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耀欣喜地看著李長明,問道:“爹,怎麽樣?是不是中了?”
李意傑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爹和二叔,小叔公就有點忐忑不安了,既想知道,又害怕沒考中,這已經是他最後一次考院試了,就是沒中,下次他也不會來了,經過這次院試,小叔公決定好好培養孫子就行了,人要服老,他已經到了可以安晚年的年紀了。
實在不行,侄孫這麽聰明,以後他作為意卿的啟蒙先生和叔公,該有的麵不了的。
李長明激地大力拍著兒子的肩膀,李意耀疼得齜牙咧的。
“中了,中了。”說完走到小叔公麵前,“爹,你中了,以後你就是秀才了。”
“真的?爺爺考中了。”李意耀也不管還作痛的肩膀了。
小叔公眼神發紅了,不想在小輩麵前失態,忍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隨意地用袖口了眼淚慨道:“真好,中了,爹啊,兒做到了,要是您還在就好了。”
李長哲知道他爹當年沒在爺爺還在的時候考中秀才的事難以釋懷,上前安道:“爹,爺爺要是知道你中了秀才一定會很欣的,咱家的小輩們也越來越有出息了。”
大家紛紛安小叔公,李意傑也知道自己這次院試沒過,雖然有點失落,但還好爺爺過了院試,心很快就整理好了。x33xs.com
因為第二天小叔公要參加謝師宴,大家商量了一下後天再回去。
安慶府這邊的李意卿在九月初的月考終於超過了周潤德,給他開心地,特地賤兮兮地在周潤德麵前來回走了幾趟,不過周潤德的學識在天字班也不是位列前茅的,畢竟還有早先就在天字班學識又比周潤德功課做得好的。
範敬春很見他這麽稚的樣子,悄聲打趣道:“小心一會兒他拉著你長篇大論,說你不敬尊長了。”
李意卿收斂了點,不是怕周潤德,是來了天字班才發現,他和範敬春跟一些家底厚實的學生的差距,比如說季鳴有的一些孤本,連張自新這個藏大土豪都沒有。
他們相了這麽久還是知道了季鳴的家境的,季家是安慶府本地氏族,主家嫡係還是安慶府的知州,要知道,本朝規定,一般況下,員不得在祖籍地擔任,但季家在安慶府的勢力不可小噓,連知府都要看季知州三分臉麵。
“敬春、意卿,明日府學休沐,可要到府上品茶作詩論畫一番?”季鳴瀟灑地搖了搖扇子,看著兩人。
李意卿看了眼範敬春,見他沒有意見,便道:“那就打擾了。”
“行,一會兒我到地字班上自新。”
周潤德眼眸閃了閃,臉上帶著笑意,獻地看著季鳴道:“說來我和季鳴也同窗幾年了,明天我也空閑,不如大家一起到季府切磋一下。”
見周潤德笑得跟一朵老花一樣,幾人角了,季鳴更是不聲把頭扭開,嘶,這廝怎麽笑得他看著眼睛有點痛,還有他剛剛有邀請他嗎?這臉皮可真厚,之前他在地字班的時候沒跟他幹上的,沒想到竟然這麽舍得下臉來說這話。
季鳴不聲地看著周潤德,想到這人沒結識的必要,直言道:“周秀才,是這樣,明日我是有些話要跟意卿他們說,這樣,下次我辦次詩會,上大家。”心裏暗道,下次不當著這人的麵說了,臉皮太厚了,說不定給個機會就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了。
這廂因為小叔公要參加謝師宴,但粟府的消息已經傳到嶽西鎮,李主簿本就跟小叔公好,一聽他中了秀才,忍不住想要跟上次一樣跟報喜的人一起去大瑞村。
報喜的衙差言又止,上次沒能去的大力上前說道:“李主簿,這好不容易考了秀才,我們一路敲鑼打鼓地過去,那李家多有臉麵多有榮,您看上次我們坐您的馬車靜悄悄地,這不了點喜氣,這跟您好的李秀才這會兒估計還在粟府參加謝師宴,不如您過幾人親自跟李秀才道喜才是。”
主要是上次坐李主簿的馬車去,坐不了幾個人,聽說去的那幾個紅封很大,這次說什麽,他都要拿到這個紅封,就算是李主簿也不行。
李主簿見大力臉上的心急,猜到他想要紅封的,上次確實沒能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到那李長江家,這次好不容易老友考中了,不如就等仲懷回來再過去好了。
“行,那你們可得弄得熱鬧些,那李秀才可是我的好友。”
大力一行人一聽,笑容放大,“哎,到了大瑞村的路口,我們就一路敲鑼打鼓過去。”
大力他們也沒敷衍李主簿,到了路口就開始敲鑼打鼓的,這個時節,很多人都在曬穀場忙活,曬穀場離村口也不遠,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
劉嬸本就是八卦的人,納悶這兩天也沒聽見哪家要辦喜事的,大聲跟附近的婦人道:“哎?這誰家農忙的時候辦喜事啊?”
婦人看了看周圍的人也回道:“沒聽說啊,你們誰知道村裏誰家辦喜事嗎?”
村裏人紛紛議論,但也沒聽說是誰家辦喜事的,大力他們走了一會兒,路上也沒見一個人,第一次報喜的小四忍不住停了下來道:“大力哥,怎麽村裏都沒見人呢?”
大力一行人倒是有經驗,“害,這會兒村民應該在忙著收割吧,我們再走一會兒,見了人問李秀才家怎麽走就行了。”
敲鑼打鼓的衙差,和在曬穀場八卦的村民遇上了,見衙差不像是來找事的,八卦戰勝了劉嬸的害怕,也不管是不是差了,上前好奇道:“差爺,這敲鑼打鼓的來我們村是什麽事啊?”
大力喜氣洋洋自來上前道:“咱們村的李生李老爺考中秀才了,我們來大瑞村報喜嘞。”
小一輩的不知道小叔公李生,劉嬸很久不小叔公的名字,一時竟不知道李生是誰,還是村長,也就是李生的大哥,李勝驚呼道:“你說什麽?李生中了秀才?是大瑞村的李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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