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看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護士，禮貌的問，“可以麻煩你去醫院食堂幫我買一份早飯嗎？”

顧瑾盛燕窩的手一頓，漫不經心的看向那位小護士。

“抱歉！我還有事！”

那一眼看似輕飄飄，卻把小護士嚇得不輕，連忙收拾完東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季曉：“......”

寧愿死。

“不吃的話我就把安安送走了。”

言下之意是要麼著肚子一個人待著，要麼吃得飽飽的抱兒子。

識時務者為俊杰，季曉想，為的是眼等著抱的兒子。

季曉接過顧瑾盛好的燕窩，喝了一大口下去，口膩清甜，下肚之后連帶著整個胃都暖暖的，舒暢了很多。

“再喝點。”

顧瑾又替盛了一點。

“......”

最后等季曉是在喝不下了的時候，顧瑾才心滿意足的把安安抱到季曉的床上，見安安迫不及待的往季曉懷里鉆，顧瑾叮囑，“媽媽肚子里有小寶寶，你小心點。”

安安眨著眼睛看了看季曉，又看了看季曉隆起的小腹，像是真的明白了一樣，作果然輕了不。

季曉著安安嘟嘟的小臉，笑了起來。

這是幾天下來，季曉第一次真正開心的笑。

顧瑾眉眼和了起來。

“可以原諒我嗎？”

他輕聲。

季曉心口突然一跳，角有些僵了，低垂著的睫了。

原諒？

想起他當時狠厲的模樣，不像是會說出乞求原諒的話的樣子。

“安安，你問問媽媽，問怎麼樣才能原諒爸爸？”

顧瑾放了聲音，揪住了安安的一只手，詢問。

“爸爸！媽媽！”

安安看了眼顧瑾，又看了眼曉曉，小手揪著兩人的手，像是要把他們放在一起。

季曉的角有些繃不住的彎了起來，白凈的手著安安嘟嘟的手腕，順便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拽了回來。

真是夠稚的。

“爸爸！”

安安還嚷嚷著想把顧瑾的手拉過來跟季曉放在一起。

季曉又把他的手拉了回來，聲，“再鬧打你哦。”

小安安不了，只是眨著大眼睛看著爸爸。

顧瑾失笑，滿是意的坐在安安另一側，自己把手覆在季曉的手背上，“兒子也想爸爸媽媽和好。”

季曉眼皮跳了跳。

不想和好。

一整天下來，季曉的緒好了不，卻還是沒有主跟顧瑾說話。

顧瑾也沒有強求，只要能開心一點就好。

晚上，在季曉吃了晚餐休息了之后，顧瑾把安安送回了老宅。

“出來喝酒。”

顧瑾給陸明軒打了個電話。

“你不去照顧曉曉，喝什麼酒？”陸明軒問。

“來不來？”

“來來來。”

十分鐘后，幾個人聚在經常聚的包廂里，陸明軒一只手挽著沈依依，一只手搭在沙發邊緣，看著顧瑾。

“看你這樣，是曉曉還在跟你生氣？”

顧瑾沒有吭聲，悶聲喝了一口酒下肚。

“對于孩子，你要學會示弱，想要什麼你給就是了，你得讓心下來，別一整天繃著臉。”

陸明軒在得知季曉肚子里懷的是顧瑾的孩子之后，就知道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分不開了，當務之急是要哄好季曉的緒。

再怎麼樣，也好過這樣疏離的避不相見的好。

“示弱？我沒有嗎？可我一旦提起，就發了瘋一樣的讓我滾，要麼就求我，讓我跟離婚。”

現在他在季曉面前是一聲大氣都不敢。

“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麼？”

陸明軒在得知了當時的形之后魂都快嚇沒了，他真覺得顧瑾瘋了，居然能對季曉說出那麼狠的話。

不恨他才怪！

顧瑾抿著，有熱氣在口翻滾。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畜生的說出那些話，他的本意是不想離婚，是想證明自己離了也可以過的很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怒的？

從何昔年出現之后嗎？

他開始嫉妒，開始瘋狂的嫉妒，嫉妒在邊出現了別的男人，嫉妒那個男人可以參與的余生，而他？

卻以為失去而變得一無所有。

“不管再怎麼鬧，我也不可能放走。”

鬧便鬧，就算是死，季曉也要死在他的懷里。

“那你也要改變一下你自己，孩子需要呵護，更何況現在還懷著孩子，你更要注意的緒。”沈依依忍不住在旁邊了一句。

“我知道。”

他想呵護，可總拒絕他的靠近。

“明天我去看看曉曉吧，我跟聊得來，可以勸勸。”

“好。”

顧瑾應下。

季曉只是不愿意搭理他而已，別人的話還是會聽的。

——

第二天一早，季曉睡醒沒有看見顧瑾，反而看見了沈依依。

“醒啦？今天氣看起來好多了嘛。”

沈依依放下包，坐在病床邊。

“依依。”

季曉笑著跟打招呼。

“今天沒看見顧瑾，是不是心好多了？”

沈依依調侃。

季曉笑而不語，不過說實在的，心確實好了不。

“今早明軒送我來的時候，跟我說，他昨晚給顧家伯父伯母打了個電話，說是把顧瑾對你的惡行都告訴他們二老了，現在顧瑾被喊回家教訓去咯。”

“啊？”

季曉訝異的睜大雙眼，然后眉眼彎彎，“還是明軒哥懂我。”

“但這還遠遠不夠，那位顧爺把你折騰這樣，曉曉，你一定很恨吧？”

沈依依問。

季曉想了想，“恨倒談不上，就是覺得累。”

越來越想離開，過點舒適自在的日子。

“如果他這麼對你你都談不上恨，曉曉，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的心，是不是還著顧瑾，如果你們真的分開了，真的不會后悔嗎？”

“......”

季曉明白了，這又是一個說客。

對于對顧瑾的，季曉從未否認過，哪怕是到了現在，那份意也是依舊強烈的。

但是。

支撐不起生活，也改變不了對一個人的失。

——

中午的時候顧瑾帶了午飯過來，后還跟著顧母。

“吃飯了。”

聽到顧瑾的聲音，季曉稍稍抬眸，卻見到他右邊臉上清晰的掌印。

季曉想到沈依依說的，看來確實是教訓了，還狠的。

“曉曉啊，前陣子我就想來看你的，可這小子不讓，今天我才知道，這混小子居然這麼對你！”顧母心疼的拉住季曉的手，“我今天早上跟你爸已經好好地教訓過這小子了，你放心，他以后絕對不敢再這麼對你了！”

“我......”

季曉張口，還沒能說話，就聽見顧瑾著些可憐的聲音。

“是，老婆，你要是不原諒我，回家我爸又要教訓我了。”末了，他還補了一句，“高中時候因為我不聽話，我把曾經打斷過我的兩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