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看著戲一樣的兒，無奈地搖頭。

楊千語心虛，這會兒不說話了。

只是見男人抱著兒進屋，想著來都來了，只能先留下，跟他把話說清楚，便攬住兩個兒子跟在后面。

小宇來過這里。

小宙是第一次來。

進屋，他打量了一圈拉著哥哥問：“我們以后真的要住這里嗎？”

哥哥看出他的心思，“你能不能有點骨氣？我們又不是沒住過大房子！”

他們在蘇黎世時，住的房子也是幾層樓呢，比這兒環境更好，還出門就能雪呢！

小宙臉一整，撇撇，“我又沒說要住，問問都不行噢。”

“要住你住，我跟媽媽走。”

“不要！我才不稀罕呢！”

兩人嘀嘀咕咕間，希希又跑回來了，“哥哥，走吧，我們上樓玩兒。”

所有人心思各異，只有啥都不知道的希希公主，滿心歡喜，高興地像一只飛舞的小麻雀。

小宇被妹妹拽著，回頭看了看媽媽，顯然不放心媽媽跟那個渣爹單獨相。

而楊千語現在就需要跟某人好好談談，避開孩子們的面。

“去吧，跟弟弟照顧好妹妹。”溫地一點頭。

“嗯，那媽媽也要保護好自己，要是有人欺負你，就我。”小宇脆生生地說出這話，臨轉前，還刻意看了眼“某人”。

封先生那個臉，一言難盡。

等三個娃一走開，他語氣怪怪地吐槽：“老大隨了誰的子？年老，一點都不可。”

楊千語輕飄飄地懟道：“你現在知道自己小時候一點都不可了？”

“我？”他冷哼，“我小時候是他這副大逆不道的樣子？”

“你更叛逆的時候都忘了吧？”

“是麼，那你還記得？不如說來聽聽？”

男人雙手抱臂，興味盎然，故意要跟掰扯掰扯。

楊千語白了一眼，懶得理他，話題又回到兒子上，“老大格像你多些，但比你懂事多了，又特別會關心人。”

“嗯，看出來了，老二像你，又傻又憨，好忽悠。”

“你——”楊千語氣得心梗，頓了頓咬牙切齒地道，“以前你不知道他們的份，三番五次地詆毀也就算了，現在你都……”

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還是這麼毒舌！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簡直匪夷所思！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干癟地在客廳中央。

人臉慍怒不耐煩，男人眉宇微挑，眸底也盡顯復雜神。

容姨在偏廳那邊，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小男孩，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那兩個孩子，之前見過的，當時還心想長得跟先生有點像呢。

怎麼今天……全都帶回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客廳里，封墨言沉默半晌之后終于了，朝人走近，“去書房？”

楊千語沒說話，也沒拒絕。

家里有傭人，當然不適合在客廳里談話。

可以想象，一場爭吵避免不了的。

見不吭聲，封墨言明白是默許了，于是轉上樓。

走到樓梯那邊時，他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偏廳吩咐道：“容姨，晚上讓廚房多準備些飯菜。”

容姨立刻出來，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懂的。”

楊千語嘀咕：“我們不在這里吃飯。”

男人瞥一眼，懶得搭理，繼續上樓。

進了書房，封墨言停住腳步，轉回。

楊千語跟在后面進來，一抬眸，見他冷漠嚴肅的臉龐，心口一，手搭在門把上不知該不該關門。

不關，怕等會兒吵起來甚至打起來，被孩子們聽到。

關，怕等會兒吵起來甚至打起來，連跑都來不及。

這點猶猶豫豫瞻前顧后的小心思，被封墨言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當年瞞天過海，這幾個月又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的那份膽量呢？”

他一開口，打破了沉默，氣氛反而沒有那麼令人恐懼了。

楊千語頭一胎，脊梁直了，“我害怕？我怕什麼？當年你娶我是被爺爺的得，三年婚姻你不是每天都在煎熬嗎？離婚如你所愿，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接前妻生的孩子？”

一開口，功把封墨言的怒氣全部引出。

男人瞧著，墨濃郁的眼眸像夜幕下翻涌的海水一般，深不見底。

原本是想有話好好說的，可實在忍不住，忍不住……

“你怕我不接，你還把兒送來？”

“是，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很自私。我當時也是在賭，兒況危急，留在我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送到你哪兒去，你若肯接，就還有活的希，你若不認，那命該如此……”

當時送走兒時，心里比誰都痛。

不知道封墨言會不會認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

在賭，賭深多年的男人還有一良心和人，不會見死不救。

只要他肯救，以他的權勢，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調集最權威的新生兒專家，用最好的藥，住最好的病房。

——這不比留在邊希更大嗎？

事實證明，賭贏了，賭對了。

這個男人還沒有到冷無六親不認的地步。

命該如此？

封墨言聽著這話，想象著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四五年的寶貝疙瘩，就被親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命該如此”——抑許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他突然轉，疾步上前，一把將人抵到了墻上。

“啊！”楊千語嚇得骨悚然，“你干什麼！”

男人死死頂著的肩膀，牙關咬，一字一字像是從齒間磨碎了出，“楊千語！你敢把這話當著兒的面說出來嗎？”

“說你當年生下就拋棄不要，說你帶著兩個哥哥一走四五年！”

他手上的力道失控，楊千語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臉疼到發白，“你瘋了！放開！”

“我是瘋了！被你氣的！”

“明明傷最深的是我，你有什麼好氣的！離婚時你跟楊采月已經出雙了，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事將近？”

“我什麼時候跟楊采月出雙了？”

“呵，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辦離婚證時，你副駕駛坐著誰？不是楊采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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