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蠻皇宮。
老者坐在椅上,看著自己的,陷深思。
“主人,京郊的地窖被人發現了,團團和那個人,都被帶走了。”冰兒張的說著。
老者沉默,許久冷笑。“無妨。”
“那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冰兒擔心。
“團團已經沒有多價值了,天下已定,至于那個人,煉死士后,是你將喚醒,只要你來控,就只能為我們所用。”
老者淡淡的說著。
是他讓人將那人煉制了死士,被冰兒喚醒控,這樣一來,就只能聽他們的話。
“主人,慕容澈這個人……始終是個患,他未必會完全聽命于我們,一旦要是他離掌控……”冰兒擔心,萬一慕容澈離掌控會很麻煩。
現在手里有大量死士足以應對奉天各地將士的,唯有慕容澈。
可慕容澈未必就那麼乖乖聽話。
“我手里,有他想要的東西。”老者笑意的說著。
抬起自己廢掉的那條,老者若有所思。“當年這條差點就廢了,是留給我的禮,讓我一輩子記著。”
冰兒沉默,沒有說話。
“恨我,到死都在恨我。”老者抬頭,看著星空。“那后生說我這種人不配擁有,呵……我與相的時候,他們還未出生呢。”
冰兒推著老者,小聲開口。“是他們不能理解您的偉大計劃。”
老者垂眸,半晌才開口。“真正能理解的,能有幾個,我生來想要自由,如今即將油盡燈枯,依舊所謂的自由,可自由……是建立的權勢之上啊。”
當他見過族人的尸如同豬狗一樣被一個個掛在城墻之上。
巫族之人為了眾人追捧的戰利品。
巫族的人淪為軍營,匪首的泄工。
這一切的一切,只因巫族先祖背叛了所謂的神明。
“巫族之人,天生擁有接近神的能力,能預知未來,測算吉兇,這是天賜,也是催命的符咒。”
老者撐著椅站了起來,一步步往外挪。“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后,巫族徹底淪為天下人的罪人,我借暗魅樓的手除掉了傷害我們的巫族七大長老,卻也親手將我的族人推下了深淵。”
他有罪,可對錯誰來評說?
“我殺過人,也救過人,養你們長大,給你們庇護,卻也害的無數人流離失所,對錯本就是相對的。”
老者聲音越發沙啞。
“主人……您當初,為何與南古姑姑決裂?”其實冰兒一直好奇,原因是什麼。
“我是巫族純統,當年的巫族七大長老為了留下最純正的巫族脈,我與一個純統的巫族人在一起,只為了生下一個大長老繼承人。”
老者聲音著諷刺。“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沒有自己的自由,即使是在巫族部,也要被長老團的人制,他們讓你與誰生孩子,你就要與誰生孩子,就像是為了繁衍而生的。”
一直藏在歸山的星移,就是他與巫族人生下來的孩子。
他不那個巫族人,他有自己的人,是個外族人。
就因為他上了外族人,巫族的長老團就開始追殺他們。
為了躲避追殺,他帶著自己的人四逃亡,可終究還是被他們抓住。
所有人,都以為他應該死了。
冷笑了一聲,老者抬頭看著天。“那些曾經想要我命的長老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年了。”
冰兒看著老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沒死,你姑姑阿珠也被暗魅樓的景宸公子救走,后來我們一起躲在了暗魅樓,為暗魅樓效力,我用我的預知和測算的能力,幫景宸去完他的計劃,同時暗中謀劃著,我自己的大業。”
阿珠是南古家族的脈,也是老者唯一過的人。
當初巫族的人壽命短,南古家族脈影響,為了能讓他活下去,阿珠不惜每日都用自己的養著他的命。
老者是阿珠的,這毋庸置疑。
只是到了最后,為了所謂的計劃,所謂的權勢,小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你姑姑是個極其念著恩的人,暗魅樓的景宸公子救了的命,便念及暗魅樓的好,后來知曉我一直在利用暗魅樓,利用景宸,甚至想要利用和傷害景宸唯一的兒阿雅阿木……與我決裂。”
老者聲音越發沙啞。“報復我的手段……是讓我永遠記得。”
老者笑了,笑著笑著便紅了眼眶。
“廢了我一條,也要了自己的命。”
阿珠到死都是他的,只是不能原諒自己。
將死士留給了老者,在他面前自盡。
阿珠死后,老者心中唯一的束縛也崩塌了,他開始變得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不得不承認,贏了……”
老者越發無力的說著。
他知道自己壽限將至。
他這幾日時常做夢夢見。
“用自己的命來報復我。”
“說,如若我執迷不悟,死后也不會再與我相見,這樣也好……”
老者點了點頭。
冰兒將毯子披在老者上。“主人,您要的是大局的統一,帝王多殘暴,即使難得有明君,可他的子孫后代未必各個都是明君,歷史千百年流轉至今,哪個朝代能流芳百年?沒有一個朝代能在時流逝中不起戰爭,繁華百世。”
冰兒能懂老者,是因為老者要建立的新秩序讓神權凌駕于皇權至上。
“神,是每個人心中所敬畏的,巫族的神權凌駕于皇權至上,才能監督好每一代帝王,如若他不是優秀的帝王,神權有權利更換帝王,才能讓這天下更加穩固,而不是讓暴君當政,百姓遭殃。”
冰兒不覺得老者有錯。
君王世襲的制度本就是個很大的弊端。
明君的子孫不可能代代都是明君。
可如若皇帝不再是脈傳承,而是神權心挑選,測算出最佳的帝星繼承之人,提前培養,那皇帝便代代都是明君。
這就是老者真正要建立的天下秩序。
而不是他們所理解的傀儡皇帝。
帝星,本就要德才兼備,眾所歸。
神權皇權互相制衡,才能真正百世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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