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退婚書一出,整個大殿再次寂靜無聲。
先是挑起十年前的舊事,再拿出退婚書,讓理虧的北周無從反駁,也正好離了婚約的束縛得到自由。
楚皇眼神一沉。
趙貴妃突然激的大吼,"不,這不可能,天不可能解除婚約。這、這一定是你僞造的,妖……"
一連到不小的打擊與衝擊,退婚書一現,無疑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打得趙貴妃措手不及。本來就是想靠著聯姻將兒子扶上太子的寶座,如今先牽扯出殺人案,又涉及毀兩國盟約這等大事,早已是四面楚歌。要是再失去天這支後備支援,那他們母子纔到了真正的走投無路的絕境。
天的婚,不能退。
極端的恐懼害怕之下,趙貴妃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搶過淺兮手中的退婚書就要撕毀。
"這是假的,假的。你這個妖,在這裡妖言衆擾人心,我不會讓你的計得逞的。"
就這樣衝過來,當著楚皇的面將那退婚書搶走,楚皇卻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晞貞影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退婚書重新搶奪了回來,冷冷視道:"毀天家詔令,視同謀反。毀他國詔旨,視同挑釁。趙貴妃,你是以天公主的份對我天陛下尊令有所不滿呢,還是以北周貴妃的份代表北周對我天維護國之尊嚴的做法表示抗議或挑釁?"
這話說得可就嚴重了。
楚皇臉立即就變了,"混賬。"
他一把揮開毀婚書未遂面扭曲近乎瘋癲的趙貴妃,怒斥道:"來人,把這個人拖下去,褫奪封號,打冷宮——"
楚瑤臉大變。
趙貴妃尖利的聲音劃破耳,"淺兮,你這妖,你害我逸兒。你蛇蠍心腸,不得好死——"
"且慢。"
看著侍衛進來要拖趙貴妃走,淺兮忽然出聲打斷。看著楚皇,神冷靜而冷漠。
"當年東丘之戰,我大哥之所以客死東丘,趙貴妃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方纔我也已請示過陛下,希北周出楚逸和趙貴妃,由我天置。你們北周的後宮之事我不管,楚逸在北周犯下什麼殺人案我也不手。但我大哥和我天五萬鐵甲兒郎的冤屈,必須由這兩人的來洗。"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容反駁,眉眼間俱是不容忽視的威嚴和強勢,就連楚皇這個見慣了風浪的一國之君都被陡然散發出的氣勢所震。
"憑什麼?"
趙貴妃兀自不罷休,"天與北周和親的人不是你,你憑什麼擅自決定?淺兮,你這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兒生死?有什麼資格論罪本宮?你只不過是一個——"
"就憑我是曦華公主。"
淺兮眸中冷乍現,阻止了拖走趙貴妃的侍衛,居高臨下的冷冷俯視著這個從前囂張跋扈此刻狼狽不堪如喪家之犬的人。
悠然拿出一塊佩,翻過來,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上面刻著的'曦華公主'四個字。
"這是從天中心地帶棲霞峰下碧雲池底取出的玉,傳說乃上古時代凰之所化,再吸取日月華,爲當世唯一一塊有靈的玉。玉認主,在我出生之時便以我之餵食,早已與我心靈相通,並百毒不侵。它的問世代表著無上榮耀與天地同功,上面刻著我的封號。普天之下,王公貴族,沒有一個皇子皇能與我平起平坐。"
語氣平靜神態從容,未曾有半分盛氣凌人,渾上下卻自有不可忽視的威嚴散發出來,讓人莫可視。
"這,也是七國王室尊本宮'第一公主'的緣由。"
大殿裡沒人說話。
古人都比較迷信,對於那些神鬼的傳說自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加上有淺兮之後的那些輝煌歷史,更
是爲這些傳說錦上添花,的確曾貴爲'第一公主'。
算起來,趙貴妃在面前,也就仗著一個長輩的份,別的無論是貴妃也好高麗的公主也罷,還真不能跟淺兮相提並論。
趙貴妃呆了呆,雙目圓睜,死死的瞪著淺兮,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你問我憑什麼決定你兒子生死憑什麼悔婚有什麼資格審判你的罪是嗎?好,本宮現在就告訴你。"淺兮眸如霜神冷漠,一字字清晰而冷靜。
"就憑本宮五歲與太子皇兄撰寫《治國策》的時候而你只知在深宮彈琴繡花附庸風雅,就憑本宮七歲戰場殺敵伏無數而你只知在後宮獻爭寵打嬪妃,就憑本宮敢在北周皇宮爲我天枉死兒郎洗雪沉冤而你只會推卸責任攀咬他人。蠅營狗茍,卑劣無恥,於世所不容。"
自始至終語氣平靜,舉手投足自有皇族風範和與生俱來的高貴典雅。再加上低頭俯視趙貴妃的姿態,越發顯得居高臨下神聖不可侵犯。
淡定從容,不怒而威。
這,纔是'第一公主'所備的氣度和風度。
"至於你兒子……"角噙起淡淡冷諷,"他要是憑真本事和我大哥在沙場上一較高下,本宮還敬他是個真英雄。兵家之道,講的是一個'謀'字。兩軍戰實力相當,誰勝誰負端看誰技高一籌。兵不厭詐這個道理,本宮還是懂得的。可他偏偏打著救援的旗號做那背後放冷箭之人,此等背信棄義虛僞狡詐的險之徒,人人得而誅之,本宮爲何不能定他生死?"
冷笑,看著趙貴妃無計可施之下越發慘白無措的容,怫然一揮袖,隔空解了欣悅的道,再將隔空吸過來,直接扔在地上。
悅欣被這毫不客氣的一摔疼得呲牙咧,回頭憤怒的瞪著,卻聽得淺兮冷冷說道:"悅欣,你要是還記得自己是天的公主,就給我拿出骨氣來。楚逸是我天舉朝上下必誅之仇人,你還想嫁他爲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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