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姐兒忸怩地低著頭。

阿奕站在面前，傻乎乎地笑個不停。

阿目睹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原本還算正常的兩個人，一談婚論嫁，立刻就變得不那麼正常了……尤其是親弟弟蕭天奕，笑得像個二傻子，實在看不下去。

阿用力咳嗽一聲。

蕙姐兒一驚，擡頭見是阿，才稍稍鎮定下來，笑著喊了聲“阿姐姐”。

阿嗯了一聲，掃了阿奕一眼：“時候不早了，待會兒太傅就要來了。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

阿奕賴在原地不肯走：“我有話要和蕙妹妹說。”

蕙姐兒俏臉紅撲撲。

阿又翻了個白眼：“想說話也得挑個地方。等中午去我寢宮用膳，到時候找個安靜些的地方再說話。站在這裡也不嫌惹眼！”

語氣裡滿是嫌棄！

不過，到底還是心疼竇初開的弟弟，特意爲他們兩個製造獨說話的機會。

阿奕笑著咧：“姐姐，你對我真好。”

阿：“……”

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姐弟兩個一胎雙生，從小形影不離，彼此直呼其名。阿奕還從沒這般親暱地喊過一聲姐姐。現在爲了這麼一樁小事，竟這般諂……

阿算是能稍稍會到“辛苦養大的小豬跑去拱白菜”的酸滋味了。

……

這一個上午，蕙姐兒心神不寧，頻頻走神。

阿奕更是魂遊天外，不時傻笑。

上課的林祭酒忍無可忍，板著臉孔走到阿奕桌前，手中戒尺敲了敲桌面：“殿下何所思？”

阿奕夢遊一般接了一句：“窈窕淑，君子好逑。”

林祭酒：“……”

閔達等人強忍住狂笑的衝，各自臉孔憋得通紅。

阿奕話一出口，頓時清醒，再看林祭酒鐵青的臉孔，一陣心虛。

阿奕忙起賠禮：“我昨晚沒睡好，今日腦子有些迷糊，胡言語，有失分寸。還請林太傅勿怪！”

到底是儲君，這般賠禮，林祭酒也不便再繃著臉，神稍一緩和：“罷了，坐下好生聽講，不要再分神。”

阿奕略有些愧地應了，之後果然收斂心神，再未恍惚傻笑。

這樁小事，自瞞不過阿。

散學後頭之時，阿毫不客氣地嘲弄取笑阿奕一番。衆人跟著竊笑不已。

蕙姐兒也悄然彎起角，水靈靈的眼眸迅速瞥了阿奕一眼，

阿奕不無自嘲地笑道：“你們想笑就笑吧！不用顧慮我。反正在你們面前，我早已沒什麼臉面了。”

此話一出，衆年男果然毫不客氣地鬨笑起來。

歡笑聲中，阿奕衝蕙姐兒眨眨眼。

蕙姐兒略略紅了臉，悄然將頭扭到一旁。

……

用完午膳後，阿奕悄悄溜出飯廳。

過了片刻，蕙姐兒也隨意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衆年心中有數，卻無人說破。

阿奕對阿寢宮十分悉，站在廊檐下耐心等候。

其實，他便是想和蕙姐兒在屋子裡獨，蕙姐兒也不會拒絕。只是，兩人還未正式定親，總得顧及蕙姐兒的閨譽清名。

雖然嚴冬時節，阿奕卻半點不覺冷，一顆心滾燙。

後響起輕巧的腳步聲。

阿奕喜上心頭，故作翩然地淡定轉：“蕙妹妹，你來了。”

蕙姐兒笑著嗯了一聲，那抹甜甜的笑靨，讓人看一眼，便如喝了一般甜。

阿奕死死按捺住上前親臉頰的衝，用剋制又彬彬有禮的聲音說道：“蕙妹妹，再有幾日，便是年末。你我又要長一歲了。”

蕙姐兒又笑著嗯了一聲，一雙明亮水靈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著阿奕。

阿奕被看得心跳加速熱上涌，難自地上前一步，低聲音道：“明年你及笄後，我們就定親好不好？”

蕙姐兒白玉一般的小臉染上紅暈，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阿奕心花怒放，只會咧傻笑。

蕙姐兒咬著脣，輕笑一聲：“奕哥哥，你笑起來傻乎乎的，真可。”

兩人一起長大，時常見面說話。阿奕平日對蕙姐兒頗多照拂，一派穩重兄長模樣。眼前這副傻里傻氣只會笑的樣子，蕙姐兒從未見過，既覺稀奇，又覺甜。

阿奕一個勁兒地笑：“你真覺得我可嗎？”

蕙姐兒點頭。

阿奕低聲道：“在我眼中，你是世上最可的姑娘，無人能及。”

蕙姐兒心裡甜地，和阿奕四目對視。

便如一顆種子，被默默種下數年，不知何時生發芽。此時，終於到了枝吐綠悄然開花的時節。

過了許久，蕙姐兒才問道：“奕哥哥，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因爲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和我最悉，理所當然地想娶我爲妻？”

阿奕立刻說道：“我和孫家妹妹也是一起長大。可我看，便如看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從未過娶的念頭。”

“蕙妹妹，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我喜歡的是你，想娶的也是你。我的眼裡心裡只有你，從無別人。”

“蕙妹妹，你可是真心願意嫁給我麼？”

蕙姐兒俏臉紅得像櫻桃一般，在阿奕滿是期待的目中輕輕點頭。

阿奕滿心激喜悅，幾乎快溢出膛。

“蕙妹妹，我真的好生歡喜。”阿奕激之下，翻來覆去地只會說這一句話。

蕙姐兒抿脣一笑。

阿奕難自地又靠近一步。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到濃而的長睫，看到的眼中浮著喜悅，看到微微翹起的紅潤小……

似有十幾只小老鼠，在心頭鑽來拱去。

莫名的躁在心裡涌。

阿奕迅疾張一眼，鼓起勇氣迅速手，握了握蕙姐兒的手。然後瞬間心醉神迷。

孩子的手和男孩子完全不同。

握在手心，細。

蕙姐兒沒料到他這般大膽，“啊”地驚呼一聲，又唯恐被人聽見，忙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

簡直可頂。

阿奕俊臉泛紅，地盯著蕙姐兒的臉。

蕙姐兒被看得心慌意，用力回手，飛快得轉跑了。

留下阿奕站在原地“平心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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