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希希醒來。
看到媽媽的笑臉,也甜甜糯糯地笑了,爬起來就撲到了楊千語懷里。
母倆“咯咯”傻樂,頭對視。
“媽媽,我還以為一覺醒來,你又要消失呢!以前你每次都是這樣的。”
騎坐在媽媽腰間,小丫頭拉扯著媽媽的頭發,撒綿的模樣讓人心都化了。
楊千語心里一陣酸,抵著兒額頭保證:“以后不會了。爸爸說,以后你可以經常到媽媽這邊來,還能住幾天——開不開心?”
原以為兒會歡呼的。
誰知,小丫頭一聽,卻突然扭著頭拉開距離,漂亮的小臉蛋皺起眉頭。
“怎麼了?”
“你們果然吵架了,以后都不打算見面了嗎?”
“呃——”
“哼!我就知道。”希希生氣了,從媽媽上爬下來,又鉆進被子里,悶悶地說,“這些天,爸爸每天都臭著臉,脾氣大得很,我讓他給你打電話,他也不肯。”
楊千語見兒不高興了,轉在床邊坐下,了兒的臉,“希希……大人的世界很復雜,你現在還小,不明白。”
“又是這句話。”小丫頭聲調萌,可語氣很早,“爸爸也老這麼說。你們大人忽悠小孩的話總是那麼幾句。”
楊千語失笑,了兒的鼻梁,“不是忽悠,是事實。”
“才不是事實呢。”
看著兒執拗的小模樣,可又可笑,楊千語又了的頭發,哄道:“好啦,起來吃飯吧,今天媽媽不上班,好好陪你玩一天。”
說完,起準備去拿服。
昨晚回來時,路過街邊一個裝店,下車趕選購了幾件,不然今天小丫頭連穿的服都沒有。
可希希一把抓住的手,“媽媽……”
“怎麼了,寶貝?”
希希拽著的手,將拉回來:“媽媽,爸爸喜歡你,你就原諒他吧。我想跟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不想分開住。”
楊千語臉一怔,看著兒真誠的小臉,心里涌起幾分酸和歉意。
“希希,你還……”
“別說我還小,什麼都不懂,我懂得可多了!爸爸如果不喜歡你,他為什麼要把你的東西全都留著呢?”
楊千語又是一愣,眼眸盯著兒,神僵住。
“真的。我從小就知道媽媽長什麼樣子,因為家里有照片兒,好多呢……還有你的服,你用過的東西,全都有。”
這點倒是事實。
封墨言從沒在兒面前避諱“前妻”的存在。
從小丫頭懂事起,他就給兒細心“科普”媽媽的存在——照片、服、首飾,甚至連一些生活用品,都長久地保留著。
他說:“媽媽一直陪著你,這些東西,都留有媽媽的影子。”
正是因為希希對媽媽太悉了,所以才會一見到楊千語就認出來,粘著喊麻麻麻麻。
楊千語聽著兒的話,心里又凌了。
說實話,那次看到兒拿出照片,也吃了一驚。
以為封墨言那麼恨自己,肯定會一離婚就迫不及待把所有東西都扔了。
何況,當時離婚幾個月后就死了呢。
死人的東西,就更沒必要留著了。
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為了在兒面前扮演完父親的形象,還是真的對……
希希見不說話,立刻又爬起來,摟著的脖子撒:“媽媽……你也是喜歡爸爸的吧?雖然他脾氣很臭,但對人還是蠻好的啦,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楊千語拿兒沒轍兒,懟了腦門一下,“我嚴重懷疑你爸是故意把你留在這兒,讓你當來說客的!”
昨晚那混蛋不還說,兒這些日子都不喜歡他了麼?
不喜歡還能一直幫他說話?
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這小丫頭片子,鬼馬靈,可不能大意了!
“媽媽,什麼是說客?去別人家里睡覺做客嗎?”
楊千語懶得搭理,直接把抱出去。
新服昨晚洗了還在臺晾著呢,得出去穿服。
“說客啊……你這麼聰明,自己想啊。”
“嗯……不要!媽媽告訴我。”
“哼,就不告訴你!”
“媽媽調皮!”
母倆笑鬧著,剛把希希服穿好,楊千語的手機鈴鈴響起。
看了眼,陌生號碼。
奇怪,誰打的?
拿過手機,一邊提醒兒去刷牙洗臉,一邊接通來電:“喂,你好。”
那邊卻一片沉默。
楊千語越發困,拿下手機看了眼。
誰啊?打了電話又不吭聲的。
難道又是封墨言換了手機號打來的?
可沒必要啊!
他們昨晚已經說開,坦誠相待了。
“喂,請說話,不說我掛了。”那邊一直沉默,停頓了幾秒只好再次開口。
這一威脅,那邊立刻出聲了,繼而讓楊千語吃了一驚。
“小語,真的是你嗎?他們說你沒死,回來了,我還不敢相信……”
這悉的聲調!
雖然楊千語對這個人很無,可還是記得這聲音。
的親生父親,楊國華。
自從“死而復活”回來之后,跟楊國華見過數面了,可人家從沒正眼瞧過。
正常來說,一個父親失去兒,白發人送黑發人,該是多麼痛不生的事。
若還能遇到一個跟兒長相神似的姑娘,肯定會激難抑,甚至失態痛哭,也要拉著對方好好看看,抱一抱,聊以藉對亡的思念。
可楊國華見過幾次了,除了頭一回還多看了幾眼外,后來本就當不存在。
這般對不待見,今天又主打電話,是為何意?
吃驚過后,楊千語很快明白,只怕“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找我做什麼?”異常平靜疏離,也沒把對方當父親。
楊國華倒是上了,“你姓楊!我是你爸!你明明沒死,卻故意詐死,無影無蹤消失了四年多,現在回來了不該回家瞧瞧?還問你老子找你做什麼!”
如果楊千語還是從前那個乖乖,可能真被這話唬住了。
可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淡淡一笑,不不慢地說:“我不姓楊,也沒有家。我阮清,是海外華僑,楊先生是不是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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