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意思還是繼續忍著,先坐看龐家和虞家爭鬥,等待時機。龐家可以以虞家勾結反賊和魔教的名義扳倒虞家,未來你們蕭家未嘗不可以以同樣的名頭扳倒龐家。”
蕭箐何等聰明人,聞言臉微變道:“大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昨日我回來,遇到了人伏擊,他們以爲我是虞家的人。那些人氣息冰冷詭異,可以在夜幕下匿影,讓人很難防範。”秦子凌回道。
“是他們!幽冥教的人!虞宏山主管軍事,這些年培養了不嫡系兵馬,按理而言,就算龐林兩家聯手,也不可能敗得那麼快。
當時我們就懷疑,龐林兩家肯定請了外援,沒想到是幽冥教的人!”蕭箐目中出刻骨的仇恨,拔的不停起伏。
“幽冥教的人!”秦子凌心頭微微一,想起了三源後山的煞之地,還有後來自己看到的疾馳而來的強者,突然間很多線都連串起來,角不勾起一抹複雜的苦笑。
敢,自己纔是龐家突然對虞家發攻擊的幕後推手啊!
“沒錯,幽冥教的人最擅長刺殺,而且他們修煉的功法很詭異,勁力中帶有冷的死亡能量,一旦侵,不能及時排出去,簡直就如附骨之疽,很難除。”說到這裡,蕭箐突然臉微變,“大哥,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秦子凌笑著反問了一句,然後沉道:“看來虞家雖然已經被迫逃離方槊城,但給龐家的威脅還是很大啊,否則幽冥教的人應該已經離去了,而不是繼續留在這裡。
畢竟幽冥教的人是見不得的,真要落得一個勾結魔教的罪名,龐奇韋這郡守之位恐怕都難以保住。”
蕭箐聞言思索了片刻,道:“你推測的應該沒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虞家在承林縣收編了不九高郡和合崖郡逃躥過來的流民,而且據說還有魔宗的人帶著殭出現在承林縣。”
秦子凌聽了這話,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迫。
合崖郡與藩國羅甸國接壤,去年羅甸國反了大齊國,不僅不再進貢納歲,而且還屢次進犯合崖郡。
合崖郡和方槊郡挨著,一旦羅甸國大舉進犯合崖郡,攻下合崖郡,接著很有可能就會揮師方槊郡。
九高郡那邊和南定州隔著一條滄溟大江。
本來九高郡算是西雲州的大郡,城池高大,兵強馬壯。但近些年連連天災,府不僅不開放糧倉,發放賑災品,還繼續增加賦稅,搞得民不聊生,多地紛紛揭竿而起,造反作了。
一旦王瑯徹底平定了南定州,揮兵渡江,天曉得九高郡是否能抵擋得住?
一旦王瑯大軍攻下九高郡,聯合虞家屯在承林縣的兵馬……
“看來我們還得提前找條退路啊!”秦子凌嘆道。
他當然不會狂妄自大到,認爲短短幾年時間,就能培養出強大的班底,就能長爲能力纜狂瀾的絕世強者。
“大哥擔心南定州和羅甸國那邊?”見秦子凌突然提到退路,蕭箐心頭微微一,問道。
“雖然小小羅甸國不一定敢大舉進犯大齊國,王瑯也沒那麼快騰出手來,方槊郡也只是一個窮山惡水的小地方。但任何事都要做最壞打算,做到未雨綢繆。”
秦子凌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事不急在這一時,你還是抓時間提升實力。等過上一段日子,我們去一趟清河郡,運氣,順便看看那邊況如何。”
“嗯,好的。”蕭箐點點頭。
見蕭箐點頭,秦子凌起。
“大哥要走了嗎?”蕭箐問道,眼眸裡流出一抹不捨之。
“我最近應該不會出遠門,你要有事,可以以青竹的份給我師父託信,我收到消息後,第二天會來這裡跟你面的。”秦子凌說道。
“想跟你喝茶算是事嗎?”蕭箐問道。
“姑娘家要矜持。”秦子凌語重心長地回了一句,然後沒等蕭箐發飆,跟著又道:“當然喝茶是一件風雅的事,很符合你的份,隔段時間邀請敬的大哥喝上一次還是可以滴。”
“撲哧!”蕭箐和夏妍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走啦!”秦子凌笑著揮揮手,大步朝門口走去。
不過穿過庭院時,秦子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頓足回頭。
“你們蕭家應該也有靠山吧?”
“清河郡族崔家,我的天祖母曾經就是崔家的嫡。”蕭箐走上前來,回道。
“什麼?”秦子凌臉微變。
“有問題嗎?”蕭箐見素來沉穩冷靜的秦子凌竟然有些失態,不很是意外。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意外。”秦子凌回道,心裡則暗暗呼了一口氣,幸好是天祖母,都出五服了,不算近親,不算近親啊。
切!我想這些幹什麼,難道我真準備躺平讓養我?
“是嗎?”蕭箐一雙眼眸發亮地看著秦子凌。
“要不然呢?”秦子凌反問了一句,然後隨口道:“看來崔家不給力啊,要不然你們蕭家前段時間也不至於落敗到這等程度。”
“崔家早些年就已經敗落,不復當年輝煌,現在也是自難保,很難顧及到蕭家。不過縱然如此,崔家還是比蕭家強大不,每年我們還都是要拿出一部分資源銀錢進貢給他們,勉強維護著兩家的關係。”蕭箐說道。
“嗯!”秦子凌點點頭,然後再度揮揮手,揚長而去。
離開山野素居,秦子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很久沒去的西嵊山。
西嵊山深,他曾經修行的山依舊如故,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秦子凌故地重遊,站在空闊的山裡,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才僅僅只是牛皮層次,連對付區區一個閻羅幫都要小心翼翼,諸多算計安排。
而現在他卻已經長爲能鎮殺化勁高手的強者,甚至若把底牌拿出來,就算煉骨大武師一個不小心恐怕也得被他鎮殺,心中諸多慨。
慨了一番,秦子凌了服,然後從養環中喚出猿大,開始繼續錘鍊。
以前,秦子凌修煉時,還得喚出四首把守口,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他現在的神魂已經到分神門檻,煉氣一道,木系和水系都達到了真力中期境界,縱然在錘鍊,對外界氣息的變化也極爲敏銳。
除非是煉骨強者,並且還是可以藏氣息,否則走近口時,絕對難逃過他的敏銳知。
煉骨強者特意藏氣息來西嵊山的可能幾乎是零。
錘鍊到極限,轉而同時修煉“碧木長青功”和“黑蛇玄水訣”。
如此武道,煉氣之道,番修行,直到日落西山,秦子凌方纔離開西嵊山。
夜,秦子凌趁著天黑,人,給左樂送去了一塊八荒黑蟒和一塊四眼碧蟾,還有他從深山裡採摘到的一些珍貴藥材。
左樂自然難免震驚和。
從水月山莊返回,秦子凌稍微陪崔氏聊聊天,指點一番劉小強練武,甚至邵娥練武時,他也偶爾能指點出一些不足之。
秦子凌,武道、煉氣之道、神魂之道,三道同修,尤其神魂之道更是已經修煉到了分神門檻,有著一種何難用言語形容,非常玄妙的敏銳直覺。
縱然他的武道才只是鐵皮層次,卻也能敏銳地察覺到邵娥氣勁力運轉時的一些細微不足凝滯之。
到了戌時末,秦子凌便回屋神修煉“不滅星河觀想大法”。
接下來的日子,秦子凌都是白天去西嵊山的山,獨自一人借猿大猿二錘鍊打磨,修煉武道,以及煉氣之道。
晚上則返回安河村家中,陪陪崔氏,修煉“不滅星河觀想大法”,偶爾也出時間指點劉小強、邵娥還有水月山莊那邊的包英俊和雲泰。
當然指點包英俊和雲泰都是私底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炎熱的夏日悄然過去,西嵊山滿山的綠樹多了些黃紅之,一陣風吹來,嘩啦啦,漫天落葉飛舞。
秋天到了。
這是重返西嵊山三個月後的一天。
秦子凌不急不緩,悠閒地走在山路里,腳踩在滿地的枯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雖然僅僅只是三個月,但就是這三個月,讓自重生以來就一直在勇前進,每天想著狩獵,想著儘快提升修爲的秦子凌,徹底沉下心來。
他那顆沉穩堅毅的心,多了一圓潤自然。
練武修道,講究的本就是張弛有度。
以前形勢所迫,以前他進步的勢頭正猛,所以他銳意進取,不肯停下腳步。
但三個月前,秦子凌哪怕食用三品異也進步緩慢,他就明白過來,他應該穩一穩腳步,應該沉澱一番了。
所以這三個月,他除了正常的修行,其餘時間都過得相對悠閒,跟家人,跟外界有了更多的接往,而不是獨自一人閉門苦修,兩個多月都不見一人。
這三個月,左樂傷勢盡去,甚至因爲得了兩種三品異和珍貴藥材滋補,氣和功力更加進。不過在外人面前,左樂依舊還是重傷未好的樣子,臉蒼白中帶著一病態的蠟黃,頭髮也白了不。
相對於左樂的“不好”狀態,水月山莊其他方面都在蒸蒸日上。
曲辰龍終於功凝鍊勁力,爲水月山莊的第三位勁力武師。
鄭星漢心結去掉後,銳意進取,九轉元壯骨丹的藥力還有不殘留,一天天被激發出來,又有異進補,短短半年左右的時間,再次突破,爲運勁武師。
現在鄭星漢已經了方槊城武館圈子裡,大晚的代表人,激勵著不武徒。
其他人,牧萱、呂泰強、餘巖、沈修謹等人有化勁武師親自指點,又有大量資源進補,甚至是野生異,進度都很快。
不過進度最快卻要數包英俊和雲泰二人。
包英俊在左樂親自幫忙錘打之下,已經是雙拳鐵皮,雙臂牛皮。
而瘸雲泰平了南宮越紀錄,從練武開始,只四個月便突破到了牛皮層次,委實跌破了許多人的眼鏡。
不過因爲左樂的代,不準外傳,水月山莊又遠在西城外十二里的安河村,城裡最近也很,這些消息都沒有傳開,尤其包英俊錘鍊雙臂之事,就算水月山莊知道的人也沒幾個。
否則要是換以前,換寒鐵掌院還開在城,不管是曲辰龍爲勁力武師,還是雲泰僅僅四個月就突破到牛皮層次,肯定要引起不小轟。
而如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不時有刺殺事件發生的郡城,還有龐家和林傢什麼時候會糾集大軍再度攻打承林縣的事上,誰也不會注意到偏居在城外十二里外的水月山莊的實力正在不斷壯大。
相對於水月山莊,其實實力變化最大的是秦家。
三個月時間,有符合功法的三品異進補,又有化勁武師左樂和蕭家天才蕭箐的親自講解指點化勁訣竅,天賦本就過人的邵娥水到渠地突破爲化勁武師。
而劉小強則只差許便能完雙臂鐵皮,然後再熬煉一段時間,以他的天生骨,又有秦子凌不惜本的栽培,不出意外,明年就能凝鍊勁力。
這也意味著,明年,秦家將栽培出一位,本來只屬於豪門世家纔有資格栽培出來的雙鐵臂勁力武師!
在這三個月,秦子凌趁著自己在家,把後院養的幻影蜥龍,還有放養在蕭家的黑翼玄水鸛都轉移到了水月山莊的後山。
如此一來,外面看起來很破舊的秦家就越發不顯目,誰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副破落的宅子裡,護院便是化勁武師和雙臂即將鐵皮的武徒。
否則,隨著三頭幻影蜥龍徹底長大,很難保證不會出點意外。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已經是秋天了!”一個人不急不緩,靜靜地走在山路上,聽著腳踩在枯葉上沙沙的聲音,秦子凌隨手抓住一顆從樹上掉落下來,還帶著一片枯黃葉子的不知名果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嗅到了一秋天的蕭瑟,還有蘊藏在果子裡的生機。
“這是個收穫的季節啊!”秦子凌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然後頭也沒回地隨手一揚,手中的不知名果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二十餘米開外,一棵古木的樹落去。
樹口,一隻鬆鬆的松鼠,探著腦袋,一對如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正盯著秦子凌手中的果子看,見他手一揚,果子竟然朝它激而來,嚇得倏地一下,連忙回了樹。
秦子凌隨手扔了一個不知名的果子給松鼠之後,擡腳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突然間擡起的腳懸在了半空中,再然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猛地轉。
重新從樹口鑽出腦袋的松鼠,見秦子凌突然轉,嚇得又咻地一下,回了樹。
但松鼠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躲過秦子凌的目。
秦子凌雙目死死盯著二十餘米開外的樹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皮一合上,眼前便是一黑。
但很詭異的事發生了,他的腦海裡卻浮現外面的景象。
朝,山林,落葉,還有二十米開外的樹,以及又重新從樹裡鑽出腦袋,一雙小眼睛滴溜溜警惕地看著秦子凌的小松鼠,都一一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仿若他現在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睜著眼睛看到的一樣。
“我神魂沒有出竅,按理而言只能通過敏銳的五到四周氣流氣機的變化,然後判斷四周景生方位,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幅模糊的圖像,絕不可能如同睜著眼目直接看到的一樣。
除非,除非我已經達到了分神境界!神魂看似沒有出竅,但在我想著外面景象時,會有一縷神魂意念分化出去,如此才能如我親眼所見一樣。”
想到這裡,秦子凌猛地睜開了雙目,臉上滿是驚喜之。
等這一刻,他已經等了許久了。
每日晚上都觀想不滅星河。
每次覺就快要踏分神這道門檻,但總是差了那麼點火候。
結果,秦子凌做夢也沒想到,今天這麼靜靜走在山林裡,靜靜著秋天的蕭瑟,還有這蕭瑟裡蘊藏著的生機時,他的神魂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
若不是剛纔他隨手扔了一個果子給後的松鼠,又猛然想起自己剛纔本沒有回頭,爲什麼腦子裡會浮現很清晰的後景象,包括那隻松鼠,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踏了分神境界。
“秋天果然是個收穫的季節!”秦子凌角勾起一抹微笑,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飛掠過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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