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夏天允實話實說，“在療養院，上午神醫讓我找一位藥材，說家在熏香里，能讓何璐思睡得好一點，對病有幫助，下班的時候我就拿過來了，你去公司找我了？”

“沒有，我先回家了，你不用去接我了。”

“好哦，媳婦兒，先洗香香，老公很快回來~”

掛斷電話，程小媛抬頭看了眼他辦公室的方向，轉朝自己的車走去。

夏天允收起手機，一臉甜的轉過去，結果卻發現，何璐思不知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也就是說，剛才他和程小媛通話的容，全部都聽見了，很有可能會再次刺激到的緒。

夏天允下意識蹙眉，想著該怎麼補救。

何璐思捂著口，咽了口口水，抑制住想哭的沖，眼淚汪汪的問，“你跟程小媛在一起了，對不對？”

不是傻子，這些天，多多也聽到夏天允和程小媛的通話容。

早猜到了這個可能，只是一直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夏天允垂下眼瞼，默認了。

這一刻，何璐思覺全有千萬萬針在扎，閉上眼睛拳頭，告訴自己，要保住最后的面。

“在等你，你去吧，以后不用過來了，我自己可以。”

說完轉過去，扶著墻準備上樓，但因為太虛弱了，整個都是傾斜的。

夏天允連忙跑過去幫忙，“我扶你吧。”

“我不用你可憐！”何璐思用盡渾最后的力氣，將他的手甩開，抬起頭，用那雙布滿紅的眼睛，含淚瞪著他，“夏天允，既然你給不了我，就不要招惹我，也不要再讓我依賴你！”

“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下去的，可是如果，在一個人最絕的時候，給希，又突然拿走，那個人還能不能再活下去，就不一定了。”

就是那個人，而夏天允，是唯一能到的希，可是現在，這道也不屬于了。

的事，半點不由人。

這是何璐思在唐人街聽一個老人說的，當時只覺得很有意思，到今天才明白其中深意。

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有回應，也不是所有都有結果，不合適的人，終究會走散。

夏天允看著一步步艱難的邁上臺階，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本就愧疚的他，總覺得無法彌補。

一個小時后。

何璐思坐在病床上，著窗外發呆，月過窗戶照進來，卻只落在上，照不清的表。

也正因為如此，何雨沒有發現，其實在哭。

何雨把送程小媛的花進桌上的花瓶，順勢在何璐思旁邊坐下，用同樣的角度，看上天上的月亮。

這一刻，他們像是回到從前，何雨依舊沒心沒肺，而何璐思，也沒有生病。

何雨嘆了口氣，“同時對人心，就連失也湊在一天，我們還真是落難親兄妹。”

他長長的手臂繞過去，把和璐思拉過來，讓靠在他肩上，繼續自說自話，“哥知道你很難，其實沒關系的，就算什麼都沒了，我們還有彼此，從在娘胎起，我們就在一起了，下半輩子，哥也會陪著你，我們就一起變老，沒有人也不怕，知道嗎？”

何雨和何璐思是龍胎，母親生下他們之后，就難產去世了，父親不久，也死于一場空難，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幾乎沒有分開過。

何雨雖然頑劣，可是從來沒讓何璐思過委屈，他對，亦兄亦父。

滾燙的熱淚從何璐思眼里落，滴在何雨脖子上，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輕拍了拍的肩，用最溫的聲音鼓勵，“妹妹，好起來，哥哥知道，你不是那麼懦弱的孩。”

已經好多天，何璐思沒再哭過，可是現在，終于繃不住，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哥——！”

——

凌晨。

古董屋大門打開，黎念白從里面走出來，過街道，走進對面聯排小別墅的其中一棟。

南司城買下古董屋沒多久，他就把這兒買下來了。

因為一個地下室，實在放不開他需要的實驗用品。

黎念白站在實驗室門口，拿出鑰匙，推開門進去，結果卻發現李鐘碩在里面，而且手里正拿著他最新研制功的興劑。

聽見聲音，李鐘碩也沒往他這邊看過來，只是饒有興致的晃手里的玻璃試管，“不錯嘛，這些藥水配的都很純，很有天賦，不過還有進步空間。”

等玻璃試管里的藥品都反應完全了，又隨手丟到試管架上，煞有其事的了手，“如果我來指導的話，又是另一個高度了。”

“你想說什麼？”黎念白昂首，略顯不耐煩。

李鐘碩朝他走了兩步，神采飛揚的說，“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不等黎念白回答，又開始自賣自夸，“你知道，我是你爹地的座上賓，跟我學東西，不會丟臉，我會把你打造下一個世界第一神醫。”

“你現在是在求我嗎？”黎念白很拽的揚起下。

“錯，”李鐘碩當然不會承認，“我是在給你建議，一個完的建議。”

“我不接。”黎念白言簡意賅。

到目前為止，李鐘碩還沒有讓他心悅誠服的一面。

李鐘碩有些急了，“你可想清楚了，我從來都不收徒的，機會稍縱即逝，錯過就沒有了。”

“是的，”黎念白越過他，直接走向自己的實驗品，“錯過我這麼聰明的學生，下一個的確不知道要等多久，除非我爹地媽咪再生，不過等他長大人，也得七八年，就是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

堂堂神醫被一個小孩子給拒絕，李鐘碩的臉一變再變，難看到極點。

他拂袖而去，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盯著黎念白看啊看，忽然又不氣了。

這麼俊的一張臉，這麼好的苗子，要是讓別人捷足先登藏起來，那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這個徒弟，還得收！

“咳咳——”

李鐘碩假裝清了清嗓子，背著手走到黎念白邊，言又止，試了幾次，始終沒能張開這個口。

黎念白角勾起狡猾的弧度，故意放松條件，“想讓我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答應我三個條件。”

“別說是三個，就是三十個，師傅我也不在話下！”

“那就三十個。”

“……”

李鐘碩剛松了一口氣，瞬間又覺有點缺氧。

這小孩怎麼賊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