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什麼神展開？

唐宓跟著李祐堂剛踏寢室，就聽到這麼一個驚天大幕。

柳氏居然是李立德的親生兒？

那和李祐堂親，豈不是了倫？！

等等，不對，李祐堂的生父是李立賢，與李立德的緣關係並不近。

可、可這也不行啊。

在大梁，士庶不婚，良賤不婚，同姓不婚。

前者，是約定俗的慣例，而後兩者則是被嚴格記錄到律法中的條款呢。

同姓，哪怕不同族，也不能婚，為得就是避免同姓**的可能。

而李立賢和李立德緣再遠，那也是同為一族的兄弟，按照大梁律，李祐堂和柳氏是絕對不能親的。

可他們夫妻五十多年，兒子都生了兩個，這時再出柳氏的份，那麼衝擊的絕對不只是李祐堂、柳氏這對夫妻，還有他們的兒子、孫子啊。

一想到這件事可能會影響李壽，唐宓不有些著急。

可是還不等採取什麼措施，李祐堂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只見李祐堂一把抓住柳五的襟，以跟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力道，直接將柳五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李祐堂的雙眼赤紅，嗓音尖銳，整個人如同瘋狂的猛。

把柳五嚇得一個哆嗦，好懸沒有尿了子。

但他還沒有被徹底嚇得失去理智，剛才他說那話，不過是看著左右無人，無意識的低喃。

誰承想，李祐堂會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還將那麼小聲的嘀咕給聽了進去？

柳五下意識的想否認，「祖姑丈，我、我沒說——」

他的話沒說完，就覺得脖子猛地被收，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艱難的低頭看去，正好看到李祐堂另一隻手掌死死扣在他的咽，大有「他不說實話，就直接掐死他」的意思。

「再、給、我、說、一、遍！」李祐堂一字一頓的嘶吼著，那狂的模樣，彷彿要吃人一般。

「我、我說，」

柳五慫了，一邊用手抓住李祐堂的手，一邊扭著子，企圖掙開李祐堂的控制。

許是暴怒激發了李祐堂的潛能，年近七十的他居然能將年輕力壯的柳五抓得死。

柳五掙不開，脖子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實在無法，柳五隻得說道：「我、我剛才說，祖姑母是、是李家老祖宗的親生兒。」

李祐堂彷彿被人去了渾的力氣，抓著柳五的手也鬆開了。

噗通！

柳五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把他疼得齜牙咧。

「怎麼可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祐堂眼睛都直了，獃獃的呢喃著。

「這不可能！我、我怎麼會是——」李家的兒。

柳氏也驚呆了，差一點兒從床上跌下來。

只是猛地想到太醫的話，趕忙穩住子，可心的驚懼和慌，卻又不能不宣洩。

乾脆，柳氏用力捶著床板，嘶吼著問柳五，「柳誠，你是胡說的，對不對？」

若是李家的兒，為何要養在柳家，最後又再嫁回李家？

還有，是老祖宗的親生兒，那、那夫君亦是老祖宗的骨，他們兩個豈不是——親姐弟？

老祖宗為何要這麼做？

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有違人倫的事？！

柳五見柳氏癲狂的模樣，唯恐一個急再傷到腳。

太醫可是說了，若是再傷到，柳氏的可就徹底廢了。

哪怕他跟柳氏並沒有緣關係，柳五也不想讓柳氏出事。

因為柳氏雖不是柳家的兒，可長在柳家，跟柳家的非常深厚，日後也不會撇開柳家不管。

「祖姑母，您別急，您和祖姑丈並不是姐弟，」

柳五趕忙將自己從祖父那兒聽來的辛告訴柳氏，「祖姑丈的生父另有其人——」

柳五的話還沒說完，又被李祐堂揪住了脖領子，「我的生父是誰？快說！」

「我、我也不知道啊。」

柳五這次不是推，而是真的不知道。

之前他祖父重病，以為自己過不去這道坎了，便將柳家最大的告訴他。

但也僅止於告訴他柳氏是李立德的兒，柳氏和李祐堂並不是姐弟倫。

其它的，祖父什麼都沒說。

唐宓見李祐堂幾近崩潰的邊緣，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風波，趕忙上前，扶住李祐堂的胳膊，低聲道：「阿翁，您別急，這件事我告訴您。」

李祐堂猛地轉過頭，直直的看著唐宓，「你知道？」

唐宓極力做出輕鬆的表，「阿翁，我們也是剛查到的，十八郎這次出門，亦是為了落實此事。」

李祐堂一聽李壽去調查此事了，這才略略緩和了緒，緩緩點頭，「十八郎最是穩妥，他去查，定能將此事查清楚。」

活了近七十年，忽然發現，自己敬畏了一輩子的父親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搖一變了岳父。

這、這……李祐堂本承不了這樣的衝擊，在確定孫子已經出手，繃的神經鬆了下來，他腳下一，若非唐宓攙扶著，他就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來人，趕把阿郎抬去書房。另外，再命人拿著十八郎的名帖去請太醫！」

唐宓死力拽住李祐堂，大聲吩咐道。

一時間，百忍堂一團糟。

柳氏也被刺激得恍恍惚惚，柳五一看不好，趁溜了出去。

當天下午，李祐堂就病了，發燒，燒得額頭都燙手。

人也有些燒糊塗了，絮絮叨叨說了不胡話，有時緒上來，還會嗚嗚的哭。

李其琛兄弟不知真相，眼見老父這般，都心疼不已，守在榻前伺候著。

顧氏照顧著柳氏，蕭氏則在李祐堂這邊盯著。

看著李祐堂說胡話的樣子，蕭氏約猜到了什麼：噫，看來就要被揭開了啊。

但讓蕭氏意外的是，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家竟出奇的安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李祐堂和柳氏在百忍堂養病，李祐明父子則以李家繼承人的份四際，方氏則繼續當的李家主母。

一直過了二十多天，「出公差」的李壽終於風塵僕僕的回到了京城。

了城，李壽還不等回家，便被守在坊門口的柳三堵了個正著。

「十八郎，我有件要事跟你說，是關於柳氏太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