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劉小強正在練拳，雙臂在月下折著金屬的澤，竟然在秦子凌離開這幾天終於練了雙鐵臂，比預期中的要快上一些。

“公子，您回來啦！”劉小強並不知道秦子凌在返途中出了點意外，見他回來一臉開心地收拳，微微躬打招呼道。

“不錯，不錯，你的進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一些。接下來再打熬打熬，就可以準備凝鍊……”秦子凌看著劉小強欣喜地說道，只是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了下來，想了想說道：“或許你可以繼續嘗試錘打雙。基越紮實，對你將來只會越有好。”

“多謝公子，我已經嘗試過了，錘打雙很難找到覺，不像雙臂，當初一運力便能覺到氣在皮下鼓。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和資源了。”劉小強聞言面帶激之道。

“是嗎？會相差那麼大嗎？”秦子凌面思索之。

對他而言，錘鍊四肢幾乎沒多困難，其實主軀幹難度也不算太大，當初開始錘鍊時，便能清晰察覺並控制氣在這些部位的皮下鼓衝擊。最大的困難還是那幾個敏脆弱的部位。

但現在劉小強竟然說雙很難找到覺，這就有些出乎秦子凌的意料了。

“是的！雙別說鐵皮，哪怕牛皮，我都沒有毫信心。”劉小強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雙臂鐵皮也已經很厲害了。”秦子凌點點頭道，暫時沒有心思去深考究這個問題。

“是啊，我也覺得已經很強了！”劉小強咧笑道。

秦子凌笑笑，又跟杜紅梅母打了聲招呼，便去主屋見崔氏。

見過崔氏，秦子凌便又馬上折返回烏山。

蕭箐說的烏山山，並不是秦子凌修煉的那個山，而是上次他審問徐鵬進，收服邵娥的那個山。

“大哥！”秦子凌纔剛剛出現在山口不遠，便有一道靚麗的影從山口飛奔而出，然後撲了他的懷中，將他抱住，仿若生怕失去了他一樣，淚水溼了他的膛。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有什麼好哭的！”秦子凌了蕭箐烏黑順的秀髮，鼻子有些發酸。

山口，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雲西梧、夏妍還有石龍石虎四人。

四人看著秦子凌，表各異。

夏妍是在抹眼淚，而云西梧和的兩個兒子則是滿臉驚駭和不敢置信之。

那可是煉骨後期的大武師啊！

他們以爲這次秦子凌必然在劫難逃，暗地裡已經爲他捨救人的義舉流過淚，就算石龍石虎這兩個鐵錚錚的大漢都不例外。

結果，秦子凌竟然安然返回了，而且現在的秦子凌是以真面目出現的，那張年輕的臉更是讓他們有種大白天見了鬼一般的覺。

“我沒哭，我只是高興！”蕭箐很快就推開秦子凌，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一些往日的高冷。

秦子凌笑笑，然後拍了拍的肩膀，又朝雲西梧等人招招手道：“沒事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

秦子凌此言一出，整個天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盯著秦子凌，就連蕭箐都是一樣。

能回家，自然意味著龍嘯天已經被秦子凌給幹掉了！

但問題是龍嘯天可是煉骨後期的大武師啊！

整個西雲州又有幾人有能力鎮殺他？

不，別說鎮殺他，能擊敗他的人都沒多個！

本來，他們以爲秦子凌能從龍嘯天手中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結果秦子凌話中出龍嘯天已經被他幹掉的信息。

縱然蕭箐知道秦子凌有鎮殺化螭的實力，但得出這個結論還是很難相信。

能鎮殺煉骨後期的大武師，那豈不是意味著，秦子凌的實力已經直宗師級別了？

“大哥，你把龍嘯天給……”終於蕭箐抖著聲音打破了沉默。

“以後就沒有龍嘯天這個人了，以後你們也不要再提起這個人！我們本不認識他，也從來沒見過他。”秦子凌打斷道。

天地再次陷了一片死寂，只有此起彼伏的重氣聲。

石龍石虎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們的孃親和蕭箐的憨貨，此時看著秦子凌後背都是冷汗一滴滴往下滾落，目中盡是敬畏之。

“好了，別發呆了，我們走吧。難道你想在這裡過夜嗎？”秦子凌輕輕拍了下蕭箐的肩膀，微笑道。

衆人這才恍然驚醒過來。

“石龍石虎，你們把山裡的東西搬出來帶走。”蕭箐回頭對石龍石虎吩咐道。

“是小姐。”石龍兄弟應了一聲，然後返回山，背了好幾個大包袱出來。

“你對你的大哥就這麼沒信心？”秦子凌見石龍石虎各自揹著好幾個大包袱，一副逃難的架勢，看向蕭箐說道

“不是沒信心，只是做最壞打算！如果大哥沒有回來，我們就得離開西雲州。”蕭箐一臉平靜地回道。

雖然蕭箐回答得很平靜，但秦子凌知道，自己若沒有回來，蕭箐總有一天會殺回來，爲他報仇！

……

第二天。

方槊城下起了雪來。

雪，初如柳絮，後漸漸大起來如鵝片片飄飛下來。

山野素居，後院，涼亭。

涼亭裡架著燒烤爐，裡面燒著各種野形狀的“碳”。

這種“碳”是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碳，沒什麼煙。

穿著鵝黃襖，材的夏妍正在燒烤爐上烤著野味，炭火將的臉映得紅彤彤的，別有一番風韻。

秦子凌和蕭箐對面而坐，悠閒地喝著溫過的金玉酒。

蕭箐目越過秦子凌落在亭子外越下越大的雪花。

庭院角落的一棵梅花樹正在風雪中怒放。

蕭箐不由得想起去年這時候，和秦子凌也在這裡對坐而飲。

“雪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蕭箐輕輕詩，目變得有些迷離。

夏妍聽到這首詩，一雙目不向秦子凌，流出一抹別樣的絮。

蕭箐很快收回了目。

目不再迷離，而是著決然。

“大哥，我不想現在就開始煉骨，我想散掉勁力，再重新打一次基！”蕭箐說道。

“不行，這太危險了！”秦子凌聞言臉微變。

“我不想昨日的事在眼前重演，所以若不能跟上大哥的步伐，我寧願功力全失，爲一個普通的人！”蕭箐神堅定道。

“爲大哥本來就是要保護妹妹的。再說了，你是雙臂和兩小鐵皮爲基勁，基本來就比很多人紮實，如果再以化螭爲藥，突破爲煉骨大武師，實力必然比同級別的大武師要強大一截。

真到了那時，單論武道，我不見得就一定比你強，至境界肯定是比不上你。而且你別看我厲害，那是我人的手段多，不像你一樣是實打實的真本事。”秦子凌儘量貶低自己，試圖重新豎立蕭箐的自信心，打消散掉勁力的念頭。

雖然秦子凌從來沒有散過勁力，但也知道，勁力一旦凝鍊功，再散掉就跟斷肢沒什麼區別，不僅要忍常人不能忍的痛苦，還有很大危險，而且散掉勁力之後，就跟破鏡想要重圓一樣，極難！

上次，蕭箐能重新恢復勁力，那是因爲一直沒有放棄，整整重新打了七年的基，然後又剛好遇到秦子凌捕抓到了一條八荒碧蟒蟒。

這纔有了蕭箐的破而後立，一舉突破到化勁境界。

但這是第二次散勁，危險和不確定更大！

“我已經決定了！”蕭箐說道。

“大哥的話不管用了是嗎？”秦子凌臉一沉道。

“這次請原諒我不能聽你的。”蕭箐面帶歉意道。

秦子凌聞言沉著臉不說話，一杯接一杯地往裡倒酒。

“大哥不必太過擔心，我並不是一時興起纔有此決定的。我心裡已經推演盤算過許多次了，纔有此決定。”蕭箐見狀手抓住秦子凌的手，聲說道。

“你說。”秦子凌依舊沉著臉，但酒杯卻放回了桌子。

“我現在的基是雙臂和雙小腳。以前曾經我也想過雙大和其他部位，但任我如何努力，我也很難清晰地覺到氣在其他部位的涌，更別說控制那些部位的氣。

但自從我突破爲化勁武師之後，勁力可以運轉到周任何地方，也滋養錘鍊了這些部位，而且我整個人的也變得敏銳起來。所以現在，我對其他部位的氣，皮，不管是悉度上面，上還是控上，肯定要比以前強上許多。

所以，如果這次散掉勁力，重新打基，我有很大把握，四肢全部鐵皮，甚至背部也能達到鐵皮層次。”蕭箐說道。

“所以，以前不是你不想錘鍊其他部位，而是因爲很難清晰地覺到氣在其他部位的涌？”秦子凌皺眉問道。

昨天晚上，劉小強也是這麼說，但他況比蕭箐還要差，別說小了，連雙腳部位都何難控制。

“是的，所以若我想要跟大哥你一樣，打下紮實的基，只能散掉勁力，重頭來過！”蕭箐回道。

秦子凌聞言看了蕭箐一眼，然後低頭沉思。

“看來，我還是把事想簡單了。一些大家族大勢力，資源富，家中也養了不武師，但子弟中基打得格外紮實的卻很。看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對氣皮的掌控力有限。

像劉小強，掌控了雙臂，他就很難再分心去掌控雙腳雙。蕭箐強了不，但也止步於雙小。而我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看來還是跟修神有關係！

我在氣境界時，神魂便已經是驅境界，遠遠超過了武道境界，而且因爲厲墨殘魂的緣故，其實那時就已經到了一些分神的奧。如此強大的神魂，自然能微地掌控弱小的。我在煉氣一道上，進步這麼飛快，應該很大程度上也是託神魂強大之福。”

一時間，秦子凌腦子裡想了許多。

以前，他也曾過這方面的推測，但不是十分肯定，現在已經非常明確。

“但這只是你的好想法，你有沒有想過散勁力的痛苦和危險，還有散掉勁力之後，哪怕你基打得再紮實，想要重新凝聚勁力的功也會……”很快，秦子凌重新擡頭看向蕭箐，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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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勁力確實是很痛苦也有危險，而且散掉之後想再重聚也確實很難，所以武師一般都是萬不得已才爲之，我上次也是爲了活命才散掉勁力的。

但我運氣好，能遇到大哥，得以重新凝鍊勁力，並且修爲還更上一層樓，從而積累了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大哥你手中不是有化螭嗎？

化螭俱螭龍脈，又屬水，正合我的青龍玄木勁，比起八荒碧蟒不知道要強多倍，到時我只要稍微吃上許，再加上上一次的經驗，再度功凝鍊的可能還是很大的。”蕭箐說道。

秦子凌看著蕭箐，知道心意已決，自己就算說再多也沒用，只好無奈點點頭。

“謝謝大哥！”蕭箐見秦子凌點頭同意，臉上出了開心的笑容。

秦子凌看著一臉開心的蕭箐，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