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深過來的時候是初八那日,到了陸家后先去見了賀云熙。
賀云熙好久沒見過這個大哥,發現他又滄桑了許多。
大哥已經是快要三十歲的人了啊!
賀景熙心里也很激,但是他素來都是板著臉,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緒波的眸子。
“長安郡主。”
賀云熙朝他笑笑,行了個禮:“定北世子,勞駕你們過來,實在愧疚。”
“能來接你們,是我的榮幸。”賀景深說,“我們先去拜見老夫人吧。”
“好。”
賀云熙帶著他去了太妃的院子,看到正在興致織的太妃,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且手上那種線,沒有見過啊!
“喲,深小子來了呀!”太妃放下線,“這麼久沒見,怎麼不好好保養自己,讓自個兒被西北的風雪吹得人都老了?”
賀云熙:“……”
賀景深笑笑:“最近是往外面跑得多了點。”
“沒事兒,讓長安給你調配一點護品,保證讓你重返二十歲。”
“那我就先謝謝長安郡主了。”
賀云熙:“……”男人也是可以的。
“不謝不謝,我回頭給你調配一個適合男士用的。”
“好。”
太妃對定北王府還是有些,對于這也小時候也在京城生活過兩年的小輩,比對其他小輩要寵一些,說話也要隨意些。
“這天寒地凍的,還要你過來接我們。”
“這是應該做的。”
太妃份尊貴,若是在北地出事,他們也要承擔責任。
而且父王和母妃也擔心小妹的安全,必須要他來接。
當然,后面這個就不需要說出來了。
賀云熙對賀景深說:“世子,我們打算后日出發,你先休息一天。我讓人給你準備客房。”
“好的。麻煩郡主了。”
賀云熙去吩咐了,賀景深陪太妃聊天。
太妃拿出線繼續織,一邊織一邊和他聊天,一點不耽誤手上的活兒。
賀景深看得稀奇:“太妃,這是什麼線,長的跟一般的線不一樣。”
一般的線都是細細的,這個線卻要一些。
“這是羊的線,我現在在織圍巾。”
“羊線?”
賀景深突然想起來,賀云熙失蹤之前提過一次羊衫,說回去后可以試試。
后面失蹤了,他們擔心著急,他就將這個事忘記了。
所以,不管有沒有恢復記憶,看到同樣的東西,還是會做同樣的事。
他有些好奇:“用兩子就能織出來服嗎?”
“織服兩不行,織圍巾可以。”太妃說,“我啊現在還只會織圍巾,不會織服,等云熙找的繡娘研究會了,我再跟著學。”
“這看起來還好的。線直接就能做服了。”
“是啊!”太妃心中同樣慨,“這個我們還在實驗階段,長安說如果推廣出去,牧民們又能多一項收了。”
“郡主心里時刻都想著百姓的。”
“是個好孩子。”太妃點頭,“啊,比很多皇家出生的人更像皇家人。”
皇室雖然統治這個國家,統治這個國家的百姓。但是就像長安說過的,皇室和百姓是相輔相的。百姓好了,大梁皇室才會更好。
可是,很多人認識不到百姓的重要,只了皇室的榮耀,卻忘了自己該承擔的義務。
賀景深對很興趣,后面和賀云熙說想去繡坊看看做出來的。
賀云熙帶他過去,他看到了織好的幾件。
那兩個繡娘已經能自己索出花案了,賀云熙的品卻還是只有那一條圍巾。所以,流弊的人還是流弊。
賀景深參觀完后,和賀云熙說起這個事。
侍衛和丫鬟離得遠,賀景深說道:“你失蹤之前也說過的事,時隔幾年,還是問世了。”
“我以前說過?”
“是。那會兒在路上說的。不過因為有羽絨服,所以你對的事并不是那麼的迫切,說等從京城回來就好好讓人研究研究。”
“結果我那次卻沒回去。”賀云熙接話。
“嗯。后面我就把這個事忘了。”賀景深說起當年的事,還是很自責難過。
“都過去了。”賀云熙對他笑笑,“當年沒做出來,現在做出來了,說明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賀景深不是一個喜歡緒外的,自責也不會讓賀云熙知道,轉而說道:“對了,母妃問,這次要不要和我們認親?”
“這次嗎?”賀云熙怔了一下,隨即又點點頭:“也可以。”
也想和定北王府相認,這樣就能明正大地和他們接了。
雖然沒有那些年的記憶,但是依然到了他們對的。
而現在也算時機了。
更不說,還有個太妃在一旁當見證。
賀景深見沒有反對,臉上笑意加深:“那等回去后就安排。”
“好。”
二月初十,賀云熙一行人起程。賀景深帶上一對護衛,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結果出了城不久,就遇到了申屠家的人。
“長安郡主?”申屠夫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賀云熙開窗簾,“申屠夫人。”
“長安郡主這是要出行?”
“是。申屠夫人也要出行?”
“是啊,過幾日是我大哥的壽辰,我們要過去給他賀壽。”申屠夫人說,“咦?那是……定北王世子?見過世子。”
賀景深從隊伍后面騎馬過來,看到申屠夫人,向微微點了點頭。
夏侯家在定北王府,申屠夫人自然也是認識賀景深的,賀景深也知道,但是之前并沒有過集。
賀景深對賀云熙說:“出發嗎?”
“好。”賀云熙應了一聲,看到站在一邊的申屠夫人,想了想道:“申屠夫人,既然都是去定北城,要不要一起?”
“如此那就叨擾了。”
賀云熙只是表面客氣一下,沒想到申屠夫人竟然應下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尤其是陸云還可以和申屠雪作伴,路上也不會那麼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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