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梅拂規看著這五步一咳的男妖，心裏都不落忍了。

「那什麼……大哥，好漢啊……你要不歇歇？」梅拂規小心翼翼道：「我瞅著你病得不輕啊。」

「不需要。」

寒濃揩去角的，催促他繼續上路。

梅拂規想了想，從兜兜里掏出來了兩枚丹藥塞給他，「這回丹，你還是吃兩顆吧，雖說吐不一定死，但吐多了沒準還是要死的。」

寒濃『看』了他一會兒，「爛好心。」

話是如此，還是把丹藥接過了，卻是看都沒看就塞進了裏。

「你煉丹的手藝誰教的，如此拙劣。」寒濃皺眉，聲音譏誚：「梅任憑煉丹臭不可聞，你倒是把缺點全撿了，優點半點不剩！」

「你怎麼知道我家老祖煉丹臭？」

梅拂規狐疑：「不對啊！我家族史上記得是清清楚楚，我家丹王老祖煉丹那是香飄萬里。」

寒濃先是嗤笑，跟著大笑出聲。

像是許久沒這般笑過了似的，他笑著笑著又劇咳了起來，咳出了，但那笑卻止不住，又是發自真心，真的肆意暢快。

寒濃笑咳著，低頭低笑：「倒是……咳……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梅任憑啊沒人品。

有你這麼欺騙後代子孫的嘛？

梅拂規眼神不對勁了。

哇，這當妖的……是不是都要癲一下嗎？

「我覺得這大哥的腦子怕是有點那啥……」

兮兮小鼻子了：「壞龍龍的氣味聞著開心又難過，真是個奇怪的妖妖。」

小傻兮眨了眨眼，忽然蹦到了寒濃肩膀上，用大尾掃了掃他的臉：「壞龍龍你為什麼這麼傷心？」

寒濃止住笑意，偏頭看著肩上的小狐貍，妖冶濃上扯出一抹邪氣的笑：「不怕我殺你嗎？小傢伙？還敢靠這麼近。」

「你不會殺我哦。」小傻兮聲氣道：「寶寶嗅到你上沒有殺氣呢~不過你還是有點壞壞的。」

「倒是個機靈的。」寒濃眼神有點迷離：「若是楚楚在，定會喜歡你的。」

「楚楚是誰呀？」兮兮好奇。

寒濃回過神，定睛看了它一會兒，抬手溫的了它的腦袋：「我的好朋友。」

「壞龍龍是來找你的好朋友的？可你不是去找我姐姐的嗎？」

小傻兮腦袋瓜轉著，驚訝道：「難道我姐姐就是你的好朋友？」

「不知道，所以得見上一面。」

寒濃覺得這小狐貍雖然有種詭異的魔力。

像是能平人心中的燥氣。

「如果姐姐就是你的好朋友楚楚的話，那四捨五你和我們也是好朋友了呀~」兮兮樂天道：「如果不是的話，唔……壞龍龍你也別傷心，寶寶和你做好朋友好不好？」

兮兮用大尾掃著寒濃的臉，「我們當好朋友，富貴哥哥和大花姐姐就是你好朋友的朋友~所以你不要兇他們了嗷~」

寒濃微愣。

若是他的時間還能再長一點，與這樣一個小傢伙做朋友，應該也有意思的吧？

「小頭。」

他俊臉上的戾氣漸淡，「放心，不管楚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會放你們安然離開。」

「哎呀，壞龍龍你上好臭臭，全是~你把寶寶的都髒了~」兮兮嫌棄道。

寒濃微怔，忽然問道：「我此刻的樣子可是很醜？」

「丑倒是不醜。」梅拂規道：「不過埋汰是真埋汰……」

寒濃大開殺戒，鎮妖司那十七人沒一個活口，全被他滅了，且手段有點殘暴。

他這會兒上全是，腥氣沖鼻的很。

他即刻給自己施了個清潔，將一氣沖的乾乾淨淨，又仔細乾淨面部，將了的頭髮攏了攏。

洗去跡，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濃世，便是那雙眼沒了彩，也讓人心不已。

梅拂規捂著砰砰跳的小心肝。

淦！

這男妖太可怕了，他覺自己都快彎了！

「小頭，哥哥現在的樣子可好看？」

寒濃輕聲問道。

兮兮哧溜了一下哈喇子，點頭：「好看好看！哥哥漂亮的讓寶寶都想咬一口。」

寒濃笑出了聲，眼睛浮現出落寞。

「……若再有花裳就好了……」

他是來見楚楚的，居然把自己弄得這般髒。

楚楚真還活著，見著了，肯定要不開心的……

若楚不是楚楚，那自己也不能這樣蓬頭垢面的給陪葬呀。

咯咯聲再度從後方傳來。

寒濃眉頭猛的皺，偏偏冷冷『看向』後。

「真是魂不散！」

「你們且等著，我去去就來。」

他說著朝聲音傳來之走去。

梅拂規和牛大姐面面相覷：「……這大哥應該算好妖吧，咱們還溜嗎？」

牛大姐沉：「他想殺我們，早就能殺了。」

「寶寶覺得壞壞龍沒有騙人嗷~」兮兮搖著尾，大眼睛裏滿是天真：「萬一他真是姐姐的朋友呢？」

梅拂規小聲嘀咕，「這大哥估著妖齡不小，小哪來這種老妖怪朋友？」

老妖怪……

牛大姐倒是想起了桃源權杖里的木木。

為楚的妖奴，木木的存在對和小胖來說都不是。

「沒準還真是朋友……」牛大姐嘀咕著。

覺得自己這位便宜主子上的可多著呢。

驟然。

他們腳下的地面劇烈的了起來，山石滾落，彷彿整個區都要坍塌了一般。

「我去！這又鬧哪門子妖？」

「好端端的怎麼抖起來了？！！」

黑暗驟然被撕開。

兩道影如疾風令箭穿而來。

在看到梅拂規等人的剎那，楚愣了下：「富貴？！」

「小！！」

「姐姐~香香哥哥！」小傻兮直接撲到了楚懷裏。

楚單手接住兮兮，親了一口。

梅拂規注意到手裏還掐著一個古古怪怪的胖娃娃，那胖娃娃閉著眼，背上還背著一塊棺材板似的紅門。

「你們這是幹嘛去了？怎麼還搞了個娃娃出來，速度也太快了吧？！」富貴兒滿跑火車。

「廢話，快走！！這一票又搞大發，抓時間把隔壁老王找出來背鍋。」

「老王死啦！」

「啥？！」

楚一愣。

咋就死了？

「老王死不死的都不重要，有人……呸！有妖在找你，你的風流債！」梅拂規一驚一乍道：「老漂亮，賊拉好看了！」

風流債？

妖？？

楚愣上加愣，雲夙面無表的看向。

後，男子的聲音傳來。

恍若隔世。

令楚呆立當場。

有人喚。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