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英詫異地道:“法師要去哪裏?”
這幾天都睡在曇羅伽房裏,他沒和提起過要出去的事,他的腫了,不能走太久的路。
緣覺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王要去哪裏。”
兩人說著話,畢娑走了過來,手裏捧了幾張青麵獠牙的鬼臉麵遞給瑤英。
“公主,隨我來。”
他補充一句。
“王吩咐的。”
瑤英一頭霧水,跟著畢娑出了王寺,走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
一輛馬車停在巷子深,趕馬車的親衛蒙著臉,看不出相貌。
畢娑示意瑤英上車。
戴上鬼臉麵,踩著腳凳上了馬車,氈簾掀開,車廂裏已經有個人了,一僧,端坐在角落裏,手中執一卷羊皮紙,袖擺落,出一串佛珠,莊嚴冷肅。
瑤英愣住。
氈簾放下,馬車軲轆軲轆晃起來,看著曇羅伽,輕聲問:“法師,我們去哪兒?”
曇羅伽看著手裏的羊皮紙。
“今天是盛會最後一天了。”
他沒有抬眸,道。
瑤英手指了一下,頭哽住。
馬車駛熱鬧的長街,嘈雜人聲車廂,瑤英掀開車簾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高高矗立的彩棚高臺,臺上的舞伎正在翩翩起舞,彩袖飛揚,舞姿絢爛。
戴著麵,雙手托腮,觀賞臺上歌舞。
在後,曇羅伽背對著翻看批閱書卷,鬧市,他依然心平氣和,仿佛完全聽不到外麵一陣蓋過一陣的歡呼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完一封狀告貴族的訴苦信,眉心,手指輕拂佛珠。
一道清亮的、如珠落玉盤的笑聲在他耳畔回。
他眉間微微了一下。
在笑。
不僅笑了,雙手還和著節拍輕輕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跟著起舞。
曇羅伽沒有回頭,低頭翻看羊皮紙。
他不能參與的紅塵,隻能用這種方式讓看到錯過的歌舞。
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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