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這個職位,穆風就是倪重的直接主人。倒方便了他觀察。
“是。”知府大人叩首拜別。
“婆婆,婆婆,你去哪兒。”
楊端午手裡還端著枸杞滋補湯,在追趕著何湘捷。
何湘捷醒來不知道做了個什麼樣的噩夢,下牀就跑,端午端著湯料才進屋,就被急得追了出去。
何湘捷眼睛看不清楚,又了啞,若是跑,跑丟了可是天天不靈的。
正好前面有一個奴婢,端午把手裡的湯碗丟給那奴婢接了,快步追上去。
何湘捷被抓住,扭子掙扎著,端午說:“婆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何要跑呢?你這樣,重哥哥回來了,會很擔心你的。”
一聽到倪重三個字,何湘捷才安定下來,張著像是要說什麼,無奈就是發不出一個聲音。
楊端午說:“婆婆,您還是先回屋裡去吧,外頭風大,有什麼要說的,進屋我拿紙筆給您寫不就行了?”
何湘捷垂下來腦袋,眼淚竟然吧嗒吧嗒地落下來,拉著楊端午的手哭了起來。抖好像一個孩子。
端午覺得何湘捷很可憐,心了,拍拍的肩膀說:“婆婆,你若是想要出來走走,也要先把那補湯給喝了,喝完了我再陪你走走。”
這時,倪鵬也過來了,“端午,好媳婦兒,你別怪你婆婆,是悶在家裡太久了。你不知道過去可是最忙活的,如今什麼都做不了,自然是很難的。”
何湘捷聽了,哭著點點頭,又指了指自己的,楊端午這回是明白了,何湘捷是難過怎麼不能說話。
“婆婆放心,我和重哥哥會想出辦法治好你的啞疾的。”楊端午溫聲安說。
然後和倪鵬扶著何湘捷進了屋。
何湘捷被端午喂著吃完了枸杞湯,就睡下了,睡前還拉著端午的手不放開,倪鵬說:“端午,你婆婆是說你對真好。不捨得你離開呢。”
“是麼,那我晚上就和婆婆一起睡。”端午很爽快地答應說,“那麼公爹和我相公一起睡好了。”
“真的?”倪鵬很高興。
“當然是真的了。”端午甜甜地說。
患難見真,倪鵬覺得楊端午是天下最好的媳婦兒。他過去怎麼還這樣對。
倪重被提名爲從右禮部侍郎,級別爲從五品,雖然是有禮部舉薦,可還是要通過考試,考試績嘛,不重要,可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
七天後就是考試了。
這做竟然如此容易,倪重忽然很爲那些寒門苦讀才考中狀元的考生很不平。若是有個人舉薦,瞧,他只要七天就可以了。
楊端午則說:“重哥哥,咱們之前的機會,還是不能放棄的。”
倪重拍了下腦袋:“哦,端午,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那我們搬出去吧。”
“我這幾日讓府上的奴婢幫著去回春堂看了看,回春堂關門這幾天,什麼靜都沒有,估計謝策還沒想到過去呢。”楊端午說,“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要搬回去。至於公爹和孃親,這幾天在府上吃住地極好,心也好多了,我們把他們留在這裡,也應該是放心的。”
倪重同意了。
當晚,二人就回到了回春堂。
鄰居見到他們回來了,都過來送巾蛋:“你們出遠行了啊。竟去了十多天。好幾個客人都過來問你呢。”
倪重進去收拾屋子,楊端午拉著鄰居大嬸的手,笑嘻嘻地問:“好大嬸,能告訴我,都是哪些客人來問嗎?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這客人可都是天啊。我可要記了,下回就不要記他們的帳了。免得不小心給得罪了。”
鄰居搖搖頭:“哎呀,客人這麼多,我哪裡記得住啊。不過,那個很年輕的公子我倒是有印象,那公子看起來很有錢。這麼有錢的公子竟然是來找你們看病的,看來你們是有大生意了。”
端午“嗯”了一聲,道謝進屋,看著倪重說:“重哥哥,謝策來過了呢。他找不到我們,一定還會再來。”
“那讓他來好了。我們不就準備好了,希他進這個圈套嗎?”倪重見端午悶悶不樂的樣子,“這不正是我們一直期盼的嗎?”
“過去是,可現在況變了。重哥哥你要去做那個,你日後還有很多機會會和謝策見面,還是不要太早被謝策纏上爲好。”端午說,“不如讓我一個人守店鋪吧。重哥哥你回知府大人宅裡照顧爹孃去。”
“這怎麼行呢?謝策可不是好人,再說,你懂醫麼?”倪重張起來。
楊端午笑著眨眨眼,“跟在你邊這麼久,並且這次你回去,我看了知府大人府上很多醫書,大有收穫。反正一天也沒幾個客人,一些小病我足以應付的。至於疑難雜癥,我若是不明白的,讓他去找你,不就行了?”
倪重勾了鼻子一下:“你在知府大人府上看了什麼書,怎麼能長進這麼快呢?”
“當然了,不如你考考我把。”端午很有自信。
端午相信若是從小就學醫,醫一定也不會很差。
有的人就是學什麼都快,天生聰明。
倪重問了十個考題給端午,前面五個是基礎的,後面的偏疑難,可竟然都讓端午給答對了。
倪重甘拜下風,“端午,我知道你很聰明,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啊。謝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放心吧,重哥哥,他是殺人不眨眼,我也不是好惹的。到時候,誰能幹掉誰,還不好說呢。”端午說,“並且,此次我要利用謝策,進謝家。”
“什麼,你進謝家做什麼?”倪重大驚。
“那幾天住在知府大人府上,我打聽到,知府大人和謝太傅果然是長年不來往的。我先前一直擔心我們投靠的知府大人,會不會也是謝家的應,如今排除了這個可能,可以放心投靠知府大人了。重哥哥既然要爲知府大人做事,我進謝家,取得謝家的信任,對任何事都是更有幫助的。”楊端午說。
“可是,謝家個個如豺狼。”倪重的意思是,楊端午進去謝家,不是小白兔進了大灰狼的窩裡,自取滅亡嗎?
“可是豺狼也有弱點。只要能擊中他們的弱點,豺狼也不可怕。這次,清河縣謝家一案,謝太傅想都推個一乾二淨,可是皇上可不這樣想。我打聽到,皇上忌憚謝太傅很久了。如果我可以讓謝策覺得有利用價值,討好皇上,他一定不會對我怎麼樣。”
倪重更加不解了:“可是,端午,你能被他們利用什麼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這個還需要重哥哥的幫助。”端午指了指屜,“那屜裡,有你之前編纂過的各種草藥大集,而我日纔在知府大人府上,也增加了一些知識,並且全部默寫下來,放在屜裡和那些你編纂的書籍放一起。如果你可以把他們整理起來,就是一本很好的醫書。”
“那又如何呢?”
“重哥哥醫高超,若是把之前的藥草經歷都寫下來,一定可以爲名著。而這個,就是我可以給謝太傅的利用之。”端午說。
倪重還是沒想明白:“我可以編纂起來,可是,你拿過去做什麼呢?”
“謝太傅這幾年,雖然總想做點好事,來迎取聲,可每次都事與願違,他們拿不出真正的戰功,在仕途上也沒什麼建樹,既然在文治武功上都不行,就算手握兵權也富不過三代,遲早要被淘汰的。”端午說,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手握重兵的人,除非是自己做了皇帝,開拓新的紀元,要不然,沒有文治武功作爲威,怎麼可能一直手握兵權?
而朝廷中,都是在當地有著富威的士族大夫們。謝家,他們過去只是個商人,突然發跡,權傾一時,不服的人,肯定很多。
謝太傅一族,肯定已經爲滿朝士族的公敵。
這也正是皇上想看到的。
所以,皇上纔敢公然對謝太傅的孫下計開刷。
可如果楊端午可以給謝太傅家一本醫書,讓他們做出真正聞名天下的好事呢?
這種換,謝太傅絕對是願意的,因爲他可是穩賺不賠的。
倪重是聽懂了,“可那樣,若是他們發現了你的份呢?”謝太傅若是知道端午就是楊康的兒,那麼,他還會放過端午麼?
“置之死地而後生,重哥哥,爲了我爹爹,這次,我們沒有選擇了。”端午說著握住了倪重的手,“請你答應我吧。”
倪重無奈地點點頭,抱自己深的妻子,“端午,記住,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爲友。我一定會幫你的。”
二人當晚都沒有睡覺,明天分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所以都很珍惜今天一起的夜晚。
相擁著,玉白的相,倪重覺得有玉在懷,溫的香氣圍繞在鼻尖,那吹彈可破的滋養著他的生命。
他就在的上,一次又一次的波濤洶涌。
朝霞照雲間,倪重在日出之前就離開了。
楊端午打開店鋪大門,重新掛上“回春堂”招牌,然後把藥材都擺弄好,拿出幾塊生茯苓,放在水缸裡炮製。一邊炮製一邊等候客人。
來了幾個鄰居,一看倪重不在,都不讓楊端午治病,“姑娘,我看你是太心高了。這行醫治病可不是鬧著玩的,倪郎中雖然沒掛牌,可手法還是好的,我們給他治病也放心。可姑娘你之前不是給倪郎中抓藥材的麼?這抓藥材的哪裡能治病呢?我們還是等倪郎中回來吧。”
楊端午說:“你們這麼稱讚倪郎中,我很謝你們,可是我也是能治病的。再說了,倪郎中可不是幾天能回得來。”
“哦,倪郎中去哪裡了?要多久呢,他去多久我們就等多久。”
“是啊,我們好容易才遇上這麼個神醫啊,雖然他沒有掛牌,可比那些掛牌的名醫,都要優秀的多。”
那些人的話,讓端午很高興。
端午沒想到倪重的醫這麼高超,瞧,這些,都是他的忠實呢。
“可惜,倪郎中這一走要些日子,估計要個把月。他走的時候待過我的。若是你們相信他,就也相信我。”端午鎮定說道,“生病不等人,若是出了什麼不測,倪郎中也是很不高興的。”
這話,說到了那些人的心坎上去。
是啊,什麼都可以等,可生病是不等人的。若是拖延了大病,倪重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未必迴天有力。
端午的醫雖然不高,可好在是倪郎中邊的人。於是大家紛紛表示願意一試。
端午一一給他們診斷起來。
雖然還是第一次給人看病,可很認真,若是不確定的就說不確定,翻找醫書看了再給他們開藥。
“姑娘,看你如此實在,我就相信你,吃你開的藥方子吧。反正你這些藥,我也看了,估計是吃不死的。”
楊端午誠實的態度,反而吸引了一些客人,他們願意以試藥。
“姑娘,那麼,你可不可以給我看病呢?”忽然,清亮邪惡的聲音傳來,端午正垂頭寫藥方,聽到這個聲音,的筆一滯。
這好像來自地獄的聲音,告訴,他來了。
衆人都讓出一條道來,其中有個人認識謝策的,了起來:“謝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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