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淚痕無聲（2）

是啊，錦家願意嗎？

這個是關鍵。

錦家曾經嫁給皇家一個兒，結果呢…

初雪淺淺一笑搖頭，「民說了給聖上保，那就試試唄，任何一樁婚事，不都得說說才知道不？左右聖上也沒什麼損失。」

「你…當真要保這個？」若是錦家家主之，皇后也當得。

如此，倒是解決了他現在的一個大難題，其他的人，那就一碗水端平，都封妃。

不是一個個都勸他封后納妃延綿子嗣嗎？那就讓他們滿意。

只是…真能保這個？錦家還能嫁一個兒皇家？

那個錦繡……

子越腦海里忍不住浮現一張臉，有些模糊，又有些清晰。

「說了，民可以試試，與不不敢打包票。」

錦繡一直都是個有野心的，但是的野心裏又帶著幾分灑和真誠，還有骨子裏天生的幾分野，讓整個人的可塑特彆強，逆境也能展，當初，錦繡有意接近子恆，心裏其實就存在某些想法，一個王妃，錦繡未必看得上，可是一國皇后就不同了。

說是跟著學做生意，其實是跟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找尋想要的東西，一直在突破自己，一直在提升自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心中那個最好的自己吧，大元的皇后，或許能給一個不一樣的舞臺。

當然，只是覺得合適，畢竟一國之母不同其他，尊榮的背後要面對的也很多，就看個人取捨。

其實，當初師兄讓聖上去接近錦家就打著這個主意的，只是後來因為的緣故，所以沒有再提，有時候，也不喜歡自己把太多事看得太清楚。

子越端起酒，突然鄭重其事道：「那朕就先敬一杯謝酒。」意思是同意了。

羅桑眼睛瞪得溜圓，還得是初雪小姐啊，這就…同意了？

桃兒也有些暈乎，這可是一國皇后，聖上不會是陪著小姐胡鬧吧？

「先別急謝，了再說吧，聽聞…姑蘇的越秀老先生也到了？」

初雪一派不在意的樣子擺了擺手，說著又是一口酒下去，雖然意識清醒，可雙頰已經泛紅了。

「是啊，本來今日是要召見的，誰知道……」

子越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誰知道梅時九的這時候送回來了，其實，他今夜是來陪喝一杯的，現在倒是有點反過來了，若非桌上放著的那個杯子，他真要懷疑是否在意過。

初雪拿著酒杯目緩緩移到桌上另一個酒杯上，抬手端酒輕輕了一下，酒杯相撞的清脆聲，彷彿一下到了心裏某弦。

「聖上，咱們和師兄喝一杯吧。」

初雪說著將酒杯里的酒輕輕倒下，子越也跟著做了，氣氛一下就沉靜了下來。

「時九是好樣的，是我大元男兒的榜樣！」

「是啊，師兄一直都是好樣的，這酒…多希有朝一日他還能回來再飲一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一句話，子越瞬間接不上了，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初雪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挽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子越連忙手攔住，「別喝了，你不勝酒力，喝多了要難了。」這冬酒後勁太大了，以前喝一杯就染了幾分醉意，今天都幾杯了？

「無妨，所幸無視，醉了便睡，聖上難得出宮一趟，以後怕也難有這般對飲的時候，多喝幾杯也無妨，聖上，我還是覺得，師兄並沒有離開我們，我不信。」

一滴淚落酒杯中，酒混著淚了，竟就莫名烈了幾分，有些難以下咽了。

桃兒咬著不忍看，掩面含淚不做聲，雙肩卻忍不住抖了抖。

「初雪，你別這樣，時九地下有知如何放心的下。」

時九去戰場的時候私下囑託他，若是回來，他還在西北戰場，請他一定多加照顧，別讓什麼委屈。

其實時九心裏也清楚，便是他什麼都不說，他也會這麼做，可他依然開口，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份深吧。

初雪突然不想強歡笑，任由淚水滾落。

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子越看著看著也不攔了，往常就活得足夠清醒，罷了，今日且由著他任一回吧，對來說，也是難得。

一壺酒，很快就在一杯一杯中喝了個乾淨。

夜已深，羅桑本想催促一句，可是看著初雪這樣又於心不忍，乾脆就放任著。

子越看著默默流淚喝酒的初雪，忍不住也跟著一杯杯下肚，罷了，人生難得醉一場，奉陪。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風襲來，吹得初雪忍不住打了個寒。

桃兒拿來風趕給披上。

「天就冷了，以往我最是討厭冬日，現在卻盼著冬日早些來，聖上，時候不早了，您早些回宮吧。」

初雪攏了攏風，一臉緋紅滿酒氣，臉上淚痕已經風乾，不知為何，喝下去的酒好像變了味，是苦的。

子越雖然喝了不，但是依然清醒，抬頭看了看天，再看了看旁的初雪緩緩點頭：「是不早了，你早些歇著，朕該回宮了。」

說完又叮囑桃兒讓準備一些醒酒湯之類的這才起。

「聖上，初雪就不送了，夜來風寒，聖上要保重，不管如何，咱們都該像師兄一樣，不負韶華，不負此生，他日方可雖死無憾。」初雪出平日慣有的微笑，只是掛著淚痕的笑，讓人看著忍不住了眼眶。

子越不忍再看，點頭快速走開，背對著初雪點了點頭，「好，咱們都好好活著，活出個樣子，像時九一樣！」他既為一國之君，便擔起一國之君的責任。

「聖上，宮牆只是一道牆，您是大元天子，也是你自己！」

子越子頓了下，最終還是沒轉，輕輕頷首便大步離開了。

「小姐，聖上回去了，您喝多了，歇著去吧，奴婢給您熬點醒酒湯去。」桃兒扶著初雪，看著子越離開的方向，初雪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恩，沒事，不用忙活，睡一覺就好了。」

好容易有點醉意，暫時不想清醒。

桃兒似乎有點明白初雪的意思，沒做聲點了點頭。

「桃兒，是不是快冬了。」初雪說著又拉了拉披風。

「小姐快進屋吧，深秋夜涼，是快冬了。」

「是啊，桃兒，我現在似乎不那麼討厭冬天了。」

記得和師兄第一次見面就是冬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