑南方得知純純背著自己跟他來往,而且戰北爵也背著自己跟他打過道,來的路上本來是準備了一肚子說辭,準備好好發火的。
被他這麽一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彭飛說完,盯著他看了好久才平複下心。
“先別急著道歉,頭抬起來讓我看看。”
彭飛因為愧疚,心虛,臉慘白,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
他不敢看薑南方,把視線放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薑南方把他的五,骨骼,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番,多有點明白純純和戰北爵為什麽會放他一馬了。
這孩子,雖說做過不可饒恕的錯事,但五長得著實端正,渾上下著一正氣。
所謂相由心生,能長這樣,心地應該也不是特別壞。
這幾年戰北爵被孩子們問題折騰的心思佛係了,事不但不像年輕時那麽尖銳,反而能給機會改正就給。
所以,隻要彭飛有悔過的心,看在他這麽年輕的份兒上,給他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也不錯。
老公和兒犯的錯在心裏默默原諒了,但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彭飛。
“原來你就是彭飛。”
“是。”
薑南方從來不屑關注娛樂圈的東西,所以不知道彭飛進過娛樂圈,也不知道他發過道歉聲明。
不了解彭飛的過去,也不了解他悔過自新的心理活。
關於他,自有一套自己的看法。
“知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
事已至此,彭飛什麽都認:“知道。”
“知道?”薑南方頗有些可笑的看著他。
“既然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還敢追到南城來,請問你是什麽心理?”
彭飛自己也說不上來。
說他不想靠近戰景純,不想讓跟他回去,不可能。
可說他想靠近戰景純,想讓跟他回去吧,也不太敢想。
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了。
隻是待在邊,看著就是好的。
可這樣也是在擾。
彭飛不敢說,薑南方見他說不出來,替他答了。
“如果我沒猜錯,純純是你長這麽大遇到的,最善良,最漂亮,最能帶給你就的孩子吧,所以你舍不得放開,因為你知道,一旦放開,以後就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了,是不是?”
彭飛不能否認他確實有這種心理,所以點了頭。
“你覺得你真嗎?”
彭飛自認是的,所以他又點了頭。
薑南方說:“不,你這不是,讓我來告訴你這是什麽,這是虛榮心。”
“以純純的貌,智慧,家世,方方麵麵都能帶給你其他孩給不了的,極大滿足了你的虛榮心,所以你才舍不得。其實並不是舍不得,真正過起日子,適合你的孩子有很多很多,你隻不過是舍不得這種帶給你的虛榮罷了。”
“為了虛幻的虛榮,一而再,再而三的擾我兒,讓陷在過去的困境裏走不出來,自我折磨,就衝這點,我就能肯定你不。”
彭飛覺得說得很有道理,從這個方麵來說,他確實是不夠純純。
因為他明知值得更好的,卻在一直拉扯。
他很愧疚,很難,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戰景純,又看向薑南方。
“我,我明白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薑南方說:“你能真正意識到自己在對不起,就是對最好的補償,所以我不會怎麽樣你。”
“彭飛,你還年輕,人生還有無限可能,既然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就趁早換,我祝你以後越來越好。”
彭飛被薑南方一番敲打,好像真真正正明白了他現在這麽做的行為是有多自私。
他自認他在幫戰景純,其實一直是戰景純在幫他,幫他滿足他心裏的幻想,幫他平複焦慮的緒,幫他延緩得不到的難。
可他給帶來了什麽?
沒有金錢,沒有地位,沒有,沒有甜,有的隻是一次一次的麻煩。
他真的活的好自私,好自私。
戰景純從沒埋怨過他,真的好好,好好。
他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在神上,他永遠都配不上戰景純的高度。
戰北爵和薑南方沒為難他,更沒為難兒,也沒強迫回去跟他們過年,好像就是過來串個門。
說完了,代了兒要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他們打電話,就這麽輕飄飄的走了。
彭飛還跪在地上,戰景純也沒他起來,兩人無言對視著。
許久許久,彭飛平靜張了口。
“我今天徹底明白了,知道該怎麽做了。對不起純純,我擾了你這麽久。”
“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更好的人,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不?再給你做頓午飯我就走,你還想吃我做的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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