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定國公府出來,翠兒想著那漂亮的湖水、優的亭臺樓閣,心裡頭竟有些蠢蠢,對大房子起了念想,想著要去那武德將軍送的四進的宅子裡頭好好瞧瞧。
若是收拾的不錯,趁著年前也可以搬個家,省得讓連青山在同僚面前因爲住在岳丈家裡頭,臉上不好看。
原本翠兒對這事兒沒有什麼覺的,但在夫人們聊天的時候,時不時的會提到這家的府邸那家的別院,還會牽扯到誰家的男人更能幹的問題。這時候翠兒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房子不是自家住著的地方,更是代表著自家相公的臉面。
“青山,後個你休沐的時候,咱們一起看看武德將軍送的房子吧。”翠兒坐在馬車裡頭,跟連青山十指纏,低聲說道。
剛纔選馬車的時候,惠雅很有眼的跟著忠嬸兒們坐在定國公府的馬車裡頭,所以這時候家裡頭的馬車上只有連青山和翠兒兩個人。
“怎麼忽然想起那房子了?”連青山溫的幫翠兒將有些凌的髮別在耳後,看著臉紅潤,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樣子,一直繃的心才稍微舒緩了些。
天知道連青山隨著文修將軍在府衙的時候,聽說翠兒被人衝撞了以後,了多麼大的驚嚇。連青山印象中當時自己竟是腦子裡頭一片空白,彷彿行走一般,之後跟著文修將軍回府的時候仍是手腳冰涼,聲音發抖的樣子。
將翠兒納懷中,連青山聽著翠兒靠在他上低低的說著話,只覺得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不出事時候不知道,如今出了事兒,連青山只覺得沒有什麼比翠兒的安危更讓他掛心的了。
“就是想看看那院子裡頭有沒有漂亮的景呀,要是能年前就搬了家,也省得讓人笑你在岳丈家過年不是?”翠兒靠在連青山懷裡頭,聽著連青山有力的心跳,竟是十分的安心,聲音的,帶著微微的倦意。
“我不過是個山野漢子,怕誰笑話?你如今大著肚子呢,跟爹孃住在一起互相還能有個照應,等你生產的時候我也能安心一些。”連青山輕輕的著翠兒的頭髮,耐心的勸道。
“咱們可以趁著我休沐的時候去那房子轉轉,你想怎麼改怎麼弄都行,不過搬家的話,等到年後你生完了孩子出了月子,好不好?”
“等出了月子呀?”翠兒有些不樂意的皺了皺眉頭,又想跟爹孃一起過年,又想要看看那漂亮的房子,心裡頭糾結的不行。
連青山卻是知道翠兒這懷了子以後,脾氣像是小孩子似的,也不催,耐心的等著自己想明白。
“那……好吧。”翠兒糾結了半晌,終於還是覺得跟爹孃一起過年好一些,扁了扁對著連青山說道,“不過我要這個休沐日就去看房子,還有還有,我要吃家旁邊那個點心鋪子的點心,還有要銀雀樓的簪子!”
“好好好,娘子大人想要什麼都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滿意足了。”連青山連聲應著好,一點兒折扣都不打的決定全都執行,這才換回來翠兒如花的笑靨。
等翠兒他們回到了家裡頭,翠兒爹孃聞訊趕來打聽參加宴會的消息,聽說了在定國公府裡頭髮生的事兒,竟是嚇得不行。
對著翠兒又是一通噓寒問暖,上上下下看了個通,又讓家裡頭的大夫過來幫忙診了脈,知道平安了纔算是放下心來。之後的時間裡頭,簡直是恨不得將翠兒捧在手心兒裡,生怕再到一點點的傷害。
“娘,我真沒事兒,那賊人本就沒到我一毫,小虎有的暗衛呢,一下子就把那壞人給擋住了。”翠兒笑嘻嘻的說道,因爲想要掩飾自己的緒,出手來整了整自己的襬,又扯了扯疊放在旁邊的大氅。
就是這麼簡單的兩下作,卻被眼尖的連青山看到了大氅邊緣上頭的跡,雖然只有一兩點,卻也讓連青山知道了這事兒絕不像翠兒剛纔說的那麼簡單。
“爹、娘,翠兒也累了,我帶著回房去歇著,二老有什麼話等明天睡醒了再問吧。”連青山眼神微黯了下,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著翠兒回了屋,出門的時候手中扯著那大氅,卻是將自己的外披在了翠兒上。
到了屋子裡頭以後,連青山的臉就不好了,死板著臉看著翠兒,指著大氅上的跡嚴肅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沒有到那賊人麼,這跡是哪兒來的!”
“這個……嘿嘿……剛纔我不是怕爹孃嚇到麼……”看著連青山張的樣子,翠兒乾笑了兩下,轉著眼珠想著怎麼推搪過去。卻被連青山嚴肅的臉給嚇的不敢扯謊,只乖順的往連青山厚實的膛裡頭,想靠著撒矇混過關。
“以後不論什麼事兒,都要以自己的安危爲重。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兒,你讓我怎麼辦,讓爹孃怎麼辦,讓和小包怎麼辦!”連青山的氣得牙,只要一想到翠兒可能遭遇不測,而且是見了的不測,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捅了一刀似的。
連青山有心想要把這個靠在自己懷裡頭撒的小人狠狠的教訓一頓,卻又在拳頭舉起來的時候,變爲手掌,輕輕的落在的後背上。連青山知道自己捨不得,捨不得打捨不得罵,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只能氣悶得幾乎吐。
“青山你放心,這只是濺上的,我真的沒有傷。那個董管事衝過來的時候,小虎的暗衛就衝出來護住我們了,只不過是我離的有點兒近,那管事上的濺出來不小心沾上一點兒罷了。”翠兒看到連青山痛苦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安著連青山,聲音卻越來越小。
“今天天晚了,你要的好吃的和簪子什麼的,等休沐的時候給你買回來。不過你到了驚嚇,去新宅子的事兒,還是等你好好恢復恢復再說吧。”連青山雖然捨不得打罵翠兒,心中憋悶的氣兒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掉的,冷冷的給翠兒下了足令。
“哦……”翠兒自知理虧,也不敢多做爭辯,乖順的任連青山扶著洗漱更,然後躺在炕上睡覺。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心力消耗過多的緣故,翠兒這一覺竟是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年關臨近,翠兒的肚子月份已經大了,再加上在國公府也到了些驚嚇,一家人都不肯讓翠兒再出門。翠兒索也不出去折騰,安安心心的在家裡頭張羅著年節禮的事兒。
除了胡夫人和曲夫人過來道賀以外,翠兒忙著養胎和家裡頭的事兒,竟是沒有和外頭的人有什麼往。自然也就不知道賞花宴的事故引發的,定國公府和魯國公府的部清洗,以及朝堂上的暗流洶涌。
時間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年節禮的事兒終於是都搞定了,翠兒躺在屋子裡頭看著孩子們,盤算著肚子裡頭這一胎的預產期,懶得是一都不想。
翠兒這胎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生了,這產房什麼的雖然不著急,卻也是該預備起來的了。產房的位置翠兒選在了自己的二進院子裡頭,預計是直接將三間東廂房給當產房,因爲之前收拾過,只需要簡單收拾一下就好。
生產時候用的剪子、棉花、白布之類的,葉夫人都提前買下來了,洗好煮好以後放在太曬乾存放起來。還有坐月子時候用的被褥什麼的,因爲第一胎時候葉夫人沒有在場的原因,這次也有大包大攬了下來,似乎要將過去欠下的都補齊一般。
這胎是第二胎,雖然不知道男,翠兒覺得孩子的裳卻是不缺的了。和小包一男一,小孩子長得又快,用過的裳還是七八新,翠兒索想著只給肚子裡頭的寶寶做了幾件新裳就行,剩下的都用哥哥姐姐留下來的舊裳好了。
翠兒想要事事從簡,但作爲翠兒孃親,寶寶們的姥姥的葉夫人可不這麼想。翠兒生第一胎的時候條件可不好,雖然吃喝不愁,但總歸是讓葉夫人覺得虧了的。
如今們人在京城,兜裡有銀子邊有大夫,不趁著生孩子的功夫好好的保養一下子更待何時?於是葉夫人在翠兒看得見的地方依著事事從簡,等困了倦了去睡覺的時候,便大肆的張羅起來。
從生產時候用產婆大夫,到產房裡頭的被褥枕頭、各種,從新生兒的吃食用,到未來的孃丫環,葉夫人儘自己所能的在張羅著,生怕讓翠兒虧到了一點點。
葉老爺對於葉夫人的態度,是默許和支持的。雖然上沒有說什麼,但私底下又給葉夫人掏了五百兩的私房銀子,這就足以證明他的態度了。
有著對過年的期待,有著對新生命的期待,葉府的年前是張羅得十分的熱鬧紅火,而小年兒的前一天,葉府裡頭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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